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他们俩在外边儿一直争到后半夜了“千芮老师,你看,我手都伤成这样,你再打下去,可画不了画了,”他有些力不从心,朝柏千芮喊道“聊聊,咱俩,聊聊罢。”
陈理霖自始至终都没露面儿,出来拉下架,甚至他还在里面不断地跟陈念灌输起,不惹事儿要躲事儿的理念,外面可不比咱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合着,是个只会窝里横的。
陈昶只道,若换了今天是陈念在外边儿挨打,只怕陈理霖早就坐不住了,还,要躲事儿呢。
“老大,你下手挺重啊。”陈昶还犯贱调侃柏千芮,
“你再说,我就打死你。”柏千芮咬牙切齿道。
“陈昶,我跟你说过没有,我跟他们那帮人打过交道,”她无可奈何“那里边儿的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是不明白,我想,我也不用明白,”陈昶据理力争“千芮老师,别说倒下去一个白水寨,任何一个地方,一旦倒了就是倒了,这两条道儿上的人,不是权利之争就是暗箱操作,一把火起来,烧着了谁,谁就得掉层皮,要是这把火烧起来,烧个几天把谁拉下去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十年风雨,百年飘零,更朝改代的,谁会在意呢。”
“你…任何一个庞大的势力,都能强大到颠覆你的认知…”
“千芮老师,兵不可一日无将,臣不可一日不主,人心。”他道。
“骆晟起码有十五年连白水寨的门儿都没迈进去一步,更别说见温宿一面。”柏千芮不满。
“你怎么知道?那骆晟就是个暗线,你替他开脱,可他并不是什么无辜的人。温宿把他养在外面,等的就是这一天,”陈昶说“现在,警方追查温宿流落在外的那个孩子,骆晟若不急于东山再起,谁能轻易查到他的头上去?温宿放了一根长线,这长线下边儿吊着的是整个白水寨,如今鱼饵是有了,可鱼竿,他握不住。骆晟今天死了,死在谁的手上,他是怎么死的,谁都怪不得,温宿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自己的江山,那孩子妈呢?他是生在了刀尖上,却没人教过他,这刀尖该怎么指向社会,爹不管娘不教的,谁会替骆晟出头啊?”
柏千芮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千芮老师,广州白云山有什么?这派潭的白水寨,倒是在三十年前,就是这个白水寨甚至比现在,更风生水起。”陈昶继续说了一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柏千芮的眼睛里闪过片刻读不明白的表情。
“我能有什么意思,”陈昶直言“我是说千芮老师,你好像很关心骆晟啊。”
“东窗事发,孩子毕竟是…”柏千芮不断的替他辩驳。
“骆晟找我帮他东山再起,这是导致他死的关键,凡三思而后行,风头还没过,就想下大雨了,”陈昶据实相告“千芮老师,这事儿成了,我俩将来白水双骄,若不成,十箱炸药,马上多少条人命就搭进去了,他不是一个值得别人交上自己身家性命的人,也注定兴不了白水寨。”
“他为什么找你?”柏千芮问。
“…”陈昶顿了一顿“在风口浪尖上兴风作浪,他不死谁死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