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五是景姐姐唯一的孩子,他去,不妥。”
先皇后景氏只有五皇子这么一个孩子,虞皇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皇上,让老二去吧。”
“老二的年纪也到了,让他出去历练历练。”
“可是……”
皇上愁啊。
窦公公小碎步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五皇子求见。”
帝后相对而视,立刻有默契的猜到,五皇子是为亓木王庭之事而来。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免礼。”
“父皇,亓木王庭之事,儿臣已经听说。”
“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前往亓木王庭,接回安和姑姑。”
“不行!”
皇帝严词拒绝。
“这段时日,你给朕好好待着,不许离开京城。”
景霄跪下。
“父皇,儿臣恳请。”
“父皇若是不答应,儿臣便长跪不起。”
“你……你还学会威胁朕了?”
皇帝正要上前教训景霄,虞皇后拉开皇帝,手贴在他身前顺几下安抚他。
“皇上,您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接着,虞皇后对景霄说道。
“老五,你先起来。”
景霄不起,抬起头,目光恳切。
“虞母后,您帮帮儿臣跟父皇求求情吧。”
“儿臣愿意前往亓木王庭。”
皇帝刚被虞皇后顺下去的气,又噌噌噌往上冒。
“你再说一遍!”
“儿臣恳请父皇,允许儿臣作为使臣,前往亓木王庭。”
“儿臣定会将安和姑姑,平安接回云国。”
“你!”
“你!”
皇帝抬脚,被虞皇后用力一拉,差点踉跄。
皇帝对虞皇后无可奈何,只能瞪她一眼,扶额在原地团团转。
“父皇,儿臣是最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小时候听母后说过,二皇兄是虞母后在军营里拼命生下来的孩子。
二皇兄的童年,是在跟父皇四处征战中度过。
父皇对二皇兄寄予厚望,他们都知道。
如今二皇嫂又怀有身孕,即将临盆,二皇兄怎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
等二皇兄回来,孩子说不定都会说话走路了。
四皇兄的性子不合适。
皇子之中,也只有他能承担这份责任。
皇帝怒着怒着,眼圈微微发红。
“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将来我下九泉,怎么跟你母后交代?”
“父皇,儿臣跟您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儿。”
窦公公又跑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珩郎君求见。”
“他怎么也来了?”
不出所料,裴珩的来意跟景霄一样,自请前往亓木王庭。
皇帝手指颤抖,几乎要戳到两人脑门上。
“你们……你们一个两个是想要气死朕吗?”
一个是他亏欠的亡妻留下的孩子,一个是替他赴死的兄弟留下的孩子。
这两人,一个都不能出事儿!
外面有个小太监跑向窦公公,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什么,窦公公再次跑进来。
皇上气笑了,也不管什么帝王威仪,直接提裤腿在台阶上坐下。
“这次又是谁?”
窦公公的身子往下压了些。
“皇上,顾家公子顾昭求见。”
皇上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也凑什么热闹!”
最后,三个俊俏儿郎排排跪在皇帝面前,恳请皇帝同意他们出使。
“好,好,你们兄弟情深。”
“朕,这就下旨。”
没到一个时辰,皇帝总算明白,这三个人为什么这么坚持。
原来是太后娘娘恳求南妗和南欣,作为女使,跟随队伍出发。
南妗医术高明,又没在亓木使臣来访时露过面。
她跟去,的确大有好处。
南欣嘛,外面不都传她是京城才女,饱读诗书,去跟亓木那群人讲讲道理也不错。
景霄为南妗的同时,也是真心为安和公主和小王子。
叶寻纯粹是为南妗来求的旨意。
裴珩为南欣。
去,都去,爱去都去。
皇帝无可奈何全部答应。
时间紧迫,当天晚上南妗到医馆交代好所有事儿,又把家中的一老一小安排好。
景大夫人实在是喜欢南妗,看到她这么担心家里,把姨奶奶和渺渺接到景家,渺渺还能和薛莹作伴呢。
翌日一早,叶寻亲自来接她,两人一起进宫跟景霄他们会合。
五个人坐一辆马车。
一路上,马车里的气氛怎么感觉都很诡异。
轮子硌到石头,南妗身子歪了一下,小药箱倾斜。
她拿出小药箱,里面的瓶瓶罐罐果然乱成一团。
她全部拿出来,按照顺序放回去,又觉得不太整齐,再拿出来,再放回去。
反反复复,她感觉自己对某样东西的整齐要求程度越来越严重,带着点点强迫。
“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南妗心中嘀咕。
暗中观察的镯灵,早就看出南妗的性子缺陷越来越严重。
【你知道你这举动,我们称为什么嘛?】
【强迫症。】
【一种慢性的神经类精神疾病,反复出现的强迫观念或强迫行为。】
【比如你刚才放瓶子的时候,间隔必须一模一样,它们的纹样必须朝一个方向,差一点点都不可以。】
【你的两家医馆,我看到你经手的东西也是如此。】
【南妗,你该适当的放松,不要太逼自己。】
镯灵和南妗接触也有一年,多方观察下来,终是忍不住开口劝说她。
“还真是病啊?”
南妗最后一次把东西摆放好,盖上盖子,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小药箱。
“这段时日,我感觉越来越严重。”
【这种症状会让你有些困扰。】
【不过你可以放心,无伤性命。】
南妗放心下来,脑袋靠在车身上,打算眯一会儿。
叶寻拿出一个棋盘。
“我们几个大眼瞪小眼很无聊,不如手谈一局如何?”
“我不玩。”
南妗懒洋洋。
“你不玩,不还有三个人嘛。”
叶寻的眼睛滴溜一转,最后落在裴珩脸上。
“裴公子,请?”
叶寻似笑非笑的眼神,带了点挑衅。
他是打算当着南妗的面,挫挫裴珩的锐气。
裴珩心知他在南妗的事情上多有亏欠。
叶寻暗地里也没少给他使绊子,可惜南妗不知道那些,没能亲眼看看。
比起一桩桩算计,棋盘上的博弈,真是无伤大雅。
裴珩点头,“嗯。”
叶寻凑到南妗耳畔轻言。
“好好看看,我定让他输的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