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其实这次我出去不光打听到了东皇殿的事情,还意外的听到了一个关于巫族的消息。”“巫族?巫族怎么了?”
不出小夭的预料,汐月一听见她提起巫族果然一脸惊异的看向她,只是随既小夭看见汐月沉默的低下了头。她不懂汐月为什么沉默,在小夭看来汐月她其实一直在想家,想回到巫族。
以前汐月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在冥思过后提起曾经在巫族的生活,那是一种小夭根本不敢想象的生活。与妖族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自由奔放又快乐。她以为提起巫族汐月会开心的,毕竟她一直想要回去的并能够带给她快乐的地方。
汐月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时是小夭看不懂的复杂,她目光幽远的落在小夭的身上,但似乎看向的又不是她,而是更远的地方,小夭知道那个方向就是巫族所在的方向。
“算了,巫族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如今我不该在跟巫族有联系了。从我被逐出族地就已经是一个被族人遗弃的罪人了,四万万年的时间也该教我认清一些事情了。”
汐月目光冷清且坚定,她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和多余的动作,但是小夭在她眼中看到了冷酷的决然。这让小夭心头一凉,想起刚刚听到的那个消息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汐月却没有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手轻轻的搭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望着那个方向轻柔且坚定的开口道:“现在我已经不是巫族的大巫了,我只是他的母亲,是东皇的妻。”
这句话说完之后汐月没有在看向小夭,转头就往自己所住的那个侧殿走去。汐月转身时,她的唇边带着淡淡的微笑,想起东皇太一温柔的话语和俊美的笑颜,对自己的决定并不后悔。
汐月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果决的做出决定,没有一丝犹豫,没有片刻的思考。对于她来说,这从来不是选择题,或许从前她会犹豫自己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但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小夭,我只想认真的活一次,不是为了巫族,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我自己,请不要怪我自私。”
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父亲是妖族的皇,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被巫族所接纳。
她对于巫族已经彻底失望了,上一次紫罗来时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巫族对她的态度。巫族不会接纳她的,更不会容得下她的孩子,如果只是她自己身为一个巫族她绝对不会轻易的就舍弃自己的过去,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的曾经。但若是为了这个她期待了一百年的宝宝,她决定不在管巫族的任何事情。
汐月早就知道巫族和妖族之间必将有一战,那时她必然不可能置身事外,在她下午决定全心全意的将自己的真心交付时,她就已经做了决定。无论是巫族获胜还是妖族获胜,她都不会苟活的。
而如今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想在这场大战之前,能够好好的随性的做一次自己,为自己活一次。她累的太久太久了,前半生她就背负着后土姑姑以及全族的愿望努力的让自己更优秀更优秀,为了早点能有所成就,年纪轻轻就上了战场,闯出了她的天地。而她的后半生活在了自责、颓废以及无尽的心死之中,若果不是遇见了东皇,或许她会一直甘于平静的在神殿度过自己的一生,直至她的部族再一次的召唤她需要她而身死。
可是如今她不想那样了,她有了一个小生命,她格外珍惜的小宝贝,她希望能够在自己死之前,为宝宝谋划出一条出路,身为巫族却成为了妖皇的妻,她该死,但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汐月从来都是一个果决的人,一旦下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后悔。
所以东皇太一迈入大殿时,看见的是一个全新的汐月,一身艳红如火长裙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上,安静的汐月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把桃木的梳子梳着自己的及地的长发,摇曳的烛光勾勒出一个窈窕的背影。就在听见门口动静的一瞬间,轻轻的侧过头,下颚在烛火下勾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
那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似有若无的带着点挑衅以及充满诱惑的妩媚,唇角勾出一个不羁的弧度,望着他笑着开口:“这个时间才来?比我想象中还晚了许多。”
就是这样一个背影却让东皇忍不住的摒住呼吸,他知道在他的一生中,也就只能有一个人能够这样的让他心动。
他的一生除了汐月,不会在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个。
在他的印象中,汐月只穿过两次这般浓烈如火的颜色,其实红色比白色更适合她。东皇太一一直都知道她很美,那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充满了野性的张扬,就是一身红衣的汐月站在高台上漫不经心的一眼俘虏了他的心,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第二次看见她穿着一身火红的长裙是在她的婚礼那天,汐月要穿着那身火红的嫁衣嫁给另一个男人,火神祝融。那时他按耐不住自己满心的嫉妒愤恨,迷昏了她将她强行的劫走,要了她。
在此之后她或许还在他面前穿上过红色的嫁衣,但他却想不起那时她的样子,因为那时的汐月并不是他想要的汐月。
他知道他想要的那个人,张扬不羁的汐月,早就在他的阴谋得逞的那一瞬间消失了。他们再次相遇后,汐月在他的面前从来就没有一次发自真心的笑容,她生活的很小心,很自卑,也很阴郁。
他认识的那个曾经明媚张扬的身影只存在在他的记忆中,他眼前的人就像是一个活着的傀儡,那个鲜活的灵魂不见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又回来,东皇太一不知道这么短的一个下午在汐月的身上发生了怎样的蜕变,但他知道他等到了,等到了那个他心仪的爱人。
意识到这一点,东皇的心口一阵激动只是面色不显,唇边挂着他向来邪魅的微笑,勾人且浪荡。
“怎么才天刚刚黑下来罢了,就迫不及待的扫榻相迎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反倒没有了一开始匆匆而来时的急迫,靠着门边站住随性的倚靠在门框上,一只手轻轻的拄着下巴,一边轻扬着下巴轻佻的看着屋内的女子。
汐月面对东皇的调戏没有害羞没有脸红,甚至连羞涩的动作都懒得做,眉头一挑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特意瞄了一眼他被长袍牢牢挡住的下半身,轻蔑的娇哼了一声。
“你不会是不行了吧,才一百年未见而已。”
在东皇的眼前就仿佛有一只被拔了爪子的小猫咪,张牙舞爪的向他呲牙炫耀,简直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样的挑衅。至少他是觉得自己忍不住了,但是忍不住他也要忍,谁让他为了绑住这个女人的心,费劲巴力的往她的肚子里面塞了一只蛋呢。
“吾行不行只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要不是顾虑你肚子里面还有个小崽子,现在还没有你跟吾张狂的份。”
东皇这话音刚一落,就远远的看见了汐月一脸带着偷腥成功,猫儿一般的笑意。慵懒十足的放下手中的木梳,缓缓的站起身,这时才让东皇太一看清楚她穿的衣服。
汐月身上的衣服并不是传统的妖族服饰,妖族的衣服一向十分保守,女子更是喜欢将身上用衣服的布料裹得严严实实的,在缀上花边形成繁复充满飘逸的裙摆。刚刚汐月坐下的时候,远远的就能看见曳地的裙摆,他还以为汐月穿的同从前一般。
没想到竟是她在巫族成人礼上相同的款式,巫族女子想来野性直率又奔放,平时身上只会堪堪的穿上遮掩的皮衣皮裙,身上的蜜色皮肤露出一大片来,看上去极为性感诱人。
但成年礼这样的场合又有所不同,更显庄重,她们的衣服会有长长的裙摆飘逸的花带,就像如今的汐月一般。
汐月上半身仅用红色布料裹住的胸口,露出蜜色紧致的腰身,以及可爱的肚脐。下半身是用红布围成的长裙,裙子中间有一道长长的开口,直至她的大腿腿跟处,庄重中带着性感。身上裹着一层红色的半透明纱衣堪堪的将前身挡住,不至在行走间露出什么来。
“这时候倒是顾虑起你的崽子了?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责任心,折腾起人来不脱了一层皮都不罢休。”
汐月走至东皇太一的身前,身边隐隐的带起一阵香风,甚是醉人。
“这时候倒是绅士起来了。”
东皇太一果断觉得自己在忍就不是男人了,看着眼前这个有恃无恐不断挑起他火气的小女人,又好气又好笑。伸出手一把将措不及防的小女人捞进自己的怀中,手臂紧紧的卡在她的腰间。冷冷的轻哼一声,邪肆的笑着说:“虽然办不了你,不能让你不这么张狂,我还是做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