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心中打了个战,猛地钻出轿车,直奔火车站。她连推带挤钻过人群,冲到了站里的厕所里一看,跟本就没有山口知子的影子。她出了厕所四处张望,也不见踪影。
她这个美女副官失望了,又怀着侥幸的心里想到:“她不会在这人生地不熟地方乱跑的,一定是回到车上去了。对,我得快快的去看一看!”
“美女,你好!”突然,有一个戴礼帽的中年人正迎面起来,向她一鞠躬说道,“小姐,刚才有个同你一道来的小姐上火车去海州府了,她说一路上会自己保护自己的,请大家放心。”
“八格!”美女副官一愣,急不可待地大声问道,“你的什么人的干活?是怎么回事?”
那人露出黄牙板笑了笑,掏出个证件一晃。
“这个……”副官接过一看,原来是从自己手中下发的上海特务机关证件。她大惑不解地问道,“你的说的是刚刚上火车的那位小姐?你们的认识吗?”
“不……”那个汉奸特务脸一下子成了快大红布,低着头说,“算是刚认识。”
这个坏货怎么好理直气壮地大声回答呢?几分钟前,他在月台上掏一个中年男子的口袋,被山口知子当场捉到并狠揍了一顿。起初,狗特务见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刚要举手打人,不料,山口知子上去又是几个耳光,把他打得晕头转向,当场下了他的“烧火棍”。
知子跳上了已经起步的火车踏板,顺手也把还在发呆的狗特务一起拖上了火车,这才向仍未清醒的这个汉奸特务下着命令:“你看见了那个正进女厕所的小姐吗?等到这个火车走远了,告诉她,我现不在这里玩了,有事先去海州府了,请她放心好了。”
“啊!是,是是!”汉奸特务点头哈腰。
“你的叫什么的干活?”山口知子瞪着丽眼道。
“我的叫石不干。我的不干活,我的只爱劳动!”
“好,本小姐记住了,你要是不照办,小心你的狗头。你这个枣核头,驴长脸的小毛贼,我是不会忘记的。快给我滚下去。”山口知子说完,用左手把石不干轻松提起,借火车的惯性,把他平稳地放到了车下的路边。
山口知子早在车上看到了女副官向月台跑来,怕汉奸石不干认错了人,又向她指了指,直到汉奸石特务连续点头,火车已快速跑起来了。她才把小“烧火棍”扔还给他,钻进车厢里,向南京而去。
“八格!”女副官看着远去的火车,先是大吃一惊,随后是伸出两个手指头,“好,好好!真是妙不可言!我的敬佩山口知子的聪明伶俐。”
“您好,大大的日本美女太君!”汉奸特务石不干见她冲自己比划,还以为是大美女正向自己献媚呢,让自己交向上了“桃花运”。立刻心花怒放起来,象哈巴狗似的仰着脸,哈着腰道,“愿为小姐效劳,愿心甘情愿地为大美女服务!”
“混蛋!”副官见他十分滑稽的丑态,想起自己要被川岛芳子责骂,一肚子火全发在了他的身上,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八格牙鲁,八格牙鲁的!”
汉奸石不干没有思想准备,被特务女副官扇了个大跟头,直到女副官走远了,他才唠唠叨叨地抱怨道:“今天,真他妈的倒霉。我刚要‘借’点钱花就……”
当这小汉奸小特务看到附近的人群,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时,才知道自己说走了嘴。
上海的日本特务机关大特务川岛芳子,直到深夜仍在她的此处办公室晃悠着,没有休息。十分焦虑地等待海州府一秘密特务机关的电报,她在不安地等着山口知子的消息。
自从宋继柳在沈阳救了国民党的情报人员,在大连杀了日本大佐,在营口抢了日本货船,在承德抢了日本特务机关的“粮店”等等后,这个铁杆女汉奸,一天安稳日子也没有过过。就连他的老情人土肥原也有意无意地责备她,无形中给她使加了压力。别看她平时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可是对宋继柳锄奸队还是很佩服的,更对宋的侠义行为大为赞赏。
现如今,为他宋老大不能成为日本侵略中国的人才而惋惜,也为宋继柳不能成为自己床上的伙伴而难过。芳子处心积虑地通过土肥原的关系,把师妹和师弟弄到上海,全力对付锄队宋老大等人,力争尽快把他们拉过来,让宋老大早日投入到自己的怀抱之中。
当然,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她同上海日本特务一道除掉宋老大他们。川岛芳子的人生哲学:吃不到葡萄,就砍葡萄树。
山口知子虽然不是故意的,但却同她的上司加师姐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眼下,她已经坐到南京车站不远的一位父亲的徒弟、前两年来中国“深造”的日本浪人丰田一郎的临时家中。这,川岛芳子又怎能想到呢?”
丰田也是一个徐福医术、武术研究者,他对这个进行学术研究已到了发疯的程度。此人自始至终地认为,中日本是一家人,所以对日本侵略中国的罪恶行为,不大关心。只是对他们滥杀无辜,大为不满,可也无能无力,只好任其发展。
不料正在这节骨眼上,山口知子贸然来访,到叫他大吃一惊。他知道山口知子是恩师的长女,已二十五六岁仍未嫁人,也听人讲:她在县一级的比赛中取得女子头名,猜想她可能为名扬四海才会到中国的。他们那个亲近,远远胜过多年未见的亲兄妹。
其实,她山口家也未把丰田当成外人,所以他每到一个地方,每有一点进步都先向师父老山口报告,但极少向自家的亲生父母谈起。因此,师妹一到中国,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立马找到了他家。
山口知子同丰田一郎拉了一会家常,话锋一转说:“小妹现在当官了?”
“在师姐手下当差!”知子言不由衷地,“主要是为了对的起老祖宗罢了。”
“哎呀,可喜可贺呀!当了什么官?有多大?”丰田一郎笑容可掬地,“可是,咱们不能乱杀无辜呀,更不能当贪污腐化分子啊!”
“是搞情报的官,比土肥原在沈阳时小上一级。是海州府日本秘密特务机关副机关长,主管海州府及周围几县市的情报搜集工作。说穿了,就是叫师妹来做对付宋老大的锄奸队工作,他们要我尽最大的可能把他们拉过来,实在不行就干掉他们。”
“师妹,这不太合适吧!据了解老祖宗徐福可能就是海州府的赣榆县人,在那里‘办’宋老大的事,好像不大对头吧?他宋老大和锄奸队可不是个省油灯,搞不好老祖宗的医术和武术没有研究出来,先把小命给搭上了!”
“别急!”山口知子说,“你先别说泄气话,还是听师妹解释一下吧。”
“那你有什么打算,不防向我连锅端出,我们合计一下。”丰田一郎还是笑容可掬地说。
“可是,我也前前后后想来想去,要想在海州府徐福的老家成立一个徐福及其医术、武术研究会,光凭我姐弟的力量,光凭军国主义的大炮坦克,是远远不够和行不通的。因为这不是能用炮弹换来的,得靠海州府及其周边的大文豪和医生、武林高手,齐心协力地深入研究,方是成功之路。”
“只要师妹看得起师兄,师兄万死不辞,愿为师妹牵线搭桥,助早日实现心中的理想,完成徐老祖宗及其武术的研究。出本论著,永留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