第七十六章
警察调查
听到我的回答，南笙笙也没有生气，摆摆手就算是给我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了，我转过身，南笙笙就在我的背后大喊。
“段怀川，你会回来找我的，我在这等你。”
我回去找了张寒玉，她在护士的看管下喝完了那些汤药，看到我回来，张寒玉瑟瑟的看向那个护士，我心里有点儿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
张寒玉问了我去哪了，我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她，告诉我自己是出去找工作了，但是一时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毕竟，工作轻松又自由，高薪又简单，恐怕只有做销售这一块，可是销售只是表面风光，背后的心酸又有多少人知道。
反正，我嘴笨不会讲话且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是做不来销售的。
看着我皱着眉头的，张寒玉又说出了一些她之前说过的类似的消极的话。
“段怀川，要不我们别治疗了，我们直接出院吧，不仅可以节省很多钱，而且还能出去挣更多的钱，反正一时半会我也死不了。”
听到张寒玉的提议，我只觉得害怕，更害怕张寒玉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加上今天跟南笙笙的对话，几件事情交织在一块，让我难免十分的烦躁。
人在烦躁之下，就像是一个炸弹，一点就着。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死这个字，很好听吗？”
“我都说过了，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同意你拿走的话，你就必须给我活下来，就算是苟活你也得给我活下去，因为，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
我不得不一遍遍的向张寒玉重申这件事情，不然的话，她要是一直这么消极下去的话，我真的怕哪天她又开始想不开，再一次偷偷逃离了医院，消失在那条河流之中，被水流带走。
看着张寒玉呆住的表情，我的火气瞬间就小了很多，想起刚才自己的暴怒，我的脸上有点尴尬，只能过去摸着张寒玉的脑袋，安慰她不要多想。
“没事，我还有钱，只是最近睡眠不足，很烦而已，刚才吼你了，对不起，我说话有点难听，但我也是为你好。”
张寒玉昂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皱眉，问道，“那段怀川，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晚上躺在床上我就是睡不着啊，我一闭眼，我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各种的画面，那些画面都是我不喜欢的。
因此我想要拒绝面对的话，那我只能睁着眼睛，只有睁着眼睛，我才能看不见那些画面。
我叹气，摇摇头，随口找了个借口，“你都变成这样，我哪里还睡得下啊。”
怎么能睡得下呢，我要帮那个初中生补课，虽然我经过自学还能勉勉强强的掌握初中的课本知识，但重要的是，我要把这些知识装进学生的脑子里，而且又要教他们如何运用这些知识去拿高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拿了家长的钱，我就必须让他们物超所值，但前提是，那个学生得乖乖的愿意跟我，并且跟得上我的教育制度才行，不过很可惜的是，很难。
加上医药费的问题，这些日子，因为钱，我可是说得上是辗转难眠，只能一点点的看着时间就这么在我的面前流逝，然后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数羊来强制自己进入睡眠。
尽管这样，但我还是睡眠不足，只能通过白天补觉来弥补夜晚的空缺。
我带着张寒玉在医院里待了半个月，可是她的症状并没有多少好转，反而最近还连连做噩梦，就连睡在她旁边病床的我也会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喊大叫给惊喜。
张寒玉被自己的梦魇给吓到了，一睁眼，等我打开灯，她就直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段怀川，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知道张寒玉害怕，我只是在那待了几个小时我都觉得害怕，更何况，张寒玉在那待了还不知道多少天。
每每想起之前在罗阳再见张寒玉的场景，我都觉得心悸，甚至我可以直言，如果不是因为受伤陷入的昏迷，我可能还会做三天的噩梦。
真的太恐怖了。
这是我第一次拒绝配合警察的工作。
跟张寒玉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第三十多天，警察找上了门。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努力，他们总算再次掌握那些人的线索，也展开了抓捕，不过很可惜的是，抓捕再次失败了。
我看着他们，脸色并不好看。
因为张寒玉之前在绵甸待过一段时间，所以警察过来跟她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从她身上能得到一些信息。
“那请问，如果你们要调查的话，为什么之前不调查，现在才说，我们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你们又要来破坏是吧。”
“就是之前是因为……”我前面的警察顿了一下，随后又摇头，“这是机密，我们没办法解释给你们听，我们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也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挑着眉看着面前的警察，冷冷的问道，“我就算不配合又能怎么样。”
张寒玉的病情好不容易得到的稳定，要是因为接受警察的询问而再次受到刺激重新发作的话。
警察一开始面露难色，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然后我就看着其中一个去打电话了，回来之后，就变得严肃了，甚至连话语也变得强硬了。
“这是为了更好的帮助人民，作为人民之一，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深吸一口气，并不想配合他们，张寒玉病情恶化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警察调查完了之后可以一走了之，只用一句为了人民就可以逃避责任。
可我们呢？
有心理疾病的人是张寒玉，担负医药费的人是我。
到时候病情加重的话，张寒玉更加难受不说，到时候治疗费用加重的话，对我来说，未必负担得了。
“那你们怎么能保证在询问的过程中不会伤害到别人，她如果没有受伤的话，现在也不会住院，如果你们真的为人民好的话，就应该尊重人民的个人意愿。”
“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这件事情，你们找谁都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