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头也不回的离开,逻孽悻悻的从湖中出来,用内力把身上的水汽烘干,她想到了刚才那一吻,不由得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死凡尘,还敢嘴硬,明明就是有反应。他现在也就是个纸老虎罢了,如果他真的会对她动手,她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如此想着,心里莫名的高兴,逻孽迈步往翎羽殿走去。
回去殿内,挽罄和一众仙女给逻孽请安,逻孽一看到她们,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随性的坐在软榻上,挽罄端上来一杯茶。
逻孽冷笑一声,然后道,“以后可不敢劳烦你们伺候,我真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
挽罄闻声,手一抖,双腿一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垂着头道,“奴婢不敢”。
逻孽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挽罄,眯着眼睛道,“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观星台失火,我的玉佩被偷,你别说这些都和你无关啊!”
挽罄将头低得更深,一声不吭。
逻孽瞥了她一眼,然后道,“挽罄,你是天界中人,按理说,你帮如碧做事,也是理所应当的,我起初不想戳穿你的,但是你要懂得,无论是在天界还是在妖界,大家玩游戏都要遵守规则,一旦有人破坏了规矩,那后果不是你可以负责的起的!”
挽罄伏在地上,声音很低,恭顺的道,“谢大人提点”。
逻孽暗自叹了口气,看着跪在地上那一个瘦弱的身影,她又开始同情心泛滥,忍不住道,“我不是提点,而是警告,一个游戏当中,最先死的,一定是那些被用来当垫脚石的小人物,你的身份,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如果不想身先士卒,就好好的明哲保身,我这边先说好了,如果你再敢有什么鬼心思,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逻孽的话虽然难听,但这也是为了挽罄好,她在提点挽罄,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挽罄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吓怕了,只是压底声音道,“是,挽罄知道”。
逻孽看着她就觉得心烦,干脆迈步往内殿走去。
现在大家的利益关系和立场,基本上已经很明确了,她和如碧捅破了窗户纸,战书也已经下了,逻孽不是坏人,但她绝对算不上是好人,明确的说,只是个有仇必报的记仇妖精罢了。
如碧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她一定会如数的讨回来。
再者就是她和凡尘之间,虽然凡尘已经知道她是因为洛翼才来天界的,但是他对她的反应,却不如逻孽一早想得那么糟,尤其是她意外知道,原来凡尘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脑中有千万条思绪,逻孽一个人躺在雕花的大床之上,径自梳理着。
到了晚一点的时候,门口有人通传,“大人,万琞宫那边来信,说是娘娘叫您过去一趟”。
逻孽沉默了数秒,然后翻身从床上起来,迈步来到门边,挽罄垂头站在那里。
“你随我去吧,其他人不用跟着了”。
逻孽出声吩咐,然后径自往外走,挽罄一声不吭的随在身后。
翎羽殿一共八名仙女,她们都是如碧的人,逻孽不能一个都不用,只能少用,那些平日不怎么用得着的,就干脆不要在眼前出现,省的碍眼。
带着挽罄,逻孽来到万琞宫。
从王母寿宴到现在,已经过去数日,这还是逻孽第一次见到王母,她气色还不错,依旧是一身华丽的打扮,静静的端坐在明黄色的软榻之上。
“坐吧”。
王母开口,逻孽这才坐在了王母下手边的椅子上。
屋内不知道燃了什么香,味道有些浓重,逻孽只觉得刺鼻子,王母不开口说话,她也不好先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王母放下手中的白玉杯盏,也不看逻孽,只是出声问道,“大人近些日子可还好吗?”
逻孽点了下头,然后回道,“逻孽还好,劳娘娘挂心”。
王母十指上带着六个护甲,双手交握,精美的护甲交相叉着,看起来密集的有些令人心烦。
她叹了口气,然后道,“寿宴上发生那样的意外,惊到大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逻孽不知道王母突然提起这个所谓何意,只能顺着话回道,“娘娘都说是意外了,无需介怀”。
王母道,“大人代表妖界来天界做客,本是应该好好的玩上百日的,但却没想到一波三折,当真是我们天界招待不周啊”。
逻孽淡笑着道,“娘娘如此说就客气了,您和诸位神仙待逻孽都是极好的,如果有可能的话,逻孽还真想多住些日子呢”。
王母闻言,没有接茬,而是另起话题道,“上次受惊,听闻大人受了伤,灵惑那孩子都回到了南海,还依旧挂记着,这不特命使者送回来一些灵芝草,说是给你压惊用的”。
王母给身边的殷离使了个眼色,殷离就从后面拿出一个木盒子,然后在逻孽面前打开了一下,里面装的都是千年的灵芝草,极其珍贵。
想到灵惑,逻孽心里还是温暖的,他临走之前还嘱咐她,走了之后还念着她。
伸手接过盒子,逻孽微笑着道,“真是多谢天神了,逻孽何德何能……”
王母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是道,“大人的身体早日恢复才是最好的,莫不要因此影响了天界和妖界之间的平静”。
逻孽点头称是,拿着灵芝草,她识相的出声告退。
殷离亲自送逻孽出去,路经一个漂亮的园子,逻孽随意一瞥,就看到了那假山之后的数只仙鹤,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妖皇大人”。
刚看了一眼,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逻孽回头看去,原来是温流。
上次逻孽故意引如碧出来,所以去骂了温流,心里很不好意思,见到他,她勾起唇角,笑着道,“明神大人,你也来了”。
殷离给温流行了礼,然后识相的退下去。
温流也微笑着回道,“明日南翁摆宴,我过来跟王母请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