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他到山的深处去见小狼崽。
“你好像…不开心吗?”小狼崽依偎在陈昶的身边,他用脸噌着陈昶的胳膊“你看,我的毛长了,你就知道,你又有多久没来找过我。”他说。
“傻不傻啊,”陈昶用手抚摸着他的头“你要说,头发长了,咱们这,哪儿有那么叫的。”他回答。
“可是老狼就是这样说的,”他不以为然“老狼说,毛长了,要过冬。”小狼崽说道。
“是啊,又要到冬天了,”陈昶忍不住有些感慨“来。”他梳理着小狼崽的头发“再用不了两个冬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他说道。
“外面,有什么?”小狼崽问“离开之后,你还会像以前出去的时候一样,永远陪着我吗?”
“我要是不陪着你,你不能找我吗?”陈昶半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昶哥,离开这里,我也会交到朋友吗?”他问“像你一样的。”
“你出去试试呗。”陈昶不假思索,他看向小狼崽时,眉眼半弯。
“咱俩都这么久没见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也不要不开心。”小狼崽试图安慰他道。
“谁告诉你我不开心啦?”陈昶说。
小狼崽听罢,拱了拱身子“我能嗅到情绪,”他看着陈昶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昶哥,我能看见,在你的眼睛里,揣着心事。”
“那你说的才不对呢,”陈昶用食指划过小狼崽的鼻子“我只要一看见你,就高兴了。”他笑说。
“你骗人,”小狼崽据理力争“是只要你一看见我,我就高兴了。”
陈昶听见小狼崽说“你骗人”这样的话,竟莫名的想笑,诚然他笑着笑着,心里又不由得泛起阵阵酸楚。
“对不起,”陈昶轻声说道“以后有时间,我一定多陪陪你。”
“没关系啊,往后,换我知道黏着你,就好了。”小狼崽道。
我们总是抬头望天,这一夜星河流光,照着月下的他们,熠熠生辉。
2004年,十一月下旬,运动会如约召开。
我们列方队,每个班都会有一个站在最前面举班牌的,这个举班牌的,不必是班长,也不一定是体委,但是他们要担得起门面,却是毋庸置疑的。
那天,陈俏穿着红色礼服走在最前面,她高扎起来的马尾迎风而动,洋溢着青春的力量。
“你看,陈俏长的确实挺漂亮的啊。”我脱口而出。
“哎呀,那是她,”杜小粥不假思索“我告诉你,今南山,就算是你,如果穿她那一身儿,你站在那儿,你肯定也是…比不上她的,”他说道“你知道罢?”
“杜小粥,你怎么这么欠儿呢。”我无力吐槽。
“对不起,”杜小粥说“我下次还敢。”
“我觉得前边儿站一个不行,”贺晏高谈阔论着“那俗话说的妙啊,好事成双,咱再上个男同学的,本班长就勉为其难的跟陈俏一块儿,给咱班男生也长长脸去。”
“你还勉为其难的,你可得了罢,贺晏,就你这身高,跟俏姐站一块儿不相上下的,赶着去丢人的吗。”杜小粥道。
陈俏身高一米七六,贺晏自诩一米八,想来也是够不着那数。
“不是,我一米八我这还矮吗我?”贺晏据理力争“咱俏姐长太高了。”
“我去罢。”杜小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