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家人禀告了贾赦等人,贾赦忙亲自去看望。但见贾琏面色难看,双眼紧紧地闭着,任凭他怎么呼喊都没有反应。
邢夫人一旁热泪涟涟,边哭边说道:“我的儿啊,你让为娘的以后靠谁啊?我又没个亲生的,全部心血都在你身上了!我的儿啊……”
“哭什么?琏儿又没有怎么样?”贾赦面色难看的呵斥邢夫人,然后叫来玉盏细细地询问起来。
问了半晌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新请的大夫从门外匆匆地进来了。
他细细地为贾琏诊了又诊,方回道:“回大老爷,令公子只是急火攻心!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就应该无忧了!”
贾赦摆摆手,让小厮把大夫带下去领赏,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既然请了几个大夫都这样说,就照着开的方子抓药吧!”
接着贾赦又吩咐左右千万不能让贾母知道此事,以免她一时着急上火勾起旧病,倒成大事了!
前厅还有很多客人,贾赦只好出去应酬。邢夫人等人就留在里面照料贾琏,竟也没让外人知道。
贾琏按时服药,情况时好时坏,中间也清醒过几次,不过大多时间都是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
林如海听闻贾母身子不舒服,唯恐黛玉在身边诸有不便,早就回过贾母之后带回去了。
贾府之中热闹了好几天才慢慢清静下来,可是贾琏的身子却没有太大的起色。
一日,邢夫人正在给贾母请安。忽然一个小丫鬟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只是眼神闪烁的看看邢夫人,然后站在了她的身后用手轻轻地拽邢夫人的衣襟。
邢夫人知其意思,忙找个借口起身离去了。
出了贾母的房间,邢夫人赶忙问道:“琏儿怎么了,你急叨叨追到老祖宗这里来?”
“大太太,琏二爷看起来不好了!大老爷让奴婢赶紧来找您!”
邢夫人闻言面色一变,急忙回去了。
一进贾琏的房间就看见玉盏站在床边抹眼泪,她赶紧走过去,看到贾琏面如白纸,好似要脱像的感觉。
贾赦和贾政都在一旁,看着贾琏摇起头来。
“怎么会这样?昨夜还好好地一个人!”邢夫人六神无主的问道。
玉盏啜泣着回道:“早上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又人事不省了,看着更吓人起来!”
说话间,帘子一打,竟是琉璃搀着贾母走了进来。
“母亲,您怎么来了?”贾赦和贾政赶忙赶上来搀扶。
贾母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难道非得到琏儿不中用了再告诉我这个吃闲饭的老婆子不成?”
贾赦闻言忙回道:“儿子是怕母亲担心!请母亲不要生气。”
贾母并不理睬他,直奔贾琏的床前。当看到贾琏的样子时,顿时淌下眼泪来,贾母一边摸着贾琏的脸,一边说道:“琏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老祖宗来看你了,快醒醒!”
贾政见状眼中含着热泪,上前扶住贾母说道:“母亲节哀,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儿子就更加不孝了!”
贾赦和邢夫人也赶忙劝说。
贾母擦擦眼泪忙问道:“可请大夫了,怎么说?”
“大夫刚刚来过给开了些药,让吃着瞧瞧!”玉盏一旁回道。
“前个儿还提及琏儿和珠儿的婚事,怎么今个就……”贾母一脸哀伤地说道。
贾赦闻言把屋子里的丫鬟、婆子攆了出去,然后说道:“给琏儿提一门亲事冲冲喜吧?”
贾母听了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说道:“琏儿这个样子,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能愿意进门?又不能找个太差的,委屈了琏儿!”
“我心中一直中意凤丫头,可是如今琏儿这样子,王家是断不能同意的!”邢夫人说道。
话音未落,床上的贾琏竟然腾地一下子坐起来,然后又“扑通”一声倒在床上。众人忙轻声召唤,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贾赦说道:“要不然先让琏儿取个妾室,等着身体好转再去王家提亲!”
“哎呦!”床上的贾琏猛的一声,忽忽悠悠睁开了眼睛。
原来,贾琏竟听见了贾赦的话,心中高兴身子也清爽了不少!
“琏儿!”贾母激动地喊道,“你还认得老祖宗吗?”
贾琏吃力地点点头,神智却非常清醒。
贾母见状,忙说道:“看来冲喜这个办法是对的,琏儿这就好转了!”
说完,忙喊来玉盏服侍贾琏喝了一些白粥,然后又侍候他喝药。众人见贾琏脸上有了些血色,呼吸顺畅起来,这才叮嘱玉盏好生照顾,然后出了房间。
贾赦把贾母让到书房,商议为贾琏娶妾之事。
贾母对贾赦说道:“你是琏儿的老子,这事就你和你媳妇看着办吧!不过我们既然已经说好了等琏儿身子好转,就到王家提亲,断不可更改!这可是关系到琏儿身子的大事!”
贾赦连忙答应下。
邢夫人暗自后悔不跌,她原本就不喜欢凤姐,一心以为贾琏不中用了,才卖个人情如此说。
可没曾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容不得她再后悔了!
贾母说完就回去休息了,贾政也不好多插言走了。
贾赦和邢夫人在书房中商议了起来。
“老爷,我冷眼看着玉盏着丫头不错。心中想着等二年就放在琏儿房里,不如就开了脸,也比外面进来的放心!”邢夫人笑着说道。
贾赦闻言想了一下,说道:“她照顾琏儿倒是上心,也最知道琏儿的饮食起居,那就这样办吧!既然是做姨娘,又是给琏儿冲喜,还要摆上几桌张罗一下的好!”
邢夫人点点头,回房查黄历去了。
却说玉盏在房中照料贾琏,眼见他气色变好,吊起的心才放下来。她是贾府的家生女,母亲是老太太那边浆洗的头,父亲是贾赦身边跟着收租的,她自小就在府中长大。这几年在贾琏身边侍候,因为长贾琏三岁,所以早就通了男女之事。
玉盏心中早就存了一段心思,少不得百般奉承、撩拨贾琏,只想着将来做个姨娘飞上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