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把南妗扯过去。
“跟这种人废什么话。”
南妗颇为赞同的点头。
“毒龚子,刚才,我是故意没说全。”
南妗把其中五味药去掉,加上另外三种。
“加上这三种,才是真正的解药。”
“去掉的五种,则是调配成一种药引。”
“姑娘们若是服下,会加快毒发速度,七窍流血而亡,是吗?”
毒龚子瞬间失去所有力气,一动不动,很快又神经兮兮。
“你们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什么都不会说。”
“有几十位貌美如花的姑娘为我陪葬,黄泉路上,风流无憾。”
叶寻上去给他一脚。
“你就等着被押送进京,接受律法严惩。”
南妗被请去一间厢房,里面还有几位中年男子。
“南妗姑娘,这些人都是大夫,他们在调配解药。”
“还要麻烦你出手相助。”
他们在毒龚子的住处没搜到药,却搜到一本记录。
上面清清楚楚写下,每一位姑娘第一次服毒的时间。
服毒时间不一样,发作时间也不一样。
有些还有半个月发作,有些只剩下几日。
最快的,是今晚。
没有解药,她们必死无疑。
因此,她必须保证,她们第一次喝下的,是真正的解药。
按照姑娘们毒发的时间,她们被安排在不同厢房。
南妗按照秘方调配解药,还是缺少一味药引。
中毒姑娘的血。
南妗把解药拿去厢房,这里的姑娘前几日才服过解药,距离毒发还有大半个月。
南妗询问谁愿意加入药,引并服下解药。
“药引是一人一份,你们喝下的解药里,只能带有自己已经中毒的血引。”
“姑娘们,你们谁愿意先服下解药?”
南妗本以为,她们被控制已久,一有解药,会很快抓住这个希望。
厢房里的姑娘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说话。
“你们是担心解药不对吗?”
景琛走进屋。
“诸位,在下景琛,奉皇上之命追查毒龚子,现在你们已经安全了。”
“这位姑娘是在下请来的大夫,便是她调配出借药。”
“其他大夫已经查过,解药的确没有问题。”
“诸位,服下解药,身子无碍之后,你们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我先来。”
一位高高瘦瘦的小姑娘,鼓起勇气站出来。
“我是仲秋夜被他们抓走,只服了毒药,还没服下过解药呢,就让我来为姐姐们做件事儿吧。”
姑娘走到南妗面前,拿起托盘里的刀,在手心上划出一道口子。
鲜红的血混入药水中。
姑娘也不顾手心的伤,两手端起药,一口气喝完。
“姑娘,一刻钟之内,你的身子有任何的不适,你都要及时跟我说。”
“一刻钟之后,衙门的大夫会给把脉,确保你安然无恙。”
南妗还要去别的厢房看她们。
明一匆匆跑来,“大人,南妗姑娘,左边厢房的三位姑娘,有两位毒发了。”
“快带我们去看看。”
两位姑娘疼得失去理智,扑倒在地。
茶壶,杯子,点心……散落一地,屋内一片狼藉。
另一位姑娘同样毒发,她双手捂住肚子,蜷缩在地上,小小一团,满头大汗,咬牙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她很隐忍,努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姑娘,我愿意试药,你动手吧。”
南妗没再犹豫,将姑娘的手划破小口子,挤出两滴血。
她跪坐在地上,一手托着姑娘,另一只手稳稳地拿碗,一点一点的把解药喂进去。
另外两位暂时被明一打晕。
南妗坐在姑娘身旁,时不时为她把脉。”
“脉象逐渐好转,等她醒来便好。”
“这两位姑娘得赶紧服下解药。”
“明一公子,麻烦你去跟大夫们说,把解药送去给所有姑娘。”
第一位姑娘醒来的速度,比南妗想象的要快。
“姑娘,你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比服下他的解药,感觉更好。”
姑娘看对面的床榻。
“她们两个如何了?”
“她们只是暂时睡下,过会儿醒来,也没事儿了。”
“你要起来做什么?”
“我想去帮帮其他姑娘。”
“你的身子刚刚有所好转,先休息。”
“别的姑娘那儿,都有人在照顾呢。”
“谢谢姑娘,大恩大德,茹娘不敢忘。”
“今后你有什么事儿,可以去文水县的拍卖场找我。”
姑娘想要给南妗一件信物,这才后知后觉,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他们拿走。
南妗和其他大夫一一给所有姑娘把脉,她们的脉象逐渐平稳,没人说有任何不适。
他们折腾到后半夜,精疲力尽。
南妗游魂似的出来,看到景霄和叶寻竟然还在。
“你俩怎么来了?”
“我俩来帮忙啊。”
“我怎么没见到你们?”
“我俩捣药呢,你没见到也正常。”
“好吧,相信你们。”
南妗有气无力,又累又饿。
今天下午衙门有送饭,她不敢耽误,随便吃一个馒头又继续忙活。
“也不知外面还有没有卖吃的。”
景琛从衙门的书房方向走来。
“南妗姑娘,后厨已准备好消夜,你和两位公子去用些吧,其他大夫也在。”
南妗感觉脚不着地,几乎是飘着去后厨。
一群人大快朵颐,只想快点吃饱回家睡觉。
南妗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出门的时候,叶寻还在。
“你今日没上工啊?”
叶寻坐在院子里,两只手搭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搅动,指腹上满是指甲掐痕。
薛礼深吸一口气。
“南妗,我……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是不是已经决定好,要跟景琛公子一起回京城了?”
“你……你怎么知道?”
“按照对你的了解,猜到的。”
“薛礼,有家人来找你娘亲,是好事儿。”
“你不如听景琛公子的,和阿言阿莹一起留在京城,对你们都好。”
“南妗,我没想过要留在京城。”
“我会回来的。”
“薛礼,你娘亲没有遇到那件事儿,她会一辈子生活在京城,你和两个弟弟妹妹也会在京城。”
“说句直白的话,京城,才是你们的家。”
“我一直想离开这里,你是知道的。”
“可这不是有你们嘛,我舍不得。”
“你不回来也好,我打算过些日子,离开白云镇,寻找我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