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是降头师,那你是不是也会?”房军耀继续问道。
陈昶点了点头。
“我听说这个东西很恐怖。”房军耀说。
“师父教我为自保,须趋其锋芒。”陈昶回答。
“有机会你带我去见见她呗?”房军耀说。
“那,你怕是说的晚了点儿。”陈昶顿了一顿,他回答。
“什么意思?”房军耀不解。
故人已矣,我下意识的“啧”了一声想着能给房军耀一点儿提示来的。
“今年六月底,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我没有正面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事情,所以我无法感同身受,我不知道,当你和一生中某个特别重要的人,做生命最后的诀别,这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感受呢,告别和彻底失去,我总是觉得,或许前者更加让人刻骨铭心“……”他欲言又止,我看到在他的眼睛里泛起的泪花,陈昶抿了抿嘴唇,他深呼出一口气“明年我去扫墓,带上你啊?”他对房军耀开玩笑似的说。
房军耀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他说。
少顷,他接过书回到座位上去,杨天狂则紧随其后。
“我送你个东西,”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杨天狂率先说道“前几年,我去西双版纳,带回来一颗象牙,今天,我把它正式的,转赠给你了。”
“真的…象牙吗?”陈昶问。
“啊。”杨天狂说。
“那还是…你自己留着罢。”陈昶说。
“怎么啦,拿着玩儿呗。”杨天狂不以为然。
“不…不用了罢。”陈昶道。
“大象在预知到自己要死的前几天会悄悄离开象群,找到象冢,然后在那里度过它们生命的最后时刻,”杨天狂道“一头象死了,继而象牙会遗存下来,这个东西,辟邪,留着罢,我不管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还是假的,降头师挺邪性的,人故有一死,有些东西咱不得不信,有些后果咱也不得不防,讨个彩头,权当保平安的,留着罢。”
“那,跟我走太近可也是要倒霉的,你怕不怕?”陈昶说。
“哎呀想啥呐,那你哥我是谁啊,我杨天狂,别说谁能耐我如何,就是哥认准的人,再倒霉我也愿意。”杨天狂直言不讳。
“怕不是你跟谁都这么贫嘴罢。”陈昶歪头看向杨天狂,他笑了笑,含在眼睛里的泪花便顺着眼角滑落出来。
“开玩笑,”杨天狂说“行了行了,想开点儿啊,”他用手指替他揩去眼泪“相信我,只要我们对故去之人的思念未止,那么,他们便永远存在。”
日有所思,必定梦有所偿。
他和他师父的故事是我们于某个夜深人静的深夜,偶然听杨筠仙提起来的。
陈昶到底什么时候去的湘西,他并不曾具体说起来,总之,1997年,他已经和莫辞认识五六年了,其实他们两个并没见过多少面,柏千芮和陈理霖看他看的很严,但是莫辞他们呢?曾经也的的确确朝夕为伴地共同度过了将近一年的日子。
要说感情,向来是有。
那一年,莫辞对陈昶说,仡濮骏骋跟他商量着想要个孩子,她觉得也是,两个人毕竟是在一块儿这么多年,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