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破灭的假期
尽管由于工作档期忙碌的原因，朱迪·福斯特，钱宁·塔图姆以及凭借《拉丁女王》在戛纳国际电影节封后的斯嘉丽·约翰逊都在一个简短的庆功仪式后匆匆赶回了美国，而伍迪·艾伦则没有这么做，他在忙完这部电影之后选择在欧洲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而陈天阳也选择留在法国度假，毕竟自己也忙了大半年，而且陈天阳得到了《电影手册》的邀请，过几天他就要去接受《电影手册》杂志的专访。
但是让伍迪·艾伦没有想到的是在开始度假的第一天的晚上，就接到了来自凯瑟琳的电话。
“伍迪，我只是想恭喜你，《拉丁女王》获得了金棕榈和最佳女演员，你和布鲁斯还共同拿到了最佳编剧奖。美国的国内媒体都快乐疯了，因为美国电影许多年都没有在欧洲的主流电影节上如此风光过。”电话这头的凯瑟琳极力赞美着伍迪·艾伦，但是伍迪·艾伦明显可以感受到这个来自大西洋彼岸的声音带着哀怨的声音。
“谢谢你，凯瑟琳。”伍迪·艾伦微笑着，答道，“我在拿最佳编剧奖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对你表达了谢意，因为我从没有想过戛纳电影节的主办方会把金棕榈授予我们，所以我在得最佳编剧奖的时候就一口气把该谢的人全部谢完，你有看直播吗，凯瑟琳？”
“哦，抱歉我的朋友，我很忙碌，根本没有时间看直播。”凯瑟琳抓狂般地拽着自己的头发，这对于一向端庄的她而言可并不多见，她继续讲道，“你知道吗？我的朋友，你的感谢让我十分不爽，那分明就是在炫耀‘看呢，没有凯瑟琳这个愚蠢的家伙的糟糕决定，我怎么会站在这里呢？’，我真的不想接受你所谓的谢谢！”
电话那头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有这么好笑吗？”凯瑟琳已经是怒火填胸。
“哦，冷静一下，我的朋友。好莱坞每一个熟悉凯瑟琳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你总想把工作做得尽善尽美，但是十全十美的事情并不总是出现的我的朋友。是的，派拉蒙错过了《拉丁女王》的剧本，但这并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会错过一些机会的。至于我呢，我是发自内心的致谢。”伍迪·艾伦劝说着，但是嘴角依旧忍不住笑意。
伍迪·艾伦太了解凯瑟琳，这个强势的女人一旦在工作上落了下风，总会找个机会发难。如果伍迪·艾伦在戛纳电影节上领奖的时候选择无视凯瑟琳，那么凯瑟琳一样会打来电话和他交流一下；但是即便你在颁奖典礼上感谢了凯瑟琳，也难以弥补凯瑟琳错失这么好的电影的遗憾。归根结底还是凯瑟琳无法忍受派拉蒙这次错过《拉丁女王》的损失，如果《拉丁女王》的发行权在派拉蒙手里，凯瑟琳才懒得理你在颁奖典礼上讲些什么呢！
“无论如何，你和索尼影视是大赢家，我和派拉蒙在这次输给了你们，哦，不，是输给了我们自己。”凯瑟琳已经郁闷之极了。
伍迪·艾伦突然严肃了起来，他说道：“不不不，我的朋友，我还是认为你是最大的赢家。如果你仔细看过颁奖典礼的话，你会发现布鲁斯·陈对你的敬仰之心是发自内心的，我听过布鲁斯讲述过他在好莱坞初次试水剧本市场的糟糕经历，华纳兄弟，环球影视，索尼影视，20世纪福克斯都没有勇气去买下他的第一个剧本，就是那个大制作电影《光明纪元》，但是你们派拉蒙却行动了。布鲁斯始终对派拉蒙和你心存感激，这个小家伙第一次出征戛纳这样的电影节就载誉而归，谁知道他将来能写出多少好剧本呢？而你们派拉蒙将会是在布鲁斯身上获利最多的那一个公司，记住我的话。”
“是的，在这次你和索尼影视白捡大便宜的事情里，我唯一欣慰的就是布鲁斯拿到了最佳编剧奖，这可是实至名归的。布鲁斯是我的好孩子，他永远都是。”一说到布鲁斯，凯瑟琳的心情一下子愉快了很多，道，“布鲁斯呢？他回美国了吗？”
伍迪·艾伦答道：“没有。布鲁斯也忙了大半年了，各个剧组到处跑，他需要一个假期来放松一下，他现在和我住在同一家的酒店。”
“我想他能明白忙大半年的时间是为了什么。”凯瑟琳翻出了抽屉里的《风华绝代》剧本，那是陈天阳在好莱坞完成的第四个剧本，也是第一个东方背景的剧本，电影剧本主要围绕着民国时期的著名才女陆小曼的传奇一生展开，这也是陈天阳为自己第一次尝试做导演而准备的一个剧本。半年多前，正是为了学习导演，他先后辗转非洲的刚果盆地，澳大利亚，中东地区的科威特和沙特阿拉伯跟着詹姆斯·卡梅隆导演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导演学习。
凯瑟琳翻看着《风华绝代》，讲道：“布鲁斯是为了学习导演才辛苦的大半年，我不希望这个时候他却开始度假了。你知道吗？当一个年轻人跟着詹姆斯·卡梅隆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很期待这个年轻人的导演才华。但是如果这个年轻人老是和一个叫做伍迪·艾伦的家伙待在一起的话，你就会怀疑他到底能学会什么。好吧，我几天后就会把布鲁斯从地中海的海滩上请回到加利福尼亚。我们还拥有一个剧本需要完成，布鲁斯编写的《风华绝代》，他将亲自执导这部电影。”
“《风华绝代》？”伍迪·艾伦明显对这部电影很感兴趣，笑道，“哦，是的，布鲁斯跟我提过。实际上呢，凯瑟琳，派拉蒙始终以大制作著称，像这种小打小闹的女性电影赚不到什么钱。凯瑟琳，现在的女性电影不好拍喽，请大明星弄不好就赔钱，布鲁斯处女作别搞咋了。别的不敢说，拍女性电影我还是在好莱坞数得着的。不如这样好了，你们把剧本转卖给我，我来拍摄这部电影。”
伍迪·艾伦当然知道凯瑟琳没有理由这次再便宜自己了，他这么说无非是在拿老朋友寻开心。
“哦，谢谢你的好意。”凯瑟琳冷笑道，“卖给你好让你在明年的一些颁奖典礼上继续感谢我，说什么‘我必须由衷地感谢派拉蒙的凯瑟琳女士，是她推荐了这个剧本给我’之类的鬼话吗？伍迪，你想都别想了！我们会让布鲁斯出任导演，我们相信他。伍迪，你是知道的，《拉丁女王》和《风华绝代》的剧本我全都看过，我个人觉得《风华绝代》甚至要更好，你羡慕吗？呵呵，不过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拜托，那就别再引诱我了好吗？”对于伍迪·艾伦这样的女性电影大师而言，错过任何优秀的女性电影剧本都是很痛心的。
两位老朋友又互相挤兑了几句，便结束了这次通话。凯瑟琳随即拨通了陈天阳的电话。
当陈天阳接过索菲娅递过来的电话时，他才明白原来凯瑟琳希望他尽早赶回美国。
“好的，我马上赶回去。”陈天阳一贯尊重凯瑟琳的每一项决定，道，“我始终对自己的导演处女作满怀期待，可是我还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凯瑟琳解释道：“你的电影《拉丁女王》现在已经在戛纳电影节上斩获了金棕榈，已经获得了关注。索尼影视毫无疑问会在今年年底安排电影登陆北美院线，但是在这之前身为编剧的你需要出席大量的影片宣传活动，现在马上就要六月份了，也就是我我们还有四五个月的时间来完成这部电影《风华绝代》，理想的话我们还可以今年年底就上映，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陈天阳答道：“好的，我明白了。对了，凯瑟琳，我始终想打电话谢谢你，我编剧的《拉丁女王》在戛纳拿了三个奖，但是怕打扰到你所以没告诉你。我必须感谢你给我的荣耀。”
“好了，我的傻孩子，我们之间以后不要说谢谢之类的。就这样吧，好莱坞见！”
陈天阳关上了手机，慵懒地躺在床上，伸展着腰肢，惋惜道：“我的地中海之旅啊，就这么泡汤了。”
“地中海也没什么好的啊。”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索菲娅很明显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她嘟囔道，“我早就盼望着回到洛杉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