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你做的,但是不是你爹娘做的,这就另说了。”
想到自己嫁入唐家之后所遭遇的一切,花媛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娘子,这没有证据的事情,你怎么能……”
话没说完,忽听一声哂笑传来,唐清林看向声音的来源,那里,站着冷若冰霜的肖芙娘。
唐清林知道,这就是查出花媛中毒的女子,岳母的好姐妹肖芙娘,此女在整个青阳县名头极响,是远近闻名的神医。
“谁说没有证据?”
“你有证据?”唐清林惊愕不已。
怎么会有证据呢,若是有证据,岳父岳母早就拿出来了,何至于来回都是那几句车轱辘话?
“现在是没有,不过马上就有了。”
“花大哥,大力,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两人抓住。”
随着她话音落下,花大力几人冲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把莲枝和车夫控制起来。
莲枝惊得大叫:“你们要干什么!赶紧放开我,少爷,救救奴婢啊!”
车夫没说话,却也一直在挣扎,求助的眼神不住地看向唐清林。
“肖姨,你这……”
肖芙娘抬手禁止了他的话,转身从方小枣手里接过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
随着小瓷瓶里的两粒药丸倒出来,车夫和莲枝的表情越发惊恐。
“救命啊啊啊,少爷快救救奴婢吧,奴婢还不想死啊!”
“少爷,救救小的吧!”
唐清林想要张口,迎面却看见了花媛带着哂笑的目光,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好在这时,肖芙娘主动解惑。
“放心,不会死人。”
还没等三人松一口气,只听她又道:“顶多残废罢了。”
院子里,又响起了两人的哭嚎声。
然而没有办法,药丸已经被强行喂入了他们口中。
莲枝惊恐地发现,那药丸子刚进入嘴巴,竟直接融化了,甚至不需要她咀嚼。
更可怕的是,不过几息的功夫,那药就生效了,她浑身无力地瘫软成一片,要不是有人扶着,早就倒在地上了。
五脏六腑处,隐隐有细细密密的痛意传来,让她心里越发害怕。
“毒药,是毒药啊少爷,快救救奴婢!”
车夫也一脸惊恐:“少爷救救小的吧,小的在唐家干了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唐清林还没说话,肖芙娘就笑出了声。
明明是悦耳至极的笑,落在几人耳中却不带半点笑意,渗透着森森冷意。
“毒是我下的,你们求他有什么用呢?”
莲枝和车夫一惊,随后立刻调转方向看向她,车夫还挣扎着跪下,朝肖芙娘的方向磕头。
“肖神医,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是吗?”
“是的,小的真的什么都没干,别的下人取笑欺负少夫人的时候,小的也从没参与过啊!”
“继续。”
“小的……”车夫看了一眼唐清林,而后继续道:“小的知道花老爷和花夫人说的话是真的,江城却有此流言。”
听到这话的莲枝已经疯了,一个劲地朝车夫扑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
“许七柱,你闭嘴,别忘了你的身份,小心我回去跟夫人告发你!”
若是平时,莲枝这样可以随时接触到主子的身份,自是比车夫高贵得多。
但现在他们都中了毒,随时可能会丧命,这种时候,求生已经成为了本能,车夫自然不会被这几句话给吓到。
“莲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夫人身边的人吗?上次少夫人在赏花宴出丑,就是你害的。”
说完他冲着肖芙娘和花媛的方向砰砰磕头。
“肖神医,少夫人,小的真的没有乱说,小的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若是假话,小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花媛面色微变:“赏春宴那次,跟莲枝有何关系?”
江城的赏春宴上,她确实出了一次丑,意外地和主家夫人宋夫人撞衫了。
也是那一次后,江城的夫人小姐再不喜与她来往了。
但那一次的衣服,她明明记得莲枝说,那是婆母让她穿的。
难不成,婆母当时并没有下那个命令?
是了,婆母一向把唐家的脸面看得很重,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整她弄出这种折损唐家脸面的事情?
可是莲枝为什么这样做?
车夫忙不迭道:“少夫人,莲枝那小蹄子早就知道了那宋家夫人在赏春宴上会穿的衣服样式,却还和您说那套样式是夫人让您穿的,事后她跟她妹妹莲蓬炫耀过。”
“确有此事,不过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话?你不是说了莲枝是唐夫人的人吗?莲枝怎敢背着唐夫人这样做?”
这下,她连母亲都不叫了,直接一句唐夫人。
唐清林听着这话直皱眉。
“自是因为想给少夫人一个下马威啊,少夫人您不知道吗?莲枝那小蹄子惦记着少爷。”
“什么?”
花媛满脸诧异,莲枝跟在她身边几年,这事儿她却一个字也不知道,自己也未曾察觉。
“少夫人您不知道吗?唐家的家规,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莲枝是夫人早就挑好的人,这事情少爷也是知晓的。”
花媛转头看向唐清林,却见他避开了她的视线,神色极为不自然。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过往历历在目,那么多蛛丝马迹在她眼前,甚至于派个人打听一下的事,她就是傻乎乎地信了他的话,全新信任着莲枝。
这样说来,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莲枝是唐夫人的人,自会帮唐夫人瞒住不该她知道的事情,却也因为未来会给唐清林当妾的原因,早就恨上了她,所以在暗处针对她。
“还有呢?”
车夫连忙又说了一通莲枝平日里跟小姐妹们吐槽的事情,但却再没有几件和花媛有关了。
花媛的目光,转而看向了莲枝。
注意到她的视线,莲枝恶狠狠朝她啐了一口。
“你不过是个农家女,地位还不如我,你凭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就是不服!”
“呸!休想我跟你说一个字!”
“是吗?”
花媛转动着手中的瓷瓶,眼里泛着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