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宇说道:“嗯,那剩下的就你们来处理吧,高先生,麻烦——”
他正说到这里,胡凌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喂喂,你们就没有想过,她是蓄意杀人吗??”
“蓄意杀人?以前我是这么想过,可是现场和照片不是显示了吗,这女人是没有杀人念头的。也许她是为了在这陌生的城市生活下去,才和有钱人结婚的。这也无可厚非,当然,在这种状况下实在也无法完全否认她故意杀夫的可能性。”刘茜说道。
仇宇在一旁说道:“陆小诗的杀意可能在和胡金新的搏斗时才产生的,受到生命威胁的攻击,是判断正当防卫与否最重要的基准。如果产生杀意就得被判杀人罪。如果有第三者可以证明她完全没有杀意时,就可认定是正当防卫。如果在瞬间产生要杀死对方的意念时,就算是有杀意了。我曾遇到过这么一个案子,两个男人吵架,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位手中拿着刀子,将对方刺死,但是这个男人始终否认他有杀意,只是无意间拿出刀子,在情急之下的条件反射,说是他并没有要杀死对方的意思。”
说到这里,仇宇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如果他的说法被认定的话,就不是杀人罪,而变成意外伤害致死罪,刑罚将会轻很多,但是判决仍然比较适用于杀人罪。在吵架时手中拿着菜刀或水果刀等有伤害性的工具时候,这分明就是蓄意谋杀了,因此,如果被认定故意地挥出刀具时,就有杀害对方的意思。所以,命案发生之后,有嫌疑者都会立即遭到逮捕,然后再慢慢调查她是否具有杀意。所谓嫌疑就是这个意思。真相必须等到法院审判之后才会揭晓,其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判断肇事者,也就是嫌疑犯心中是否有故意伤害死者的意思。但是,对别人心中所想的事情,实在很难做客观的证明,所以我觉得这些照片是关键证据了。”
刘茜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是这样。”
胡凌叹了口气:“我还是觉得这女人蓄意杀人。如果她被放出来,还是会故伎重施。”
刘茜皱了皱眉头,端详着胡凌:“你谁啊?我怎么都没见过你,还在这儿审判起别人来了。”
胡凌笑了笑:“新来的。”
“新来的,警察?!留这么长头发,男人吧?”刘茜怀疑道。
“他是来帮忙的,不是我们市局的。”仇宇忙说道,“行了,我们也就是让你们来看看照片有没有用而已,没别的意思。”
说着,仇宇那意思是让刘茜赶紧走。刘茜啧啧说道:“呦,还不让我说几句了?他和你什么关系啊?”
胡凌笑着看仇宇把刘茜推出门去,似乎如释重负地回头关了门。
仇宇对胡凌苦笑道:“她就那样,别介意。”
胡凌笑而不语。仇宇于是对高川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去,照片就留我们这了。以后如果需要你帮忙作证什么的,我们会叫你的。”
高川也只好和他老婆回去了。
胡凌见高川走了,便问仇宇:“你相信我说的么?”
仇宇看了看他,摇头道:“不怎么信啊说实话,你这也太武断了。”
“我觉得,这次有高川的证言,外加那照片,应该会让陆小诗在数日之后获得保释,重新过着正常的生活,因为没有犯逃亡或掩灭杀人罪证的嫌疑,应该是可以重获自由之身,然后呢,高川的生活步调却因此会大有改变,很可能会被邀来警局面谈,然后公审也即将开庭了。”胡凌笑了笑,“可是还是那句话,自己的老公偷窥别的女人,老婆没有生气到杀人,反而三观很正地拽着老公,耐心说服他来作证,你觉得可能吗?女人很容易嫉妒,不是么?”
“你说的有可能,但是呢,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这样吧。”仇宇说道,虽然他也觉得高川老婆似乎很热心,刚才他送高川出门的时候,高川的妻子还问公审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起看看。
“嗯,总之有点儿奇怪,奇怪而不合常理的事情,背后一定是有什么猫腻。不过呢,这种事情似乎也关系不到我们。管他到底怎么回事呢。”胡凌摊手道,“我去揭破这案子,也不给我减刑。”
说着,他便去翻找那割头案的资料了。
胡凌这样一说,倒是让仇宇开始有些犯嘀咕了。如果是蓄意杀人的话,那么那个女人是故意这样折腾,也就是说,她知道有人偷窥她,然后故意LUO体许久,勾引别人,之后杀人也故意让人拍下来。
但是问题来了:她怎么能确定对方一定给她作证?毕竟暴露自己偷窥的事儿,不怎么好。就算暴露不了,那不会被人怀疑么?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而且,她怎么确定当天下午自己的老公胡金新就一定会拿刀子动手呢?
想来想去,仇宇觉得胡凌想太多,也就不管了,继续去看案件资料。
这些割头案里,只有唐信还有个直系亲人,是亲妹妹,十四岁,读初三了,叫唐蜜。但是似乎兄妹关系很差,唐蜜住校,基本不回家。只有放寒暑假的时候,学校不能住了,才回去。
其他俩,如顾尤和于良咏,都没什么亲人了。或者即使是有,也早就不来往。
至于调查他们的人际关系,更是觉得混乱。每个人都有不少女朋友,还是同时交往的。
这些女的要么是JI女,做暗CHANG的,要么按摩小姐,洗头房的,乱七八糟的很。不过这些女的倒是都肯出钱养他们。
接手的时候,别的组已经挨个查过她们的背景和不在场证明,表示没有哪个女人有杀人嫌疑。因为晚上——她们基本都挺忙。而且,似乎也没有人和这三个死者有深仇大恨。
因为这些女的都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也就是说,默认了男人的劈腿。毕竟在她们那种行业的人心里,似乎有一种特别扭曲的价值标准:有男人肯要我哄着我就很知足了,我并不要求他只对我一个人好。
仇宇看得头疼,叹道:“这割头案的疑凶,似乎连怀疑目标都没有。”
胡凌说道:“去找飙车党问问怎么样?他们都是地痞流氓,也许会有起冲突的时候。不过我觉得能用这个办法杀人,说明这个凶手不是头脑简单的人。这个办法既不用自己动手,又可以当不在场证明。但是凶手得了解飙车党们出现在废楼地区的具体时间才能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