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点儿没动摇过?白水寨的少当家,那是什么人物!你要跟着他干,将来不当野皇帝也能混的不赖。”柏千芮道。
“啧,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一朝天子一朝臣,况且,当大哥的,给不了手底下兄弟最基本的信任,我要真想干这活儿,咱们这儿,有咱们自己惹不起的人物,”陈昶不假思索“听花谷的花擎粤,叱咤黑白两道,云南第一巨头当之无愧,在外,没人掀她的摊子,在内,没人敢撂她的挑子,这多风光?我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
“陈昶,起疑才是他们的通病,花擎粤也一样,你以为你跟她处的很好,不过是因为你没跟她共事。”柏千芮据理力争。
“不,你要猜忌手底下的人,但是不能让他们同样猜忌你,”陈昶回答“我的意思是,用而存疑,疑我而不用。”
“从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开始,你要不羊入虎口,那一定就是年少早夭。”柏千芮轻笑间,不容置喙的说了一句。
“嘘!千芮老师,一语成谶,切不可妄谈生死。”陈昶神神叨叨的说。
“妄谈,那我就跟你说点儿不妄谈的,你哪天要真敢跟了花擎粤,我一刀剁了你。”柏千芮说。
“是嫉恶如仇还是因为,花擎粤要了温宿的命?”陈昶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我这是为了你好。”柏千芮说。
“意思就是说,那我要走了歪门邪道,你就是我的报应呗,”陈昶不假思索“还善恶终有报,祸害遗千年啊千芮老师。”
“我让你遭报应?”柏千芮冷笑“陈昶,你见有哪一个整天舞刀弄枪,杀人放火的大哥家庭美满?他们一个两个离妻散子,丧尽天良,我是为自己报复,省得受谁的牵连。”
“骆晟是中枪,经抢救无效,下午死的。他的尸体没人认领,现在暂时,还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躺着,”陈昶对柏千芮说话间,他顿了一顿“有时间你去认一下罢,就把他,葬到山里。”他的眼眶泛红,他嘱咐柏千芮道。
“怎么?你这刚做了好事的大功臣,跑这儿来还委屈上了,你委屈什么?”柏千芮阴阳怪气道。
“感情跟是非是两码事,”陈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便也只会想起我的好。”
“你想多了,”柏千芮说“你是死是活,我才懒得管呢,我们是死是活,你也别牵连。”她又重复说了一遍这句话。
陈昶听罢,向屋内走着“好,你放心罢,千芮老师,将来我不能干这事儿,那如果干了,我就不得好死,行不行?”他半戏谑说。
“有些人啊,死都死了,还是要找应该找的人,去接他回家。”
柏千芮没再说什么。
如果有一天陈昶像花擎粤一样,就好像…在描写柏千芮的预言。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也总是在期盼着,有一天,遇上了能换来真心的朋友,并肩而行,在黑暗的深处。”
在利益之上,而高于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