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书房,水湛忙让敏儿坐在椅子上。他却半蹲着抚摸敏儿的肚子,还把耳朵贴在上面细细的聆听。
敏儿见状“扑哧”一声笑着说道:“这才几个月,就听到动静了?”
“王爷怎么能懂女人生孩子的事情?这是高兴地过了头了!”婷儿一旁笑着说道。
“呸!”敏儿笑着回道,“单你这丫头什么都懂,一点也不知道臊得慌。还不下去泡茶。”
婷儿笑着跑开了。
水湛这才站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兴奋地说道:“真是老天爷长眼,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爷此言差矣,我们不是已经有了拓儿嘛!虽然他不是敏儿亲生的,可是我把他看得和肚子里这个一样重。”敏儿温柔地回道。
水湛闻言摇头说道:“敏儿就是太善良了。常言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爷不在王府的日子可有事发生?”
“不过是父亲的事情!”敏儿脸色黯淡地回道,眼圈已经转红了。
水湛见了忙安慰道:“你也不要太过难过了,虽然你父亲没了高官厚禄,可是命总算是保住了!”说罢他看了敏儿一眼,继续说道,“眼下无人,快跟爷说说枚儿的下落!”
原来自打皇上教训过水湛以后,他反复思量皇上之言,总感觉皇上话里有所指。他思前想后,觉得肯定是敏儿把枚儿救了并藏起来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敏儿却被他问得一愣,“爷怎么知道枚儿的事情?”
“只怕不止爷知道!你打量皇上油蒙了心,还看不穿你耍得小把戏?”水湛笑着说道,“枚儿打小就在宫里出入,皇上也喜欢她。这次你父亲犯了事,皇上也不想牵连更多,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敏儿听了方说道:“我还一心以为瞒天过海很高明,另一方面又始终提心吊胆,生怕泄露了出去。”说罢,这才详细地把元春怎么出主意,如何出力的事情学了一遍。
“元春这次是帮了我们大忙,她入府这么多年一直是没个名分,爷就给她一个名分吧!”敏儿请求着。
水湛听到是元春的主意,不免心中生疑,又接着问道:“你在宫中这些时日是谁在管家啊?”
“元春碰巧病了,是伊人在料理,一切都周全!”敏儿奇怪水湛有此一问。
水湛闻言沉思了一会,方说道:“既然元春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就照你的意思好了。你现在怀有身孕,府中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伊人一个人难免有不周全的地方,就让元春也协同一下吧!”
敏儿听了忙笑着说道:“这样最好,我也省得烦心了。”
“今日爷见了父皇,看着他的气色非常不好!”水湛眉头紧锁地说道。
敏儿忙说道:“御医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我都背下来了。父皇的药也没少吃,可是效果一点也不明显。”
“都是朝中之事太多的缘故。今个父皇让爷代批奏折了,明日一大早爷就要进宫,晚上也会很晚回来。明个爷跟父皇说一声,我们索性就搬进宫中住一段。”水湛说道。
敏儿闻言点点头,“也好!府中有伊人和元春我也可以放心,正好到宫中躲清静。要是用银子只管从账房支取,每十天我再回来查一次,这样就没差了。”
“这样最好了!虽说府中的事情交给她们二人管,你也要一边监察为好!”水湛说道。
第二天,水湛就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厅,当众宣布晋封元春为庶妃。敏儿也命她与伊人一同管家。
水湛随即进宫,不到一个时辰就派人来接敏儿,如妃想念拓儿,也嘱咐带进宫去了。
敏儿少不得嘱咐伊人和元春几句,又把管家媳妇等人叫来吩咐了一声,这才带着拓儿进宫去了。
为了方便水湛在御书房出入,皇上就让他们住在乾清宫旁边的暖香坞了。
水湛整日不是随皇上上朝就是在御书房帮着批奏折,慢慢地熟悉朝中各种事务。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到了敏儿肚子挺起来老高的时候,药已经不吃了,整日就靠着千年人参这样的补品撑着呢。
进了阴历的十一月,敏儿临产的日子也到了。如妃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她绞病呢!接生的嬷嬷检查了数次,胎位很正常。
到了敏儿生产的时候,孩子果然是顺头顺脑,折腾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生下了一位世子。皇上龙心大悦,赐名为水拭。
等到水拭满月的时候,刚好接近旧例的新年,所以办的更加隆重。从小年开始,每天都有宴席。只是皇上鲜少出席,身体好的时候也只坐一会就支撑不住了。
出了正月十五,才算是把年过完了。突然水泽就病了,浑身无力酸痛,有些发烧的症状。传了御医,只说是着了风寒不碍事。
没想到吃了两日药也不见好,兰贵人赶忙请来丽御医给诊脉。
丽御医进了水泽的房间,见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触及额头有发烧的症状。丽御医又为其诊脉,似乎是着了风寒,然后询问水泽的感觉,不过是喉咙痛、无力、酸痛等风寒的表现。
“应该是风寒没错!”丽御医刚说完就看到水泽的咽喉两侧有些凸起。他用手压下去,水泽马上喊疼。
他惊觉不对,忙命水泽张大嘴巴,竟然发现在水泽咽喉处有一个玉米粒大的白点。
“不好!”丽御医惊呼一声,“三皇子得的是白喉,要马上送出宫去。”
兰贵人闻听吓得浑身发抖,白喉这种病传染的很快,如果诊治的不及时很容易死人。尤其在孩子当中传播的最快,大人还无妨。
“丽大人可诊对了?”兰贵人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微臣这就找来御医院的御医共诊,此事不能耽搁!”说罢丽御医忙派人回去请各位御医,又亲自回了皇上、如妃等人。
皇上闻听也十分惊慌,忙命丽御医务必尽快确诊。
御医院所有的御医齐聚一堂,很快得出了可怕的结论,水泽果真染上了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