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盯着两人的沈之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二位,谈情说爱去外面。你们在这儿腻歪,都影响久喜休息了。”
只能说,沈之翌语气好的很,这两人,他都不能惹。
“薛姑娘,在这秋日里,从船上能瞧见外面一片金黄,景色美极了,不如一同去看看?”
“嗯,让久喜好好休息吧。” 薛云梦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路过地上那个被她摔碎的杯子时,忍不住又狠狠地踢了一脚。
陶久喜醒来了,精神已然好了许多。
“薛姐姐呢?”
“在与她的逸哥哥看风景呢。都看了一个多时辰了,也不觉得腻。”
“你与我看一个时辰,你也不会腻呀。他们能在一起看风景真好。逸哥哥文武双全,薛姐姐又会武功又会医术,完美互补。”
“那咱俩不是更般配?你有智慧,我有你。你有美貌,我有你。” 沈之翌说道。
“但是我不会武功......”
“还好你不会,不然打起我来,我扛不住。走,咱们去打扰他们。每次咱俩独处的时候,清逸总是跟着,咱们也让他尝尝被人打扰的滋味。” 纪清逸提议道,赶紧绕开话题。
“好啊。”
然而,一刻钟后,沈之翌就后悔了。
纪清逸瞪着他:“满意了吧?现在我陪着你了!”
“我哪知道会变成这样!” 沈之翌不满地回怼。
陶久喜与薛云梦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一见面就把两个男人抛到了脑后,这下更是让两人待在外面,不准他们打扰自已说悄悄话。
薛云梦在陶久喜面前,也是毫无保留。
“久喜,今日纪公子跟我说,你们曾有婚约,我与他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我巴不得你们立刻原地成婚,马上我就练字,亲自给你们写婚书。”
“别闹。”
“薛姐姐,你不是喜欢高冷的吗?”
“我是喜欢英俊的,经过沈之翌这件事,我才发现,哪有什么高冷的人,你看他,在你面前冷吗?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之分,没有高冷不高冷之说。”
陶久喜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自从两人互通了心意以后,沈之翌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对了,那个谢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呀?”
“谢玉树?”
“对,我瞧着她对纪清逸可不一般。”
“她啊,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情绪不太稳定。不过逸哥哥对她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陶久喜赶忙帮纪清逸解释道。
“嗯,看得出来。”
正说着呢,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久喜。”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原来是谢玉树在外面。
陶久喜一听到这声音,顿时就觉得脑壳一阵疼。
“砰砰砰”,外面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久喜,刚刚我问小荷,小荷说你醒了。你在里面吗?”
陶久喜长呼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想着,这船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沈之翌的声音:“退下。”
“她这么让你头疼?让她进来,我来会会她。” 薛云梦看到陶久喜皱着的眉头说道。
“有点颠。”
薛云梦直接打开了门。
此时,门外的谢玉树泪眼婆娑地看着沈之翌与纪清逸,不敢开口说话,一副委屈之态。
“你们去船头去。”
沈之翌与纪清逸闻言,一句话也没有反驳,转身就往船头走。
谢玉树的眼里满是不解。
陶久喜之前对沈之翌与纪清逸说什么,两人也是说什么就听什么,没有一句反驳意见。
为何眼前这个女子也是这般?
谢玉树审视着薛云梦,虽说眼前这个女子样貌也算不俗,但绝对比不上陶久喜那般出挑的美貌,为何她也能得到如此对待?
谢玉树心里极不服气,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凭什么就她不可以?
刚刚沈之翌对自已说话时,都不拿正眼看自已!
薛云梦看着她眼中的妒意,满不在意。
“进来吧。”
谢玉树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顺着薛云梦的脚步走了进来。
进来后,谢玉树便哀怨地看着陶久喜。
“久喜,前几日,我母亲跳水寻了死。”
“为何呀?”陶久喜心中哀叹,怎么又生事......
“母亲不肯同我说,你能不能去劝劝?”
陶久喜刚想拒绝,就听到薛云梦开口道:“你没看到久喜脸色不好吗?去什么去?”
“我同你说话了吗?” 谢玉树直接冲着薛云梦叫嚷。
陶久喜一听,这还得了,敢冲我薛姐姐!
“谢玉树,我已经帮了你很多了。你家里的事情,你自已想想办法解决吧,我也不能一直带着你。这次我帮了你,那下次呢?”
“为何不能一直带着我?你又要赶我走?” 谢玉树话音刚落,眼睛里就涌出了泪水。
“我与你,早已两清。此次我已经出京来救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早就同你说过,让你想个落脚之处,我送你前往。”
这时,谢玉树又像发了疯一般。
“是你带我出京城的!若不是你带我出来,我会经历这些吗?”
“你简直离谱,你怎么不怪你爹生了你呢?”
“陶久喜,若不是你带我出去,我就不会遇到潘三郎,我也不会被他卖入青楼。现在我被那么多人糟蹋过,已经无路可走了,你却赶我走。你还是不是人?”
陶久喜听了这个言论,惊呆了!
薛云梦听了这个言论,也惊呆了!
“你若是赶我走,那我也不活了!陶久喜,我若死了,就变成鬼,一辈子缠着你。”
又来这套,陶久喜最不怕的就是谢玉树拿死威胁自已,因为她知道谢玉树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是想一直拿这句话威胁自已。
“你真是让人无语至极,我本好心救你,你却这般道德绑架我,是吗?” 陶久喜语调一下子拔高。
见陶久喜这次不像以往那般让着自已,谢玉树立刻转换了语气。
“久喜,我求你了,你不要赶我走。”
“你还是走吧,不然我就被你折磨成精神病了。”
“那你能不能等到了京城,让表哥带我走?他在边疆,那里没有人认识我,表哥又有官职,能够庇佑我。你行行好,表哥那么疼你,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扯什么犊子,你别打逸哥哥的主意,没用的。今日就送你下船。”
谢玉树又开始崩溃大哭,陶久喜也烦到了极点。
薛云梦刚想上前打晕这个叽叽歪歪、吵闹不休的女子,陶久喜就制止了她。
陶久喜喊来侍卫,把情况跟谢玉树的母亲说了一下,谢玉树的母亲还算通情达理,承诺自已再也不寻死了,带着被侍卫押着哭闹不止的谢玉树下了船,船上终于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