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荒谬!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想着议和!”
朝堂之上,官员争论不休!
首辅范景文主张主战,强烈要求下旨召各地总兵率兵进京抗敌,与建奴决战!
而内阁大学士杨字微则主张和谈,认为现在大明局势不稳,不宜大举战争,应当以和为贵。
在这皇宫大殿里,不少官员暗暗围观,脸上挂着冷笑。
这些来自东林党、齐党、鲁党的人,因为崇祯皇帝早先两回大肆惩治大臣,动了他们的蛋糕,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这回他又弄出个杀晋商的事,搞得人心惶惶,后金军队都要打过来了!
表面上,这些人装得急得不行,可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
“行了行了!”崇祯皇帝不耐烦地喝道:“我早就吩咐宣大总督卢相声和平贼将军左梁宇带兵来救急,京城还有十几万精兵驻守,你们慌什么呢?”
“微臣惶恐!”官员们一听,连忙跪下高声应和。
但杨字微却倔得像头牛,硬生生地说:“皇上啊,敌人势力太大,硬碰硬不行啊。
虽说京营有十几万人,可很多都不咋训练,吃空饷的问题也严重得很,真打起来,怕是挡不住后金的。咱们还是商量着和平解决吧!”
“闭嘴!”崇祯一听,火气噌噌往上冒:“后金都打到家门口了,正在屠杀咱们大明的老百姓,你居然还好意思提和谈?”
杨字微一脸的委屈,却也不敢再多说啥了。
崇祯的责备和骂声让他感到非常丢脸。
但他倔强地说:“皇上,明知道做不到却偏要做,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我坚持我的看法,请皇上考虑议和吧。”
“不用再说了!”崇祯又生气又羞愧,喊道:“我绝不会议和,大明朝也绝不会议和,就算建奴再凶再狠,我也绝对不会怕他们,这次一定要狠狠地把建奴赶出去。”
“杨字微,你想议和是吧?行!我命令你当京营的大都督,马上带领五军营、三千营这些京城的军队,给我去抵抗建奴,不许出差错!”
“这...”
杨字微一下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已这样一个主张和谈的人,会被崇祯派去当大都督打仗,这简直是往火坑里跳嘛。
杨字微本想拒绝,但看到崇祯那满是怒气的眼神,不禁有点害怕起来。
再一想,建奴虽然势力大,但也不一定马上攻打京城,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于是他硬着头皮说:“臣遵命,但臣请求能带神机营和新军一同出战。”
“呵呵!”
崇祯听了立刻冷笑起来!
想啥呢?
神机营和新军交给你指挥?
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不行!”崇祯坚决反对:“神机营和新军刚成立,还没训练好,得守卫京城重地,你只能带别的京营士兵去作战。”
“如果这样,臣请求配给大量新式火器!”杨字微又提出了要求。
崇祯听了,再次翻了个白眼。
想得美吧?
我好不容易攒的火器,能让你拿去浪费?
“不行!”崇祯再次否决:“兵器局和火炮局最近产量低,补给不了各部队,况且建奴来势汹汹,必须尽快消灭,你赶紧带兵出发,不许耽误时间!”
“是!”
杨字微一脸苦涩地答应了。
这下子,他再笨也察觉不对了。
崇祯明显是想让他去做炮灰吸引敌人,不给火器,不让带新军和神机营,只带着一群训练不足的京营士兵,这不就是送死嘛?
三天后。
在乾清宫里,崇祯双手背后,默默盯着一个沙盘深思。
这个沙盘模仿的是从山海关到京城一带的地形,上面插满了小旗子,通过锦衣卫和东厂的联合侦察,建奴的动向不断在更新。
“这群混账建奴,速度真快!”
“这么快就打到迁安和丰润了,再打下去非得打到蓟州不可!”
“王成恩、杨字微他们到哪儿了?”
崇祯一边皱眉思考,一边不经意地问。
王成恩连忙回答:“皇上,杨字微领着京营走走停停,三天才到香河,目前还没和敌军正面交战。”
“真是混蛋!”崇祯不满地骂道:“杨字微这个人虽有才能,懂兵法,但缺少勇气,实在难当大任。”
“皇上息怒。”王成恩赶忙劝解:“监军的小太监回报,杨大人不是逃避战斗,而是在整顿各个营队,打算稳扎稳打,小人觉得这个策略还是可行的。”
“嗯!”
崇祯心中的怒火这才慢慢平息下来。
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杨字微虽总提和谈让他不爽,但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崇祯没忘记仲礼给他规划的策略!
先诱敌人深入,再找机会狠狠揍他们一顿,等敌人彻底暴怒后,再筹备大决战。
这样一来,杨字微这颗诱饵就成了关键!
必须让敌人上钩才行!
“传令给杨字微,火速前往玉田布防,务必要堵住建奴南下的路。”崇祯吩咐道:“另外告诉他,要抓紧时机与建奴交战,不可故意避而不战。”
“是!”
王成恩急忙应声。
“还有!”崇祯皱眉问:“洪承绸、达祖兽、吴三跪他们有何动静?”
“达祖兽一直守在锦州不动,多次上书要钱要粮,说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吴三跪倒是出关跟建奴打了几仗,胜负参半!”
“洪承绸极力调动蓟辽两地兵马,对各城严防死守,摆出一副和建奴拼死到底的姿态,皇太极多次招降都没答应!”
王成恩的回答,让崇祯不由冷笑。
换作以前,他肯定认为这三人忠心耿耿。
但经仲礼提醒后,再看这三人的行为,总觉得哪里不对。
达祖兽死守自已的地盘,颇有拥兵自重的嫌疑!
吴三跪倒挺会演,建奴都打进关了,他还往外跑和建奴打?
打得哪门子,难不成他还能打到盛京去?
洪承绸最狡猾,表面积极防守,誓死不降!
实际上,各地依然乱糟糟,他的兵马藏在城里不出来,保存实力,就像等价而沽,就盼着京营和敌人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