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棠惊呼了一声。
历来,她跟主人都是契约关系,说白了就是合作。
随时绑定,随时解绑。
当然,也有主人是被后来者杀掉了,她才重新换个新的。
主人可以有很多个。
棠宝是唯一的。
丈夫说只有她死,才能分离……人族的规矩太可怕了吧。
她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秦北越伸出手,扒拉她的小脑袋,重新依靠在她肩头,右手探过她的后背,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你放心吧,咱俩注定在一起的,等老了,我情愿你走在我前头,到时候我死也死得放心一点。”他叹息道。
他都无法想象,花棠离开他,还有什么人愿意一心一意待她。
忽然,他想到了。
“棠宝,我们多生几个孩子吧。”他道。
生孩子?
花棠眼神迷离。
见她又陷入“贤者”状态,秦北越左手放在她肚皮上,凑到她耳边低语:“就是把宝宝种在肚子里那种……”
啊?
花棠猛地窜起,又摇头又摆手:“不可以,不可以,宝宝不能种肚子里,种不了,棠宝种不了。”
她吓得目瞪口呆,不顾秦北越的呼唤,拔腿就往刘大柱家狂奔。
秦北越扶额。
这下子真把她吓着了。
看来,寻常夫妻的日常生活,放在棠宝这里完全行不通,也没有他想象中的容易。
万里江山始于足下呀。
前路漫漫。
秦北越跟着追了回去。
而等他才到门口,就听到花棠惊慌失措地跟阿桔说:“棠宝丈夫疯了,他要把宝宝种棠宝的肚子里……棠宝不要……”
咳咳咳。
秦北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更社死的还在后头。
刘大柱和大望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看,恰好听到了花棠“惊恐地告状”,还有她语无伦次的吐槽。
“阿桔,夜深了,该睡了。”
“好的,阿爸。”
阿桔还是个孩子,原谅她听不懂,但很听话,跟花棠道别后就回屋睡觉了。
后半夜时。
刘大柱在床上摊煎饼。
大望被他折腾醒了,见阿桔睡着流口水,就帮她擦了一把,继而出声问道:“怎么了,一宿没睡?”
“你说花棠这丫头,连生孩子都不懂,看来从小没人教她,又被家里人关屋里,纯粹白纸一张,要不……”
刘大柱话都没说全,大望什么都懂。
她答应了。
“好的。”
干脆利落的回答,令刘大柱愣了一愣:“我都没说完,你咋就答应了。”
“我知道,你想说我是过来人,又连续生了好几个崽,让我去教教花棠,是这个意思吧。”大望问。
“嗯。”
“咱做半辈子夫妻,你屁股一动,拉了几坨屎,我都知道。”
“……”
次日,秦北越没含糊,直接把秦春花一路拎出狗婆岭,让她跟着采买的队伍离开,然后坐车回家。
临走前,他还是拿了50块钱,30斤粮票递给她。
“等山里开荒了,要是收成好,我分了份额,就邮寄回家。你告诉爹娘,没事儿不要操心我跟花棠房里那点子事儿。”秦北越道。
他很清楚,村里不少小年轻哪怕结婚了,日子跟没结婚一样,啥事儿都听父母的。
但他不一样。
从他念书,到参军,到娶花棠为妻……统统是他一个人拿主意。
结了婚,有了他自已的小家,婚姻里的大大小小事儿,就更不用家中老一辈儿横七竖八地插手了。
秦春花吃了一个大瘪。
她也亲眼目睹弟弟对花棠的袒护之心,终于明白,他俩已经密不可分了,不是她这个亲姐能干预的啦。
渐渐地,也就死了这条心。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乱来了,但你跟花棠早点要个孩子,说不定她就突然开窍了,不傻了呢。”她叮嘱道。
“走了。”
秦北越不愿意听,转身就去忙了。
但他不知道,经过昨晚那句错误的“表达”,花棠对着阿桔一通输出,他俩生孩子这事儿慢慢成了全村的挂怀。
一大早。
花棠又去催生了大量的菌子,又抓了很多虫给小鸡仔吃,正高兴着呢,就见沈莞洗完衣服回来。
“花棠,你等一下,我有件事儿想问你。”沈莞道。
“什么事儿?”
花棠喂鸡很忙,连头都没抬。
沈莞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饼干,塞她口袋里,小声问道:“花棠,你跟你丈夫晚上睡觉,会脱衣服吗?”
她这么问,自然是见多这种“大场面”。
花棠想了想,一本正经点着手指道:“在大院里,有两次脱了,山里就没有了,丈夫说山里凉,不准棠宝脱,就整晚整晚搂着棠宝睡,怪热的。”
穿衣服抱,对小耳朵不起作用。
她一直被他圈怀里,真的很热。
“沈阿姨,你怎么不找个丈夫?棠宝发现了,一个雄人跟一个雌人都是从一个屋里出来的,阿桔说她是小孩子,不用找丈夫,长大的雌人就要找了,棠宝看你喜欢跟寒枭白在一起,你怎么不让他做你丈夫?”花棠问。
扎心了,老铁。
沈莞有种搬石头砸自已脚的痛楚。
她恨不得捂住花棠吧唧吧唧的嘴,让她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喜欢寒枭白,他是个混账东西。”沈莞腾地起身了,短时间内都不想跟花棠说话了。
“喂,你不要走呀,其实找个丈夫挺好的,会给你买东西,帮你洗脸刷牙,晚上也会抱着你——”
沈莞发现自已开启了健步如飞的buff。
那一刻,一秒弹射,一秒进屋,一秒关门,狠狠夹住了花棠没把门的嘴。
“切,你自已要的,又不是棠宝找你说,都没说完,就跑掉了,真没意思。”花棠小声嘟囔着。
“花棠呀,婶子有点事儿想同你说,你过来一下。”大望媳妇难得穿了件整洁的花布衣衫,脸比往日擦的干净。
花棠从善如流,小碎步跑了过去。
“来,婶子带你去看一样东西,保准你跟秦团长顺顺当当生个大胖小子……”大望媳妇笑呵呵道。
花棠一听,当即扭头,像一只飞鱼,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