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累得慌,中午就在借宿的人家躺着休息了,让花棠不要再找她,实在是干不动了。
村民吃完饭后,有人陆陆续续上山坡,找点能吃的野菜。
村里肉眼可见的地方,没多少人看她种菜。
花棠立马右手落地,分分钟清理了刘大柱屋前一大片的荒草,全部分解到泥土中,成为了肥料。
接着,她就开始撒种子。
在大院里种过一茬,花棠已经积攒了一点种菜的经验。
比如,上海青分一块地,鸡毛菜分一块地,茄子,辣椒各分一块地……她全规划得好好的。
这次她动用了左手的三成繁殖力。
这样的话,所有的种子落地后,可以有百分百的成活率,能够最大程度吸收泥土里的营养物质,更能避虫害。
是的。
山里好多虫子,她都惊呆了。
如果不加大力度,等菜长起来,全被虫子给嚯嚯了。
她这边忙得不亦乐乎。
而在山中一块野林子里,寒枭白刚准备小憩,就见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身为军人的警觉性令他分分钟出动,逮住了那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秦北越秦团长的秘密,你放过我吧——”
寒枭白愣住了。
他一把将人掼地上,抬脚踩她脖子上,厉声道:“什么秘密,老实交待,不然我现在就以间谍当场枪毙了你。”
“不要,不要。”
陈秀珠哭哭啼啼的,不停磕头求饶。
她用身子作为交换,好不容易打通石矿那边的关系,趁机逃出火坑,打算一辈子躲山里不出来的。
没想到,逃出火坑,又入狼穴。
要命。
寒枭白捏着她脖子,一点点收紧,令女人吓得尿了裤子,然后将绑架花棠,以及她被几个人给害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个干净。
哐当。
陈秀珠还没反应,就被寒枭白一个肘击给打晕了。
男人唇角勾着一抹坏笑。
啧啧啧。
他都没去找秦北越不痛快,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山里那么多军人,陈秀珠偏偏砸他手上……
陈秀珠先留着,藏上几天。
他这么想着,就把人拖走了。
山外军用帐篷。
秦春花挽着小包袱,在几名战士的护送下,紧赶慢赶进山了。
她一出现,秦北越就炸毛了。
“谁让你来的?是不是有病?赶紧回去,不然别怪我不念姐弟之情,把你丢出山外。”他握紧拳头大声道。
真是要疯了。
山里什么条件,他连妻子都照顾不好,还要他分神搞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秦春花清楚弟弟的脾气。
进山前,首长就交待过,遇事不要慌,也不要冲,要慢慢等,心平气和地沟通交流,毕竟是一家人。
她笑呵呵的,从小包袱里取出个饼子递上:“这是咱妈做的,最近你都没怎么往家里寄东西了,她寻思是不是花棠比较难养活,妈特意把家底掏空,做了一些饼子,让我给你送来的。”
这话一出,秦北越愣住了。
自从花棠随军后,他为小馋猫一张嘴,没少造钱和票,也就没往家里邮寄了……好像是他的不对。
日子难,他能力大,给家里添点粮食也是他这个做儿子分内的。
“好吧,既然你来了,就在这儿待个一两天,等第一批人出山,你跟车一起走。”秦北越安排道。
进山出山都不是容易的事儿。
翻山越岭的,山中又有攻击性的野猪野狼,不安全。
所以,秦北越安排了一支小分队,每隔五天外出一趟,运送物资。
秦春花一脸顺从地答应了。
她抬头问:“北越,花棠人在哪儿呢,我手脚利索,趁着有空帮她做做饭,洗洗衣服,照顾她几天吧。”
“晚上我带你去。”
帐篷里住的全是男兵,秦春花一个女人自然不能待这儿,肯定是要上山住村里的。
她来了也好。
前几天,他根本一点闲暇都没有,沈军医人再好,毕竟是外人,总麻烦她也不好。
只要这个姐姐不犯糊涂,不干糊涂事儿。
她来照料一阵子,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夜幕降临。
秦北越身心俱疲,累得不行,草草吃了点干粮后,就带着秦春花一起去了狗婆岭。
山中无娱乐活动。
一到天黑,村民连蜡烛也舍不得点,不是上床睡觉,就是摸黑躺竹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
秦北越上山时,独独刘大柱家亮着一盏烛台。
“丈夫,你回来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怀中就冲来个软乎的身体,双臂搂住他的腰身,又蹭又磨,嗓音里满是委屈:“棠宝想丈夫了,我们分开好久好久,吃饭的时候,你都没回来。”
阿桔说带她去睡觉。
可花棠死活不肯,偏要坐在刘家大门口等,这一等就等了三个钟头。
她眼巴巴地坐着。
山中时间慢。
花棠坐着等,阿桔坐在她后头等姐姐,刘大柱就守在大堂里等两个孩子……
秦北越进山的脚步响起,家里大黄嗷嗷叫,刘大柱赶忙点上烛台。
“傻瓜,下次不要等我,你早点休息,要是无聊的话,就跟阿桔聊天,别在门口傻傻地等,丈夫会心疼的。”他叮嘱道。
“哦。”
花棠温顺地点头答应了。
她笑呵呵索要夸奖:“丈夫,棠宝今天种草了,再过几天,你要回家做菜棠宝吃呦,棠宝还想吃肉肉。”
秦北越失笑。
山里养猪都难,更别说吃肉了。
但他会想法子的,好歹不能把小馋猫饿瘦了。
“花棠,今晚你跟我睡。”
这时,秦春花走了出来,笑吟吟地开口。
“不要,棠宝每天都跟丈夫睡,你走开,棠宝不要你。”花棠握紧拳头,露出她的小白牙,奶凶奶凶的。
秦春花听到这话,悬着的心松了一半儿。
天天睡一起,花棠应该没机会偷汉子。
只是他们结婚好久,又天天同床共枕的,肚子怎么没见动静呢?
她心里直犯嘀咕。
但这些都不好当着弟弟的面说出来,也就没再多问了,打算趁着四下无人,她套套花棠的话。
“春花姐,你来了——”
幽暗的光线下,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秦春花猛然回首,眼神炸了炸。
“沈莞,你,你怎么也在这儿?”秦春花头皮发麻道。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她弟弟该不会怀里搂一个,外头养一个吧。
那可是流氓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