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嘴角的笑容消失:“你的意思,是要我女儿给你儿子做小妾吗?”
“呵。”
白母都气笑了:“你倒是敢说。”
庞母一点都不觉得她是敢说,她理所应当地:“你家那个女儿虽然说是从小就养在外面亲戚家,但有人能证明她是被正经人家养大的吗?没有吧?一个过往经历不明,身份存疑的商贾女儿,嫁给我儿子一个秀才,当然只能做小!”
白母淡淡道:“她是在我兄长家中做女儿的,我有什么不能为她证明的。”
庞母不屑:“她是你的女儿,你自然说什么都行,要是她和我家没关系,我也懒得怀疑,但要这样一个女人嫁进我庞家,那我肯定是不愿意的,要嫁,也只能做小。”
白母揉了揉额角,她看了眼自己不动如山坐一旁的女儿,都有些想让时锦来收拾一下这个庞夫人了。
但看时锦的样子,她显然是不想为温香君出头的。
白母有些无奈,庞母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但要温香君给人做小,白母不想答应。
但也不能就这样放庞母走,不然他庞家要是真闹起来了,说什么都不娶温香君,那被庞子煜衣衫不整搂抱过的温香君,便只能去做姑子了。
白母就算不喜这个女儿,也不愿她落得这个下场。
顿时就有些沉默起来。
她这一沉默,庞母顿时抖起来了:“你看,你其实也是心虚的。”
“白夫人,我也不是那不讲情理的人,我儿子摸了那温香君,自然是愿意负责的,但最多许个妾的身份,你也不要再和我讨价还价了,我儿子对她是上心的,只要你家女儿嫁过来,保证这日子能和和美美的过,你说是吧。
白母额角都有青筋跳动了,庞母还在那空口白牙地说个不停,完全不顾气氛如何,她自己是说个开心了,越说越是得意。
“不过,这定婚期就先等等,毕竟我儿现在还要准备科考,要等明年春的科举结束,才能定下,你我便先口头约好,等到时,我儿娶了哪个世家的小姐后,再抽空让人抬轿子来。”
“毕竟,不能让我儿没有正室,就搞个妾出来,那会影响我儿选妻的门第的,不过,亲家啊,你放心,你女儿的福气啊,还在后头呢。”
“只是啊,到时候你女儿也得温良贤淑一些,也不能总缠着我儿子,毕竟不好整个庶长子出来,到时候我儿子的妻子和你女儿闹起来,我儿子也会很为难的……”
看庞母在那巴拉巴拉个没完,饶是以白母的好性子,越往后听,都捏紧了拳头,有些想站起来赶人的冲动了。
一旁白时锦则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还一边点头,就差附合两句,没错,就这样之类的。
就在白母终于忍无可忍,突然起身,准备让丫鬟带人出去,她今天不谈了。
门外,一个丫鬟突然进来:“夫人,郡守家的管事来了,要求见大小姐,请小姐去郡守府呢。”
白母愣了一下,想起女儿和她说过,和郡守千金约好了要一起玩,想来,这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吧。
嗯,看来她们相处的不错,很好,特别是这个时候差人来请,哼~
白母重新坐下,神色恢复淡然。
尤其是注意到一旁,原本正说的洋洋得意的庞母,在听到郡守的管事要求见白时锦后,庞母脸上的得意顿时散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什么?!!郡守管事,还请,请白时锦去郡守府……”
庞母一脸的‘这怎么可能?’。
白母心气一下就顺了。
“呵。”
“罢了,时锦啊,你还是个小姑娘呢,也不好把你一直拘在宅子里,便出去玩玩也好。”
“那管事还在等你,你和那许小姐相熟,她派人来请你,你收拾一下,就赶快赴约去吧,家中没什么大事,不值得你一直呆着。”
白时锦看白母扬起下巴,在一旁重新局促起来的庞母面前,端出一副端庄的架势,就笑着起身福了福:“是,女儿这就和朋友玩去了,母亲莫念,晚饭前必然会回来的。”
白母矜持地点了点头,看也不看一旁欲言又止的庞母,反而端起茶吹了吹。
一旁的管事嬷嬷走过来,对面色青红交错的庞母道:“庞夫人,我家夫人也累了,您看是否要回去休息?”
问是这么问,但嬷嬷目光始终灼灼地盯着庞母,手里也做着请客的姿势。
庞母饶是在听到白家和郡守有关系后,有些感到后悔,想拉下面皮和白母重新说说亲事,现在也不好继续开口了。
她悻悻地起身,对着白母笑笑:“也好,那亲家,我们两家也是世交了,儿女间的亲事,事关两家,算是极重要的大事,这一次两次的确实也说不清楚,那我下次再来,呵呵,我这次是有些没怎么准备好,下次,定然让亲家满意,啊。”
白母慢慢地抿了口茶,才淡声道:“好,下次再说吧。”
“不过,要是下次你还没想好,我想,或许时锦会把一些事和许小姐好好说一说了。”
庞母顿时笑得更殷切了,急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这次啊,”说着,她轻轻地自扇了一下,“是我的不是,说错话了,亲家母你也消消气,是我的错,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下次定能让亲家你满意的,嘿嘿。”
白母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庞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嬷嬷离开。
看人走远了,白母这才放下已经喝空了的杯子。
畅快地笑了起来:“哈哈,这刁妇,总算是看到她被猫叼了舌头的样子了。”
一旁的嬷嬷也是笑着:“谁说不是呢,只不过是香君小姐不懂事,和她儿子有了些关系,不然,夫人哪里需要看她的嘴脸。”
白母哼了一声:“哼,还好我的时锦争气,不然今天,我非得和这刁妇吵上一架不可。”
嬷嬷笑道:“那可不好,夫人何必和这种人置气,没得气坏了身子,看她那样子,等下次来,必然是巴巴地凑上来讨好,到时夫人再挤兑她几句,谅她也不敢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