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附近的居民应该可以知道吧？”仇宇沉吟道。
“附近的居民，可是，这三个人是死在不同的地点。”胡凌说道。
“那——难道是飙车党里起了内讧？”
“不清楚，既然现在还没什么疑凶，不如就从飙车党们调查吧。”胡凌说道。
仇宇觉得可行，于是和胡凌一起行动起来，调查本市内所有的飙车党成员。
这一波人也是比较好查的，基本都有案底。另外，飙车党各种扰民，附近的人也早就对他们不满，报警多次。所以无论如何，这些人都在警方的黑名单上。
果然，挨个调查下去的时候，发现本市的这几拨飙车党都互相认识。因为这群人经常一起“切磋”技艺。
最后，调查到了其中两个人和这三个死者都有过激烈冲突。这两人一个叫王斐，同样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比起其他人来，他总算有个正经工作，在叔叔开的汽车修理厂当修理工。
另一个叫程国美，居然是个女孩。说是女孩，不过也是个混混，打架斗殴“不输给”年轻男人。这个程国美是个网管，不上班的时候就和一群小混混飙车。但之前顾尤欺负了她的什么姐妹，于是她和顾尤打了一架，扬言说以后再有这种事，就杀了他。
但是最后发现她不是凶手，因为这仨人死的当晚，她不是在飙车就是在上夜班，没有离开过。至于王斐，倒是在唐信，第一个死者死之前出现在现场过。但是时间并不确定是不是唐信被杀的时候。
由于一直没有什么别的疑凶，王斐便就此落入了警方的调查视线，因此仇宇也将王斐带来了警局问讯。
胡凌在审讯监控室里打量了王斐一番。王斐是个挺瘦小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左右。穿得乱七八糟，像是非主流的风格。脸色憔悴难看，像是没睡好似的。
“听说你和唐信起过冲突，而且是在他被杀的前一天？”仇宇问道。
“哦，是有点儿小矛盾，不过你们别搞错了，那点儿矛盾我还不至于杀了他。”王斐打了个呵欠，说道，“警官，你们想问就赶紧问，困啊，我都是晚上才清醒。”
“那你说说，为什么和他起了矛盾？”仇宇皱眉道。
“切，不就是男女那点儿破事。”王斐冷哼一声，“唐信那人看到个能看的女人就想勾搭，他勾走了我的女人，所以我有点儿生气，和他打了一架。不过吵过一次就算了，反正那些女人也都朝三暮四，我也不怎么在意。就这点儿事而已。谁知道他第二天就死了呢。对了警官，难道真是无聊人找我们这类下手？谁干的啊？”
仇宇端详着他的神色，觉得这人实在也不像是什么凶手。一则没精打采的像是病鬼，二则提起唐信的时候，对方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反应，也没有刻意隐瞒他和唐信的小过节。
仇宇一时间有些泄气，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胡凌走了进来。
他在仇宇旁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对王斐笑道：“你吸毒了吧？”
王斐一愣，一旁的仇宇也愣了一下，他转头看了胡凌一眼，这才仔细打量了王斐一番，皱眉道：“你特么居然吸毒？！”
王斐立即摆手道：“我哪儿吸毒了，警官，你说话可要讲道理！”
“首先，吸毒人会呈现病态的消瘦，比如海LUO因吸食者基本可以用骨瘦如材来形容。毒品会使胃肠蠕动减慢，消化液分泌聚减，胃肠道水分回收增大等药理作用，使吸毒者多表现出食欲下降、消化力差、长期排便困难，从而造成营养不良，然后会呈现你这样的消瘦现象。”胡凌说道。
王斐冷哼一声：“我本来就瘦，并不是吸毒吸的。”
“嗯，毒品成瘾后期，成瘾者的皮肤通常有多处溃烂、伤痕。这都是注射海LUO因造成的，为了满足日益提升的快感，海LUO因成瘾者的吸食方式会逐步由烫吸发展为一次次的注射。这样就会在反复注射的位置会留下骇人的伤口，经久不愈。我看你总在抓手臂，是因为伤口发痒了吧？”胡凌冷笑道，“除了以上两条最明显的状态外，流泪流鼻涕、打哈欠呕吐，全身不舒服等等都是你现在的病症吧，尤其打呵欠流鼻涕。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禁毒禁的很厉害，你这样的，怕是要进去呆很多年了。”
王斐吃惊不小，但是依然否认：“我没吸毒！”
“吸毒与否，咱们带你去查查就知道了。”胡凌笑道，“不过呢，现在可以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就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这三个死者的尽可能详细的事情或者，案发前后的一些细节，只要是你想起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能证明你无罪，我们就不追究你吸毒的事儿，反正我们也不是缉毒警。”
王斐一愣：“你们怎么又不管吸毒了？”
“因为我们是管杀人案的，吸毒的事情可管可不管。”胡凌说道。
仇宇在一旁听着，不知道他想干啥，但是也忍住没说话。
王斐纠结了一会儿，问道：“那如果我说了，就算是我有功是吧？那你们就不追究我的事儿了。”
“当然。”胡凌说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线索吧。别的人我还真不了解，但是唐信这小子，我真的很熟悉。”王斐说道，“他还有个妹妹，叫唐晓燕，才十四岁吧，初中生。他和他妹妹关系很差，以前他总打他妹妹，后来被她妹妹的什么同学见着了，俩人呢打了一架，那同学还捅了唐信一刀，说以后再见着他打唐晓燕，就杀了他。那小子年纪也不大，可是似乎挺狠的，也不知道他妹妹哪儿认识的。”
“哦？这人叫什么名字，知道么？”仇宇问道。
“好像叫什么，原浩？似乎是这个名字。看样儿也不是什么正经学生，不知唐晓燕哪儿找来的货。”王斐说道，“不过也难怪。唐信家里乱七八糟的，爹妈都没了，唐信还喜欢喝酒之后打人，经常打他妹妹。唐晓燕也很不喜欢我们这群飙车的，如果说她和那小子杀了唐信这几个人，我也觉得正常，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