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情后,他开始变的沉默寡言。不再像从前一样,跟我们一起挑逗,互相打趣,上树爬墙,也不再调侃老师…
水天清耐不住这番变化,还曾不止一次的在私底下找到陈昶谈话,陈昶总是含糊其辞的敷衍她两句,便做罢了。
他对木桓更是能躲则躲,躲不过就点点头,打个招呼,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
不过,我记得,就在2006年,那年夏天,他也曾殷勤了些日子。
他答案水天清,回头儿,她跟木桓的婚礼,他一定到场。水天清说,要陈昶跟杨天狂当伴郎,他直接拒绝:记得主婚人给留个位置就行了。
那个年代的婚礼很简单,没有司仪,没有跟拍师也没有什么很专业的化妆师,他们就是聚在一起,找个什么人,让新娘子认认亲戚,收收礼金,那十之八九也都是老娘们儿的活,哪见他一个大小伙子,多不合适。
说到这里,我才猛然想起来了,青春是未来的回溯,人生都有后劲儿。
我们遗忘着过去弥足珍贵的朋友,将往事张冠李戴,又何尝不是含糊其辞的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呢?
某一天,青春回执,我如梦初醒,就好像重新活了一遍。
2006年,盛秋,他离开这里,去了新的城市。
“最近,有不少人到家里来找,”柏千芮说“我寻思,帮你转个学。”
“好。”陈昶回答。
“你说,你想去哪儿。”柏千芮问。
“随便。”陈昶脱口而出。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这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柏千芮听罢,瞬间不满“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听你的。”陈昶不动声色,他依旧平静的回答着。
“最好能离开昆明。”柏千芮说。
“好。”陈昶道。
“你…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别的,行行行,好好好,你除了会说听我的你还会干什么?”柏千芮吐槽。
“实际上,我没听你的吗?”陈昶直言不讳。
“那这回我也听听,你说,你想去哪儿?”柏千芮又问了一遍。
“去大理罢。”陈昶道。
“去大理,太远了不行,”柏千芮又说“去红河罢。”
“行。”陈昶回答。
“红河那边儿,去建水罢,他们学校竞赛的实力还是非常强的,”柏千芮继续说下去“主要能锻炼一下。”
“可以。”陈昶道。
于是,从高三开学,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后来,陈昶去了建水的一座普高,准确的来说,是一座职高,刚刚转普的。
他走进那所学校,学校占地三百亩,操场不大,后边儿有个假山,假山那块儿种满了花花草草,老师们都叫那里是“后花园”学校风景算是好的,花园儿都赶上半个学校这么大了。
陈昶走进教室,没想到,教室却奇小无比的。这个班大概还没有二十个人,但是打眼看过去稀松又拥挤的摆着几排桌椅,大概是因为紊乱无序的原因罢。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化妆的,抽烟的,吃东西的,这些味道夹杂在一起,头一回来,另人作呕。
他却淡定的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