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枭白干笑一声。
他默默想,时烈夫的不要钱,只怕花费了更多的权势,才得到这么一盆独占春吧,虽然不是稀有品种,也是难能可贵的。
“你啊,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不要搞这些名堂,你看北越就没管这茬,他一心一意带兵训练,一天不拉。”时烈夫道。
寒枭白心中不以为意。
苏家小女儿一直待字闺中,没有找到心仪的男人。
秦北越都有媳妇了。
他当然无所谓。
在寒枭白心中,玩就好好玩,娶妻当然要对事业有所加码。
苏佬是老一辈的得力干将。
权势滔天。
唯有这样的大人物,他家的闺女才配得上他寒枭白。
时烈夫自然不清楚他的心思,收起喷壶道:
“是这样的,烽巫山一带的生产队,连续遭遇干旱,水灾和虫灾,加上之前村里干部指挥不当,今年稻田没有收成,冬季来临,忍饥挨饿是轻的,只怕要冻死一批人,我会在新干部队伍里挑出两个年轻干将去山里助农,你看谁去比较合适?”
寒枭白愣了愣。
他还等着送花上京,哪有时间去山里开荒?
再说了,烽巫山山势险峻,又多有毒瘴,山里常有野兽出没,就算军人长期训练,体能了得,可送去开荒……对得起国家的经费吗?
大材小用不说,还不是军人的专业!
他坚决不会去的。
时烈夫见他兴致缺缺,就没再提了。
人各有志吧。
寒枭白离开时烈夫办公室后,实在有点累,就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打算回大院里冲洗一下,换身干净衣服。
但是,回到大院后,亲眼目睹了一件极其炸裂他三观的“大事儿”,秒了他这大半个月辛苦和努力。
大院秦北越住的单元楼下,挤满了军人家属,有老人孩子,还有年轻的军嫂,一个个提着大包小包,有抱木盆的,还有抱痰盂的,更有抱着一堆旧衣服的……
她们喜笑颜开,谈笑风生。
原本这不算什么事儿,毕竟家属空闲时间多,聚在一起打发下时间,也是她们的日常活动之一。
但离谱的事很快发生了。
楼梯口出现一道清丽的身影。
她穿着套灰扑扑的衣裳,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挽着,绝美的脸庞舒展开来,荡漾着动人的笑容。
可更吸引人的是她两只手抓着的草。
不。
确切地说,两株长得极为肥沃的兰草!
一抓就是两棵。
她娇俏灵动的嗓音更是明亮悦耳:“棠宝这批花都成熟了,一共有89棵,想要的就排成队,只要是棠宝需要的东西,都可以交换。”
什么?89棵?
这个女人拿兰花当白菜卖?
她疯了吗?
寒枭白看不下去了,恨不得冲上前毁掉所有兰花。
一旦这些兰花流入市场,成为烂大街的款,珍贵的兰花岂不是真成了白菜?
寒枭白怒火中烧。
但生气的同时,也有一丝担忧。
万一这个女人运气爆炸,真的弄到一棵与他相同的兰花,他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这里,他走到角落默默观察着。
89棵兰花都带着泥,摆在地上,寒枭白看了一圈又一圈,心里肉痛到抽搐,可看完之后,悬挂的心稍稍落地。
还好。
这堆兰花是珍贵的品种不假,倒没有他的那般珍稀。
他转身就离开了。
花棠就忙得不亦乐乎了。
她一面让小耳朵识别军嫂送来的东西,只要能提供能量的,她统统以兰花交换,不一会儿功夫就换走了58棵兰花。
脚边堆满了各种老物件儿,她全叫不出名堂,但小耳朵都能吸收,也就毫不犹豫换了。
等换完后,花棠才发现东西都放在楼下,她搬不过去呀。
秦北越回来时,看到这炸裂的一幕,有点哭笑不得。
他一面帮她搬运,一面道:“你这东西换得着实有点多呀,看来我得想办法弄个大点的房子,不然没地方堆了。”
什么玉锁,玉手镯,银手链,项圈,烟斗,鼻烟壶,乌木盆……小物件还好,比如很大一件太师椅,往客厅一摆,餐桌都摆不开了。
“你要这些干什么?”秦北越不解道。
花棠笑着搂住他脖子,脆生生道:“它们的作用大着呢,丈夫,你什么时候再带棠宝去街上呀,咱再买点花种回来,多种一点花,这里的阿姨姐姐们都喜欢花。”
噗。
秦北越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宠溺道:“傻瓜,她们不是喜欢花,这年头吃饱饭就不错了,谁有力气养花,不过是上头个人的癖好。”
若是花棠种出些什么菊花海棠呀,看看谁要?
屁号?
花棠不懂。
屁股也要排号?
秦北越一把抓住她造孽的小手,脸颊微红道:“别动,你个小磨人精,我可受不了你这么撩的,到时候万一忍不住……”
花棠瘪嘴。
她才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就被他发现了。
“什么忍不住,你还想吃了棠宝呀?”她气鼓鼓道。
秦北越被她噎住,见她半懂不懂的,心里一股野火乱窜,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狠狠揉了揉:“小坏蛋,等到那天……我绝不放过你。”
花棠扭啊扭,脸颊埋在他胸膛里,嗡声道:“哪一天呀,你要怎么不放过我,你可以提前跟我说一下吗?”
“……”秦北越。
他就知道不能作死,不能跟她说太多。
每次他野火焚身,她懵然不知。
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棠宝种花累了,丈夫,你带棠宝去泡澡,搓泡泡,好不好?”花棠仰起头,大眼睛看着男人,叼住了他的下巴。
刺刺的。
但好好吸呦。
秦北越下巴一阵濡湿,软软的划过,令他刹那间心猿意马,险些把持不住,强吸一口气才勉强冷静。
他把人抱在怀中,后脊背绷得笔直:“我带你洗澡~~”
“丈夫真好,棠宝最喜欢丈夫了。”花棠搂住他rua了好几口。
自从上次沈莞带她洗过一次,花棠跟大院里的女人们混得很熟了,她再也不用人从旁指导,打了肥皂就开始搓泡泡,洗得超嗨皮。
洗着洗着,沈莞走了过来,脸色黑得像锅底:“花棠,你知道你最近干了些什么吗?简直一塌糊涂。”
再这么搞下去,秦北越真的要在山里蹉跎个三五年了。
真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