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云龙把独立团给他准备的屋子让给了甄国科休息,他自已拿着铺盖,搬到孔捷屋里去一块住了。
用他的话说,跟孔二愣子好几年没正经见面了,正好晚上能好好唠唠。
甄国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有心在杨村也租上一套院子自已去住,但手里却没有能在亮剑位面这边使用的货币,只好接受了李云龙的好意。
在他上一次穿越过来时,在大夏湾租院子用的是自已从主位面带来的10枚银元,但那是因为他当时还是见习贸易商所享有的特权,现在成为了正式的位面贸易商之后,就不能再把未经位面贸易交易过来的任何物品交给别人了。
以后想在亮剑这边花钱,还得他在这边挣才行。
当天晚上,李云龙拉着甄国科,在孔捷屋里喝酒。
酒还是地瓜烧,不过这次的下酒菜就只有花生米,另外配着几个菜饼子当主食。
孔捷虽然当了副团长,不用真的去养马,但一直还是情绪不高,听着李云龙吹嘘自已当年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喝着闷酒。
但等听到李云龙说起过草地的时候,还救过自已一命的时候,孔捷一下子爆发了起来,跳下炕就取下来了自已挂在墙上的大刀。
“李云龙,我知道让我当副团长,是你帮我求的情。我孔捷从不欠人,今天就剁两根手指头还给你。”
说着就把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搭在炕桌上,扬起大刀就要砍下去。
李云龙吓了一跳,赶忙跳下来抓住了孔捷拿刀的手,把刀夺下来扔到了一边。
“你个孔二愣子,还给我见外啊。还是留着你的手指头,以后点票子用吧。”
甄国科坐在旁边,也被吓得不轻。
他在主位面也碰到过正喝着酒的时候有人吵架,也见过有人摔酒杯,还有一次两个人喝着喝着打起架来,头都被酒瓶敲破,流了一脸血。
但是喝酒喝到半道,就拿着刀要砍自已手指头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回碰到。
虽然在电视剧里看过这个剧情,但是现在身边有人真的拿着那么长一柄大刀要剁手,还是给了他强烈的刺激,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孔捷被李云龙摁在炕上坐下之后,自已也冷静了下来,转脸看向甄国科。
“甄老板,其实我一直觉得没脸见你。”
“你都提前把小鬼子的情报告诉我了,可是我孔捷却不当回事,打了大败仗。”
“我对不住你,更对不住牺牲的那183个战士。”
李云龙在旁边劝解,“也不全是你的错。那天晚上我也在场,但也没有想到这个山本特工队能有这么厉害。”
“你孔捷指挥是有失误不假,但是这帮小鬼子也确实厉害。咱们还是琢磨琢磨,怎么样消灭这个山本,给独立团报仇才对。”
甄国科也反应过来,跟着安慰孔捷。
“山本特工队的情报,其实我也不是太确定,你有怀疑也很正常。再说这次虽然有不少战士牺牲,但是你挡住了山本特工队也是有功的。”
“要是他们真的跑到大夏湾那边,那才是危险呢。”
孔捷摇头叹气 ,不再说话了。
闹成这个样子,三个人也没有兴致再继续喝酒,说了两句就散了场。
甄国科回了自已屋里之后,就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自已准备的食物开始狼吞虎咽。
今天一整天他都跟李云龙待在一起,没机会自已吃东西。因为他实在不好解释,自已从哪里拿出来的食物。
刚才喝酒的时候,他咬了一口菜饼子,感觉有些难以下咽,也没有继续吃下去,这会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在狼吞虎咽的啃完了一整只烧鸡之后,填饱了肚子的甄国科躺在炕上琢磨,自已得想办法让李云龙有条件吃的好点才行。
最起码也能顿顿有个鸡蛋、馒头,这样自已也能跟着吃点。不然老是这么陪着他们一饿一整天,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不过单独给李云龙自已弄点吃的容易,但是按照他的性格,大概也不会接受和其他战士吃的不一样。
但是战士的饭菜水平想上去,首先得老百姓不再吃糠咽菜才行。
这么算下去,自已岂不是得想办法解决整个根据地的吃饭问题?
淦,自已想吃顿饱饭,怎么这么难?
第二天一早,甄国科睡醒之后,就第一时间跑去找李云龙了。
“李团长,你能不能派个战士,带我去村里转转,我想看看咱们这边有什么特产没有?”
甄国科昨晚想了半夜,琢磨着要是让根据地的老百姓,生活水平能高一些,还是得想办法解决他们的收入问题。
自已倒是可以从主位面带过来大量的食品,但是没办法白送出去。不说人太多,需要的量太大,自已实在送不起,位面贸易的规则也限制的很死,自已只能做赚钱的买卖。
所以最起码他们得有东西提供出来给自已交易才行,而且还必须得是在主位面能卖的上价钱,让自已有利润才可以。
所以他打算这几天在杨村这边做一个市场调研,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商品或者特产,让自已能交易回去。
李云龙这两天也需要忙着接手独立团,各种事项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陪着甄国科,就派了孔捷的一个熟悉杨村一带情况的警卫员专门陪着他。
甄国科领着这个叫山娃的警卫员在杨村里外都乱转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交易价值的东西,但却深深地感觉到,这个时代的老百姓过的实在是太苦了点。
有一次他到一个村民家里的时候,正赶上他们一家人正在吃饭。
五口人每人都捧着一个小孩拳头大的野菜团子,吃的狼吞虎咽,连掉在地上的一点残渣都要捡起来吃掉。
身上的衣服更不用说。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夫妇两个还穿着打满了各种补丁,却仍然能从破开的口子里看到破旧棉絮的棉袄棉裤。
一个小男孩流着浓浓的黄鼻涕,在屋里光着屁股跑来跑去。
另外两个大点的女孩坐在炕上不肯下来,因为她们要等着父母身上的衣服,轮流穿才行。
甄国科看着这个情形,心中不免有些触动。
自已是不是有能力为这些人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