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棠憨憨笑了笑,将手中的花送给王婶:“这花是棠宝养了很久才开花的,一直养院子里,上次坏人毒死我的菜,倒是忘记毒花,我就移栽到瓦盆里了。”
啊啊啊啊——
谢谢坏人手下留情。
王婶激动得快哭了。
她捧着花,语无伦次道:“这,这么贵重的花,你打算送我?”
“对啊,阿姨给棠宝这个羽毛,我的花自然送给阿姨,很公平的。”花棠笑嘻嘻道。
“啊啊啊啊,兰花,兰花,这不就是兰花吗?”
楼下没摘到兰花的大妈,见风就是雨。
有个年轻的军嫂恶补过兰花的知识,一眼认出了王婶捧着的兰花,忍不住惊呼出声,瞬间引爆现场。
“兰花!”
“麻耶,棠宝种的吗?”
“我就说咱院子出了个隗宝,不是什么花,就是咱院子里的可爱花——棠宝。”
别的事儿不敢说,但大院很多人吃过北苑的菜,见识过棠宝的种植能力,加上她人又傻乎乎的,上到爷爷奶奶辈儿,下到三岁稚童,见到她便会下意识撤掉防备心,一个个放松极了,畅所欲言。
她们辛辛苦苦翻山越岭,下河淌沟,没找到一株兰草。
棠宝轻轻松松就掏出一盆。
还傻乎乎地送人……
恐怕这傻丫头不知道兰花如今的行情吧。
“棠宝,你家还有这种花吗?”
军嫂们忍不住了,纷纷上前打探消息。
花棠鸡啄米般点头:“有呀,还有很多,只是这花不好养,不开花,只长草,我还说再过一阵子,还不开花,就剁了喂鸡。”
(⊙o⊙)…
喂,喂鸡?
她们听到了什么?
夭寿啊。
兰花是什么很不值钱的玩意?
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她们的小心肝儿。
“咱……能瞅一眼吗?”张大婆娘小心翼翼问。
“能啊。棠宝带你们去。”
花棠一脸雀跃。
她就知道,哪有人不喜欢花的。
不管在星际,还是人族,花的魅力无限极。
很快,花棠带一群女人赏花……
当她们看见一盆盆珍稀的兰草,种在简陋破败的瓦盆里,胡乱丢阳台上暴晒,一棵棵兰草晒得乌央乌央的。
心在滴血。
张大婆娘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问:“棠宝,你丈夫知道你养了这么多兰草吗?”
花棠摇头。
丈夫不太喜欢花。
丈夫说,他是男人,只有女人喜欢花。
她想到这儿,又生出一股淡淡的失落,神色怏怏地斗手指:“棠宝把花移栽到这里,丈夫说阳台是棠宝的,就一次没来过了……”
花棠没见过不喜欢花的物种。
丈夫是第一个。
王婶率先反应过来,挡在众人身前道:“走,走,咱都走吧,把秦团长喊回来,一切听他做主。敢情他还不知道家里有宝呢。”
一众大妈心里闪过落寞。
王婶真是的。
她得了花,就不让别人得。
原本还想拿零嘴同花棠换呢……心里的小算盘全落空了。
但是——
花棠不以为意开口:“你们都想要这些草的话,我就多种些,不过棠宝暂时不想吃炒豆什么的,想要一些类似这种东西。”
她点了点头顶的羽毛夹子。
众人纷纷看向花棠的头顶,然后……秒懂。
小姑娘爱俊呀。
一群大妈像看到了希望,激动如许,当即应承下来,一窝蜂回去找老家当了。
王婶冷汗直冒。
早知道不该太招摇的,偷摸摸把花棠喊下来,也不至于让秦团长家损失这么大。
她抱着花盆就去找秦团长了。
秦北越初闻,还挺震惊的。
他完全没想到,平日养在阳台的草,竟然是众人千金难求的兰花……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真的是家中有宝不自知呀。
等他打饭回家,碗底窝着两块红烧肉,兴冲冲找花棠,发现哪里也不见她的身影,正打算下楼去找时,花棠拖着一捆油皮纸回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
秦北越嘴上问着,手没闲,分分钟从小娇妻手中接过绳索。
“种花呀。”花棠笑嘻嘻道。
种,种花?
秦北越一脸懵逼。
他是完全摸不清楚花棠的脑回路,更弄不明白,种花要油皮纸干什么。
花棠没法跟他解释。
等所有的花种出来,他自然就懂了。
油皮纸是放在楼顶的,当一个遮阳棚,是她送给王桂华一盆兰花草,才从抠抠搜搜的女人手底下换来的。
她只让秦北越听她调度,搭棚子,挑土,施肥,浇水……原本用来晒被单的楼顶,在花棠保证送兰草的豪言壮语后,家家户户都把被子送一楼去晒了。
楼顶成了她种花的园圃。
盆里一共有18株兰草,她动用十成的分株繁殖力,保证每次分株都有百分百成活率,还能打好兰花根基,让每一盆兰花在日后开出不一样的姹紫嫣红。
当然,她也发现其中一株兰草极为特别。
叶片纤细优雅,像贵族的公主,而且叶片也不繁茂,仅仅只有连在一起的四株,但华贵中透着素雅,实在令人称奇。
它太特别了,也不好分株,花棠就把这盆花放在卧室窗台上养着了。
其他的兰草全部分株种植。
几天功夫,阳台就种满了兰花。
当然,她种花的时候,不喜欢外人打扰,全程除了指挥秦北越,其他人就再没上楼去看过了。
没人知道阳台什么模样了。
当然,大院里的人也忙疯了。
摸不透花棠喜欢什么样的头饰,或者其他的老物件,会不会得她的宠,一个个翻遍家中每个角落,又打电报回老家,让家里人四处找找。
好在这年头老物件多,才半个月功夫,大院里的人陆陆续续就寻到或者收到老物件了,都等着花棠的兰花。
寒枭白从山里回来后,整个人被咬成猪头,一身伤不说,还让一位手下受重伤,送到沈莞手中救治……
当然,他背上的背囊满满当当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旁人并不知晓。
时烈夫听说他回来了,还特意去问过。
寒枭白拿酒精擦脸上伤口,龇牙道:“没什么,山里多是瘴气,要不是有沈军医赠送的药包,咱全队得折山里头。”
寻宝这种事儿,他会随意往外说?
物以稀为贵。
一旦成为大路货,还有什么价值。
他在山里寻到一株珍稀的兰草,虽然还没开花,从他翻阅的书籍,还有从一位园艺大师口中套来的话,大概知道他的兰花什么行情了。
拿捏……苏云新,不在话下。
时烈夫笑着摇摇头。
他也不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对花花草草也就一般般爱好,上头传达这个讯息时,他连提都不想提。
所以寒枭白说要带队去山里,他心里极不情愿。
巴结讨好,是没个尽头的。
说着,时烈夫拿了个小喷壶,走到阳台上,往瓷盆里的花喷了点水。
“等等,军长,您这是从哪里求得的,少说也得两三百吧?”寒枭白看见盆中兰花,眼神炸裂,惊呼出声。
从叶片分析,这盆花只怕是独占春!
也是山里的原始兰花。
花朵比一般的兰花要大不少。
“啊?你说这盆草呀?”
“对啊!”
“哈哈哈,不要钱的。”时烈夫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