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善屏住了呼吸,直到那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腾的一下她惊醒了,后背已经被汗水沁透,想到刚刚那一切只是梦境还是松了一口气。
赶忙带上了眼镜才想起放在桌子上的希望之家的邀请函被压在一沓账单的下面,赶快起身翻找。
隐隐约约记得今天就是赴约的日子,但总感觉这个邀请函有些不对劲,发邀请函的人仿佛比她还清楚她现在痛苦的现状。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那几个女孩都死了,怎么会给她发邀请函?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
她额头的汗珠细细密密的。
或者比鬼更可怕的,有人知道那次事故并且还有能够证明她有罪的证据。
无论哪样她都下定决心地去希望之家亲自看一看。
距离邀请函上的时间还有一段的时间,可是她还是选择先出了门,李念善在一堆没有来得及的衣服堆里找出了一套相对于来说还算可以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李家自从没了江家的合作,现在已经陷入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内部消息看江总前两天有打算重新和她谈合作,可没等来江淮桉的消息倒是等来了邀请函。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节骨眼断不能出任何问题。
李念善不想任何人知道,急匆匆地出了门,手机里债主的恶语相向,催促她把前两天到期的两千万赶快还回来,她只能装作没看见一般,自动忽略了手机里的信息。
虽然对于希望之家里具体发生的事情,因为时间过去很久的种种缘故,她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是你却总会在梦里梦到日落时分有人好像在院子里埋了什么,是她记错了吗?
如果不是那个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可能就埋在那里。
心里的不安又慢慢升起,李念善连忙摇头,拼命赶走折磨自己的愧疚,“是她们没有本事,是她们命短,和她可没关系。”
她吃斋念佛也算是行善积德。
那是会毁掉李家的机会,永远不能让这些东西重见天日的,只要有机会和江家签约李家这次就能彻底翻身了。
出门时她看了一眼手机才两点多,邻居家的狗又开始死命地叫,叫得她心慌,李念善最害怕这种带毛的动物,年纪真是大了,经不住压力,甚至有一次被吓到了住院。
她还算幸运讨债地给她留了台快报废的老爷车,没有司机开车她心里烦闷得很,但是还是不情不愿地上了车,李念善咬着牙,她暗暗告诉自己,这一次只要找到了那样东西就真的可以翻身了。
终于行驶到了希望之家外的森林前,她却不想往前开了,里面泥泞的道不好走,要是车陷在里面更为难,一边又责怪最近的天气不好总是下雨,路格外泥泞。
她拎起裤腿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就在这下了车,准备徒步走进去。
走了一会儿她看到了希望之家的轮廓,心里疑惑,希望之家不是烧了吗?为什么现在看来崭新如初,却顾不上这么多,想着速战速决。
她看了一眼表,距离邀请函上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十五分钟,生怕遇到别人。
便特意绕了原路绕到了希望之家的后身,她此次的目的地是后院,因为绕的路程远她走到后院就花费了四十多分钟,到了后院不敢贸然地进去,此时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躲在篱笆外的石柱旁拼命的回想自己当初的记忆,那个东西被埋在了哪里,此时院子里却传来了有人走动的声音。
一个恐惧的念头在她脑海里瞬间炸裂开来,难道这个荒废的老房子不止她一个人?
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高挑男子,从房间的后门里出来,没多久另一个男人也追了出来,两个人仿佛发生了什么争执,她离得太远没有听清,只是看到年轻男子凶狠地拽住了对方的衣领,僵持了一会松了手,两人回到了屋子里,此时雨势逐渐变大,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她去过后院,她决定在林子里呆一会。
茂密的树林里的雨声说不定会让她想起那个东西埋在了哪里,她刚要走突然房子底下有什么亮光晃到了她,她不由的一阵兴奋,暗暗地记住在右侧的窗下,有一处反光,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去看看那里埋着什么。
看了看时间,现在还得绕着林子往希望之家的正门走走装作晚来的样子,走着走着因为天黑便有些迷路了,被大雨浇的眼睛上全是水雾根本看不清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这鬼天气。
刚刚那个身影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么熟悉?为什么那个身影让她莫名胆战心惊,脑海里的记忆开始翻腾。
李念善顺着前面的指示牌上的电压不稳的昏暗灯光,不知道又走了多久。
才隐隐约约看到眼前有处建筑。
她赶忙回到101房间换洗了衣服,今天过于疲惫房间里有些空荡,这个房子里竟然还有个管家,管家看了看李念善的邀请函给她安排了住处。
李念善想问问这个房间里都有谁,可是管家可以回避她没有和有什么交流转身离开了。
忙呼呼再看表已经深夜了,可能是太过于疲惫了,她隐隐地感觉浑身乏累,只做了简单的休整后几年前便睡去了,想着明天再去后院继续寻找掩埋的线索也未尝不可。
第二天,天刚刚亮起,她醒来后,却发现在桌子上放着精美的牛皮纸写满的今日的活动安排,上面鲜红的字体写着,“欢迎来到希望之家。”
刹那间,李念安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一切,她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她一生的噩梦之中。
午饭后,她必须要例行公事地进行一些选择判断。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事竟然让她感觉莫名的恐惧。
难不成这些年所有的努力逃离都是一场梦吗?
她李念善从来都被困在她小时候生活的孤儿院里吗?一直一遍一遍做着测试吗?
那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隐约中李念善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知道自己可能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