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忙送至门口,看着水湛离去脸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能和水湛这样坐着说话,应该是二人之间的一种进步。
“姑娘怎么放王爷回去了?”燕儿忍不住抱怨道。
元春淡淡地回道:“脚长在王爷身上,岂是我能留得住的?”
燕儿闻言一跺脚,气呼呼地说道:“真不知道姑娘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王爷好容易来一趟,姑娘应该想尽办法留下他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抱琴笑着说道。
燕儿一听这话急了,“我是一心为姑娘谋划,你竟然笑话我是太监,看我不撕烂你那张嘴!”说罢追着抱琴就要掐她的脸。
抱琴一溜烟跑回屋子里,燕儿不依不饶的追了进去,元春笑着摇摇头。
水湛远远的看见敏儿的院子还亮着光,直奔着就去了。一进屋就看见敏儿正坐在书桌旁看书,婷儿忙给他见礼。
“不是和我赌气去了望春斋了嘛,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敏儿看着水湛问道,竟也没像以前一样站起身。
水湛听着敏儿这话里竟然有赌气的意思,脸上露出了笑容。婷儿见状忙悄悄地退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你生爷的气了?”水湛笑着坐在了敏儿的对面。
敏儿起身坐到一旁的美人榻上,也不看水湛,“爷刚刚放下狠话掉头就走,我以为爷生我的气了呢。”
水湛闻言笑着挪过来,拿过敏儿手中的书放在一旁,然后搂过敏儿的肩膀说道:“看到你这副样子爷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敏儿一扭身,往旁边挪了挪,委屈地说道:“我心里没爷,我不知道爷的心意,我就是愿意看到爷去别的女人那里!”
“敏儿,别说气话!”水湛追过去又搂住敏儿,一只手轻轻托起敏儿的下巴,“一听到你说让爷去别处的话,爷这心里就不舒服,总是觉得你不在意爷。人家大户人家三妻四妾的暗中争风吃醋,咱们家倒好,爷在你这成了狗都嫌了。”
敏儿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水湛见了也笑着说道:“好了,敏儿不生气了。”说罢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敏儿的鼻子。
“我是王妃,也是皇家的长媳,为了王爷子嗣受了很大的压力。旁人看着我又大度又宽容,可是谁知道我这心里的矛盾啊!霸着爷不放怕人议论,放爷去她们那边这心里又别扭。终究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抬进府,不能成了摆设啊!别人不明白我这心尚可,谁知道连爷也质问我,让人灰心。”说到此处敏儿不禁红了眼眶。
水湛忙轻轻捂住敏儿的嘴巴,后悔地说道:“敏儿不要说了,是爷不该这样想!以后我就一个月月底去一次,敏儿再不要在爷跟前提这事了。”
敏儿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一个月去一次,眼下伊人又不方便,爷不会喜欢上元春吧?”
水湛听了喜上眉梢,笑着说道:“那爷就不去了!”
“不行!”敏儿连忙说道,“敏儿只要爷这颗心完完全全属于我就好了。”
水湛看着敏儿认真地说道:“爷的心眼很小,永远只有一个人的位置,那个人也永远只是你而已!”
敏儿听了轻轻靠在水湛怀中,脸上出现满足而幸福的神情。
此后水湛每个月月底都去望春斋一次,不过是和元春聊聊天而已,从不在那里过夜,只是坐上个把时辰就走。
一转眼,伊人生产的日子临近了。如妃娘娘特意从宫中派来了是个接生嬷嬷,安排她们住在南安王府,随时待命。
敏儿也不去宫中给如妃请安了,每日留在府中以防万一。奶娘、丫鬟都准备妥当了,小孩子用的各种物件也早就预备下了。只等着伊人临产了。
一日,敏儿正在前面饮茶,一个小丫头跑进来嚷道:“启禀王妃,庶妃肚子疼,恐怕是要生产了。”
“接生嬷嬷可去了?”敏儿闻言急忙站起身朝伊梦阁走去。
“已经派人去找了,这个时候应该到了。”小丫头回道。
敏儿刚一走进伊梦阁,就听到伊人的叫喊声,不由得一阵心紧。娟儿见了敏儿忙见礼,一边打帘子一边说道:“接生嬷嬷已经来了,正在给庶妃接生。”
只见屋子中间架好了一扇大屏风,敏儿转过去就看到伊人躺在床上,四周有四个接生嬷嬷正在忙活。
“庶妃尽管大声的叫出声,生孩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嬷嬷说道。
伊人一脸疼痛难忍的表情,满头都是汗水,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
“妹妹不要害怕,一会就没有事了。”敏儿上前抓住伊人的手说道。
一个接生嬷嬷笑着说道:“庶妃怕是还要疼上一阵子才能生,王妃还是外面坐着等。”
“是啊,这生孩子难免见血,一会再吓着王妃。”另一个嬷嬷也说道。
敏儿确实有些害怕了,她听到伊人的叫喊又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吓出了一身的汗。婷儿忙搀着她到了屏风前面坐下了。
小丫头忙过来斟茶,敏儿喝了一口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原来生孩子这样恐怖。”
不一会,一个小丫头端着一盆血水走出来,敏儿见了唬出一身冷汗,“里面怎么了?”
“回王妃,孩子已经露头了,马上就要生出来了。”里面的嬷嬷朝着外面大声喊道。
伊人的叫喊声更大了,一盆盆热水端进去,只听见嬷嬷大声说道:“庶妃使劲,已经看到孩子的上半身了。对,就是这样!”
敏儿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哇……”里面传来了孩子清脆的哭声。敏儿听见忙进去,只见嬷嬷正在给一个浑身褶皱的婴儿洗澡。
敏儿走过去,只见那孩子正张大圆圆的眼睛盯着她看,一只小手还不停地扑腾可爱极了。
她小心翼翼地摸摸孩子的脸蛋,他竟然笑了一下。
“恭喜王妃,是个世子!”嬷嬷给孩子洗完用小被子包上,敏儿试着抱过来。只觉得他浑身软极了,不敢十分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