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圣上受了惊吓,一夜未眠。
翌日,圣上难得上了早朝,并宣布自已将会前往天灵寺祈福。
天灵寺离京城约七日路程,祈福七日,一来一回也得近一个月了。
在这一个月内,朝中事宜将由大宦官刘峰与当今大将军谢亦舟共同商议处理。
圣上于当日出发,由御林军护送,未带妃子,便浩浩荡荡的前往天灵寺了。
圣上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朝中众说纷纭。
有人传昨夜圣上宠幸妃子之时遇了梦魇,心有不灵,这才决定去祈福。
也有人说圣上遭遇恶鬼缠身,需要在天灵寺祈福才能摆脱。
更有人传圣上看中了那天灵寺周围村庄的民女,打算亲自去宠幸对方。
总之,各种说法都有,人们在猜测之时又提心吊胆。
朝中上下都知大宦官与当朝大将军并不对付。
谁也不知道这两人不对付的原因,但大宦官不知道在圣上耳边说了多少谗言,削弱了谢亦舟的兵权。
如今谢亦舟只有一支谢家军可随意调用,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手握重权的大将军了。
这一个月,怕是有好戏要上演了。
宋少言听闻此事时刚被大宦官奖励一百两银子。
他有些迷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昨晚被谢亦舟砍晕了,再次醒来时便已经到自已床上了。
若不是他掌心还有些疼,他都怀疑昨晚自已是不是做梦了。
皇上前往天灵寺祈福一事发生得实在是太过匆忙,宋少言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皇上就没在皇宫内了。
他还平白无故收了一百两银子。
实在是奇怪。
于是他戳了戳识海中的小白团子。
【小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小白小声说道:【宿主,昨晚你被男主打晕了。】
宋少言点头,【我知道,然后呢?】
小白显得有些为难,【男主带你回来的时候你一直学仓鼠叫。】
小白似乎也被自家宿主的操作惊呆了。
【特别逼真。】
小白甚至还强调了一句。
宋少言:【……】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白继续说道:【皇上刚好出来上厕所,然后就听到了宿主你的叫声。】
宋少言眼前开始发黑了。
他手指颤抖着,不可置信问道:【我吓到皇上了?】
小白非常肯定的开口,【是的,宿主,你吓到皇上了。】
宋少言:……
他试图再挣扎一下。
【会不会是谢亦舟吓到皇上了?】
小白:【宿主,是你。】
宋少言两眼一黑又是一黑。
他想过无数个皇上突然会去天灵寺祈福的理由,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已!
他不过是昏睡过去叫了两声而已,他有什么错!
宋少言咬咬牙,深吸一口气。
【皇上去天灵寺对我任务有影响吗?】
小白很快回道:【宿主,你只需要被男主当着刘峰的面用剑刺进心脏死掉就好了。】
【皇上不需要在场的。】
宋少言瞬间明白了。
皇上对他这次的任务没有任何影响。
那这就好办了。
虽然吓到了皇上很抱歉,但他实在不是故意的。
希望皇上这次去天灵寺能禁下欲,不然铁打的身体都架不住他那么折腾。
宋少言在心中祈祷了两句,将大宦官奖励的银子收了起来。
难怪大宦官突然奖励一百两银子给他。
皇上这一离开起码得一个月,一个月足以让大宦官做很多事情了。
更别说这次皇上还放权给了大宦官。
宋少言轻抿了下唇,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这么说来我这一个月内就能下线了?】
现在大宦官和谢亦舟双方制衡,他只需要去挑衅侮辱男主便能惹怒他。
到时候在大宦官面前激怒他就能下线了。
就是这下线条件有些苛刻,还非得让谢亦舟刺中心脏。
他都没有见过谢亦舟使剑,也不知道他剑法准不准。
宋少言确定了自已的任务,当即起身就去找大宦官了。
拍了一顿马屁后,宋少言成功从大宦官那里拿到了一个消息。
大将军府的洗菜小仆人是大宦官的内应。
那小仆人虽然只洗菜,但能活动的空间范围很大。
有不少消息都是从那小仆人那里传出来的。
大宦官还说他最近做得不错,这几日要他继续勾引谢亦舟,最好是能当街让他沉迷他色。
简单来说,大宦官希望谢亦舟表现得像当今皇上那样,只知道涩涩不管实事。
为此大宦官还给他一张令牌,凭着这张令牌他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宋少言拿到了令牌后很是高兴,马不停蹄就出了皇宫。
很快他就到了大将军府,都不用管家通报,他直接往里走。
遇到拦路的,他直接嚣张开口。
“你们谢大将军请我来,你敢拦我?”
他抖了抖袖子,带着几分恃宠而骄的傲慢。
最近有关谢亦舟的流言沸沸扬扬,将军府的士兵们自然也听说了那些流言。
这大大咧咧走进来的小太监唇红齿白,长得极为好看,态度又如此放肆,估计真的就是大将军宠爱的那名小太监。
士兵们犹豫了一下,也不敢真的拦他,象征性拦了一下后便让开了。
于是宋少言就这么放肆地进入了大将军府。
他并未去找谢亦舟,而是来到了厨房。
此时并不是用膳时间,厨房里烟火并未升起,倒是有两名洗菜的在一旁处理食材。
宋少言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了内应身份,随后慢悠悠开口。
“别洗太干净。”
“谢大将军就喜欢吃一些带泥的。”
那洗菜仆人被这话惊了一下,相视一眼,都不敢贸然说话。
其中一个更是看向宋少言身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
宋少言并未察觉身后有人,还继续说道:“最好能带点原料的,对,就那个猪蹄,别洗了。”
“踩着猪屎的更好。”
两人低着头,头都要埋到胸口了,手下更加用力的洗菜。
宋少言轻啧一声,“洗那么干净狗可不吃。”
“狗就喜欢吃一些脏的。”
话音刚落,宋少言明显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冷了些。
他轻轻眨眼,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扭头。
只见谢亦舟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喜欢吃一些脏的?”
谢亦舟扼住宋少言的下颌,声音邪肆。
“那我倒要看看小太监是不是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