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你提供线索。”胡凌说道,随即对仇宇说,“这小子肯定吸毒了,该送戒毒所就赶紧送吧。”
王斐一惊:“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吗??”
胡凌笑道:“我确实说了啊。”
“那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们警察怎么能这样!!这叫,这叫诱供!!”王斐着急地叫道。
胡凌哈哈笑了起来:“你小子还知道诱供!但是,我不是警察,我是罪犯。我说的话,根本就不算数。所以只能怪你自己轻信别人咯。”
“你,你胡说!犯人怎么能参与审讯?”王斐皱眉道。
胡凌把裤腿挽起来给他看了看:“看到没,警用脚环。我是犯人没错了。你投诉也没用。你见哪个警察戴这个的?我只是来协助警方办案,用来减刑的。好了,我懒得和你废话。警官先生,你继续吧。”
说着,胡凌拍了拍仇宇的肩膀,走了出去。
但他刚出了门,就瞧见刘茜站在外面走廊,似乎在等人。瞧见胡凌出来,刘茜走了过来,纠结半晌,开口说道:“仇宇说你很厉害。”
胡凌看着她,笑道:“他说我哪方面厉害?”
刘茜冷哼一声:“不和你废话,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是问那个望远镜里看到的女人杀夫的事情?”胡凌问道。
“嗯。”刘茜说道,“我现在也不敢确定这个女的到底怎么个情况了。”
胡凌笑道:“看来你后头还是跟进了这案子。然后呢?”
刘茜整理了一下思路,将前后发生的故事讲了出来。
原来那些照片确实帮到了陆小诗,然后她获得了保释。之后公审之中,刀子的位置成了这件案子里的惟一的争执点。当时胡金新反手握着刀子。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陆小诗故意将胡金新的右手压到他的左胸口呢?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虽然她不是自己握刀,但并不表示陆小诗完全没有杀人行为。胡金新已经五六十岁了,算是个力量薄弱的男人。根据医生的证言,胡金新不但驼背,而且体重不足60公斤,体力也因年龄的逐渐增加而衰弱。事实上高川当时也从望远镜中看出来,觉得胡金新的行动非常迟钝。
但是陆小诗的行为,从高川的证言和连续拍摄的照片中能获得十分详细的证明。她是为了防御才抓住胡金新的手,并没想要杀害对方,这种说法是能被大众所接受的。
另外,检察官好像对证人高川目击现场的动机非常感兴趄,频频询问有关问题。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摄影?为什么突然会窥看到陆小诗家的窗户?为什么愿意替陆小诗做有利的证词?是否还有别的意图?等等。突然间被问到这么多“敏感”的问题,高川自己也吓了一跳,虽然在警察局已经很清楚地交代过了,但是说起来仍然有些害怕。其实只有一点是假的,其他全部都是真的。假的那一点就是高川偷看女人裸体的事情。
“因为我女儿喜欢星空,天体望远镜太贵了买不起,只好使用照相机的望远镜头,望远镜是我给女儿改装的。我原本就对摄影颇具心得,既然买了望远镜头就想用它来观察小鸟啊什么的,顺便拍几张照片……但是当焦点掠过那户人家的窗口时,突然发现有人影在晃动,于是吸引了我当时的注意力。”这是高川当时的说法。
这种说法被检察官接受了,也就不再探究其中的原因。在法庭上,陆小诗的行为被认定是正当防卫,于是被判无罪。检察宫也不再提出上诉,因为即使再接受审判,按照这案子的情况,陆小诗仍然可以获得胜诉。确定无罪之后,陆小诗就真正重获自由了。
听到这里,胡凌笑道:“听起来皆大欢喜啊,所以警官你有什么异议?”
“唉,前天听了你的话之后,我去调查了一下这个陆小诗,最后发现四五年前,她就有过这么一段事儿。也就是说,以前她就曾经‘错手’杀夫。”刘茜说道,叹了口气,:“由于她在本市没什么犯罪记录,我们居然忽略了了解她的背景这一点。原来陆小诗改过名字。”
“嗯,所以,她以前住的距离这里很远吧?是个彻底的外乡人。”胡凌说道。
“嗯——对,陆小诗以前是湖南岳阳的,本来叫陆霞,在酒店当领班来着。以前她和一个男人同居,那个男人是开服装厂的生意人,将近六十五岁左右。但几年前也是突然暴毙死亡,提交出来的死亡诊断书上是写着‘急性心律不齐症’。”刘茜说道。
“嗯,让我猜猜。六十多岁的男人,大概不会那么放心地写遗嘱说,自己的所有财产都让年轻小老婆继承。所以——女的也给他买了巨额保险金,而那个女的陆小诗正是受益人。”胡凌说道。
刘茜看着他,脸上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最后点了点头:“对,调查报告显示,那个男人死前桑拿个月左右心脏的情况己经逐渐恶劣,经常到一家医院去检查,并且随身带药,但病情毫无起色,连医生都放弃了。然后他突然死亡,死亡诊断书也是该家医院写的。既然医院给了最后的诊断书,那么保险公司也没有仔细地审查,就将保险金付给她了,但是——后来传闻陆小诗和那个男人的儿子为了大笔保险金发生了争执。那个老头的儿子认为是陆小诗害死了他爹,又冒领了大笔保险金。”
“那么,那个老头的儿子所说的有根据吗?”胡凌问道。
“没有,我也就此追问过陆小诗,她对此事绝口不提,但是那老头的儿子也一再坚持是陆小诗杀了他爹,可是同样没有证据。”刘茜说道。
“所以你想调查一下,看看陆小诗是否真的有问题?”胡凌问道。
刘茜点了点头:“没错。”
“然后现在没有头绪,所以来问我?”胡凌笑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