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妹妹就不要生晓天哥哥的气了,你送给他的香囊没见他整日带着显摆吗?”水溶笑着说道。
黛玉这才笑了,几个人又聊了几句,紫鹃来找黛玉回去喝药,晓天也离宫而去了。
没过几天,钦天监选了一个吉日,皇上要举行“亲耕”仪式。
往年如妃体恤黛玉身子弱,都把她留在宫中。今年本不想让黛玉同往,无奈黛玉央求道:“玉儿的身子已经好了,现在正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时候。皇上去城南春耕,玉儿也想跟着去见识一下。”
“虽然是春天了,可是风还是抽肉的,本宫唯恐你又着了冷风。”如妃担忧的说道。
黛玉摇晃着如妃的胳膊,委屈地说道:“娘娘就让我去吧,玉儿病了的那些天整日闷在屋子里,现在还觉得胸闷呢。玉儿一定不乱跑,多穿衣服。娘娘就答应吧!”
如妃拗不过黛玉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着带她去了。黛玉听了高兴地不得了,忙回去准备了。
到了吉日那天,一大清早儿,皇帝就身着礼服,乘撵前往城南的先农坛。如妃和黛玉等人分别坐轿跟在后面,众大臣或乘车或骑马紧随其后。
皇上先行过祭享先农的礼仪,然后来到观耕台前的籍田里,面南站立。
户部尚书跪进耒,上面描金彩绘,顺天府尹跪进黄龙绒鞭。皇上右手秉耒,左手执鞭,前面用耄老二人牵牛,旁边有两个农夫扶犁。后面顺天府丞拜着青箱,户部侍郎负责播种。
在在礼部、太常寺、銮仪卫的六位堂官导引护驾下,在一片鼓乐赞歌声中,往返三个来回,便完成了“三推三返”的亲耕礼。
黛玉站在如妃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犁、耒等物,感到一切都很新奇有趣。
皇上登上望耕台落座,如妃等人这才坐下,观看大臣们耕作。最后由顺天府官员撒播种子,老农随后牵牛覆土,一年一度的圣驾躬耕就全部完成了。
皇上看看如妃,笑着说道:“今个春光正好,真是个好日子。预示着今年一定是个好年头啊!”
“皇上亲耕福泽百姓,今年必定五谷丰登!”如妃笑着回道。
此时,扮成农夫农妇的壮年奉上稻、麦、豆等,祈盼皇恩普照,五谷丰登。皇上命人用匣子装好这些五谷杂粮,并亲自赏赐每人两个馒头和二斤肉。
众臣跪下贺拜,高呼吾皇万岁。皇上设宴款待三品以上的随从官员,其余人等皆是两个馒头,二斤熟肉。
皇上和如妃等人退至不远处的耕棚,也都用膳歇息。黛玉第一次参加春耕仪式,感到新奇雀跃,她拉着水溶问个没完没了。
不远处是一条小河,岸边翠柳扶风,一群鸭子在里面自由的游来游去。树下长着嫩绿的小草,几株无名的野花静静地开放着。一股清新的田园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如妃见黛玉精神尚好,高兴的样子胜过往日,觉得带她出来是对了。
水溶见黛玉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也是满心欢喜,细细的给她讲解刚刚春耕的每个细节。
“这还不算完?”黛玉惊奇地问道。
水溶点点头说道:“一会回宫的时候,父皇走到午门还要有一次赏赐。至此,春耕才算是全部结束。”
饭毕,皇上起驾回宫,众人拿着农具簇拥其后。
等到了午门的时候,皇上下撵放赏。老年农民每人两匹布,其他人等是一匹布。众人少不得跪下谢恩。
皇上转身上撵,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只见一个跪在前面的人突然跃起,一道亮光奔着皇上就去了。
这参加仪式的人全部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说查了八辈祖宗也差不多。这些扮成农夫的人也全是从御林军里挑出来的,谁曾想这中间竟藏着刺客。
众人来不及惊呼,一把匕首已经插进了皇上的后背之中。
“快护驾!”顿时有人高呼一声,众人纷纷冲到皇上前面,把他挡在了身后。如妃和一旁的太监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皇上,朝着午门里面退去。
但见那个刺客环顾了一下四周,明白逃生无望,猛然抬起手朝着自己的天灵盖狠狠拍去。顿时红的白的流了出来,刺客闷声倒下,已然断了气息。
顺天府丞留下善后,其余人等忙护着皇上回宫。
还不等到宫门,皇上已经昏迷不醒了。受伤的地方流出黑色的污血,如妃吓得不住的流眼泪。
早就有人飞马回宫送信,御医们都等在宫中。
众人把皇上抬了回来,御医们赶紧围上来。
水溶眼中含着泪水,黛玉更是以泪洗面。林如海受伤时的情景猛然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紧紧攥住水溶的手,不知道是想要安慰他,还是给自己一点勇气。
皇上对于黛玉就好像是第二个父亲,林如海生死不明,皇上又受伤躺在床上,这让黛玉如坠深渊。
如妃擦擦眼泪,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们一定要把皇上医好,不然谁也别想活着!”
御医们闻言不禁头皮发冷,感觉脖子上的头不稳当起来。幸好经过他们合力的救治,三天之后,皇上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了。
不过匕首上面煨了毒,皇上后背的伤口又深及内脏,导致毒性留在了内脏之中。直到十多天之后,皇上才勉强可以坐起来,还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
皇上被刺,刺客自杀失去了所有的线索。顺天府全力调查皇上遇刺一事,皇上另外又秘密派人暗中调查。
因为这次被刺,皇上的身体也垮了下来,加上国事繁重,不到半年的功夫,夜间盗汗,咳中带血丝,时常头晕目眩全部添齐了。
如妃见了不免心有忧虑,竟暗中为水湛筹划起来。
一日,黛玉亲手做了燕窝粥送去给皇上。她行至御书房停下,笑着对门口的太监总管李长胜说道:“劳烦李总管通禀一声。”
李长胜知道黛玉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忙见礼并笑着说道:“郡主稍等片刻,老奴这就进去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