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圣女派人送南妗离开圣女殿。
川云带南妗与叶寻会合之后,以老者的身份,租下一座宅子,几人一起入住,等待景霄。
景霄是当夜回来,还带回圣女三日后大婚的消息。
裴珩忍不住问,“你当真要假扮圣女郎君,和圣女成亲?”
原本听说景霄和南妗假扮夫妻,已经觉得够离谱。
景霄和圣女的合作,更荒谬。
“圣女打算在大婚之日,将他们一网打尽。”
“作为我帮助圣女的条件,她告知我一件要事。”
“誉国,的确来人了,身份还不低。”
“此人不站在诸王一方,不站在太子一方,而是跟圣女秘密合作。”
南妗若有所思。
“这位圣女的胆子,还真的是很大。”
“一方面和云国合作,另一方面,又和誉国合作。”
“圣女“利用”双方,互相牵制,换取三方的相安无事。”
一直没开口的南欣,也加入话题中。
“如此情况下,圣女必须保证自己的地位,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亓木王庭内才没有人敢置喙。”
南妗难得附和她。
“王爷和王子选择哪一方,目的都是依附。”
“圣女的目标,是牵制。”
“能够牵制两国不对亓木动手,说明圣女能许诺的东西,足够诱人。”
从这一方面看,圣女的志向,远比亓木王庭的王公贵族们要高要远。
他们的目的,就是平安接回安和公主和小王子。
与其帮助随时有可能发生变故的王爷或者王子,不如帮助急需两国支持的圣女。
“身份很高的贵人,圣女可有跟你透露是谁?”
裴珩兀自琢磨好一会儿,还是没想到,有谁会屈尊出现在亓木。
景霄沉默一会儿,目光认真严肃看向几人。
“皇太女的人。”
“什么?”
几个人同样震惊。
誉国皇太女的人?
叶寻沉声提醒。
“如果真的是皇太女的人,我们还是不要碰上为好。”
皇太女自己就是个狠人,她身边的人,能是什么善茬。
几人伪装成普通人,住在宅子里。
白日他们和侍卫分成几部分,出去打听消息。
圣女大婚的消息,早就传出来,大家也都准备好,只等圣女选定新郎,可以直接举行仪式。
圣女大婚当日,亓木的王公贵族都会到圣女殿。
景霄需要在前一天晚上,前往圣女殿。
圣女郎君不能太磕碜,身边总得有伺候的人。
南妗原本想假扮景霄的侍女,可景霄却另有安排。
“景霄,你需要我做什么?”
南妗望着他的欲言又止,主动戳破。
景霄不知如何开口。
“南妗,我想让南大小姐假扮我的侍女。”
“你,可否跟裴珩一起潜入王庭?”
景霄知道,如果他独独安排南妗潜入亓木王庭,南妗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跟她一起的人,还有裴珩,这才是大问题。
“为什么?”
南妗不是不愿意,只是想知道原因。
“我们都不知道安和公主和小王子情况如何。”
“南妗你是大夫,我想你跟裴珩一起进去,更稳妥。”
“且你曾进出过圣女殿,很多人见过你。”
“我也担心,其中有诸王和王子的人。”
“换一个生面孔的侍女跟在我身边,不会引人怀疑。”
南妗咬着唇版,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最后也只是说一句。
“景霄,我都听你的安排。”
南欣看向裴珩,又看向南妗。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把南妗当成是,会抢走自己心爱之人的女子。
站在旁人的角度,她两个人都担心。
“不行!”
叶寻反对。
“裴珩三番五次想要置南妗于死地。”
“景霄,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
“你把他俩安排在一起,你想害死南妗?”
“不就是进入亓木王庭,我和南妗一起。”
“论身手,我和裴珩不相上下。”
“在外接应的事儿,交给裴珩。”
南妗抓住叶寻的手,对他摇头。
“叶寻,你常年在外游历,见到你的人太多。”
“我担心你被人认出来,还是我和……裴公子去找安和公主和小殿下吧。”
“而且还有两个暗卫一起,我不会有任何事。”
有暗卫在,裴珩想要借机杀了她,也得有所顾忌。
川云手捏拳,锤锤胸膛,保证。
“顾公子您放心,我会保护好小姐。”
叶寻眼眸锐利如刀,一把一把刺向裴珩。
“裴珩,你要是想借此伤害南妗,我绝对会杀了你!”
裴珩站起来,一一看向所有人。
“我在这里跟你们保证,我绝对会把南妗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几个人没让圣女知道他们住在哪儿,日常传递消息也是暗卫和红鸾联系。
暗卫回来禀明。
“殿下,红鸾姑娘又催人了,我们得赶在天亮之前,进入圣女殿。”
从王庭到这里,不算很远。
天一亮,大家都会到。
人多眼杂,哪怕再小心谨慎,也有被发现的可能。
景霄看向南妗,几次欲言又止。
南妗对他微笑。
“景霄,注意安全。”
“大家都注意安全。”
几个人分别往不同方向离去。
亓木王庭的修建,跟皇宫有所不同。
中心位置是王君的宫殿,王君的大部分活动,都是在这里。
四周便是妃嫔们的宫殿。
诸王的宫殿离得稍微远一点,可从高处看,也是处在一个大的位置。
从图纸上看,一座座宫殿,像是被一堵墙圈起来,围成一座城。
因此不把他们引开,想要混进去不容易。
被发现后就是群起而攻之,想逃脱身,难上加难。
圣女说,安和公主和小王子暂时被幽禁在宫中,只有两名丫鬟伺候。
南妗和裴珩顺利进入安和宫,躲在隐蔽的角落往里丢石头。
两个丫鬟被注意力,又找不到人。
如此几次,两人终是走出来。
南妗和裴珩迷晕两人,又藏起来,大摇大摆进入宫殿。
自从太子突然暴毙,安和公主便没走出过这座宫殿的大门。
每日除了发呆还是发呆。
听到门口有动静,也没往回看,只是有气无力地说。
“不是告诉过你们,我想要静一静,没什么事儿,不许来打扰我吗?”
南妗没见过安和公主,裴珩见过。
只是过了十几年,人都会有变化,更何况只是面对一道背影。
裴珩开口,“您是……安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