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放下手里的活,走上前,却是停在药柜旁,伸出手轻轻拍拍南妗的后背。
“你瞧瞧你,喝杯茶都能被呛到。”
南妗震惊地拍掉他的手。
姑娘的面纱还没摘下来,眼睛瞬间湿漉漉,好像受了很大的伤害。
可怜巴巴地看景霄,又看南妗。
南妗板起脸。
“景霄,你要是再这样“接近”我,我可是要怀疑,你图谋我的医馆。”
景霄旁若无人,“我另有所图。”
南妗:“……脸皮真厚”
姑娘被气走,后面一段时间,依旧有不少姑娘用这样的方式搭讪景霄。
南妗每日除了给人看病,又添一大乐趣。
在药柜后面看戏,每每景霄窘迫的向她眼神求助,她也一个字都不说。
薇姐都忍不住问南妗。
“南妗,我看景公子对你不太一样。”
“那么多姑娘变着法找他,你不吃味?”
南妗觉得有趣,笑着笑着,泪花都出来了。
“薇姐,他对我有意思,我就得喜欢他的话,我也没见他喜欢上那些姑娘啊。”
“我只当他是朋友,对他,连一根头发丝的兴趣都没有。”
“他要是不愿意当朋友,那就走咯。”
……
这日,南妗刚从二楼下来,岳鸣上前。
“东家,有位客人找您。”
对方从岳鸣身后走出来。
“南妗大夫,还记得我嘛?”
“茹姑娘,是你找我?”
“正是。”
“后院请。”
“南妗大夫,我今日来,是想请你跟我走一趟文水县。”
“我归家之后,才知道,家父病重已有一段时间。”
“大夫们都查不出是什么病因,也无法对症下药。”
“家父跟我提起,有位姑娘曾经在拍卖场卖过药。”
“买主都说姑娘的药很好,只是姑娘卖出的药里面,没有适合家父的。”
“细说之下,我才知道,家父说的姑娘,就是南妗大夫。”
“南妗大夫,是您救了我,如今我想求您,救救家父。”
“令尊可是拍卖场的霍东家?”
“正是。”
“南妗大夫,先前我隐瞒自己的姓氏,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还请您见谅。”
“没关系,我可以跟你走一趟。”
除去往返的时间,她还得在文水县住一段日子。
或许她兴致一来,趁此机会出去走走,也说不定。
衣物得多收拾几套,药箱塞满,银票碎银和铜板都带上。
天黑之前出发。
景霄和牧帆挡在马车前,牧帆肩上还扛两个包袱。
“你俩这是?”
“跟你一起走。”
南妗感觉太阳穴突突跳。
“我是去给人看病,又不是去玩,景霄公子跟着,怕是不妥吧。”
“我正好有东西想要拍卖,顺路,霍小姐应该不介意吧?”
霍茹先是看景霄,又看一眼南妗。
“我……我没关系。”
几个人坐一辆马车,牧帆把行李交给景霄,没有上车。
“牧帆不跟着?”
“他有别的事儿。”
这一次走,比上次好太多,一路上都很平静。
到达文水县是中午,马车直接停在霍家门口。
霍东家的情况耽误不得,南妗先随霍茹去瞧瞧。
上次一见,霍东家还是个强壮的男子,如今瘦了一大圈,人也苍老了许多。
南妗先给霍东家检查,很快判断出来。
“霍东家不是生病,是中毒。”
霍茹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大夫都不敢开药。”
中毒之人,稍有不慎,便会毒发,哪个大夫敢冒这样的风险。
“他们没跟你说霍东家是中毒的情况?”
“没有。”
霍茹稍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给我爹下毒,又暗地里威胁大夫,让他们不敢对我道出实情。”
“中毒这事儿,拖得越久,我爹的情况越不妙。”
南妗把解药拿给霍茹,霍茹刚给霍东家服下,管家在外面敲门。
“小姐,三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
“三爷听说大爷身子不适,特意赶回来看望大爷。”
“就说父亲的情况已经好转,还需多加休息,不便见客。”
“哎,三爷,您不能进去,大爷已经歇下,您下次再来吧。”
外面的人没能拦住霍三爷,人家已经来到霍东家的院子。
“听说我的大侄女从外面找来一个神医。”
“大侄女,你还年轻,人心险恶的道理,你不懂。”
“什么神医,我看就是个半吊子。”
“大侄女,我把真正的神医请来了,快开门。”
霍三爷推开管家,用力拍门。
“我这位三叔,一直不服我爹,惯会落井下石。”
霍茹咬牙切齿。
南妗给她一样东西。
霍茹狡黠一笑,拉开门的瞬间,把东西撒出去。
霍三爷一时不妨,连连后退,一脚踩空,滚下几级台阶,十分狼狈。
“什么东西,这么辣眼睛?”
霍茹拍拍手。
“三叔,辣椒粉混合药粉,香气好闻吗?”
“霍茹你干什么?”
“我是你三叔,有你这么对待长辈的?”
“你爹病了倒下,我这个当长辈的,定要替你爹管管你。”
“来人,把大小姐带去祠堂,跪够二个时辰,不许吃喝!”
几个家丁冲进来。
“你们敢!”
霍茹站在台阶上,怒视那些家丁。
好啊,这些人也成三叔的狗腿子了。
三叔就这么确定,父亲这次无药可救?
父亲还好好的呢,三叔就已经不做任何伪装,迫不及待了。
两个人扶起霍三爷,霍三爷挥手。
“上!”
霍茹拿出一把匕首,指向他们。
“谁再敢上前一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自打被人算计入魔窟,被毒药控制之后,霍茹开始带刀在身上,能防多少是多少。
家丁止步不前,霍三爷怒喝。
“目无尊长,霍茹,你不要太过分啊。”
南妗在里面观察霍东家的情况,逐渐稳定之后,景霄留下暂看,她出来帮帮霍茹。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东家。”
金东家看到出现在这里的南妗,也震惊了。
“南妗,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霍大小姐小姐请的神医就是你啊,还真是半吊子,不自量力。”
“金东家三番五次输给济缘堂,心中很是不服气啊。”
“哼,霍大爷是何等人物,你要是把人害死了,你承担得起吗?”
“南妗大夫是我亲自前往白云镇请来。”
“金大夫是吧,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和我三叔出去说,少在这里打扰我爹。”
“大侄女,看样子你今日是要一意孤行了?”
“三叔,你这说的哪里话。”
“躺在屋里的是我爹,我比谁都希望他好起来。”
“三叔,你还是先让金大夫看看你的脸吧,这么厚。”
“你!”
“伶牙俐齿!”
“大侄女,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三叔就让你先尽尽孝心,明日三叔再来看你爹。”
“三叔慢走,不送。”
“把大门关上,谁也不许进来。”
景霄也走出来,“南妗,霍小姐,霍东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