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随烟嘻嘻一笑,对祁舒然说道:“舒然,是你对还是我来对?”
祁舒然早就跃跃欲试,见雨随烟如此问,忙说:“当然我来!韩兄,请!”
韩逸霖皱着眉头,羡慕地看向曹林之、邹钦、墨诗、祁舒然和雨随烟,不知为何此时蓦然觉得自己孤独一人,心中不由百感交集。他古怪地看了雨随烟一眼,心不在焉地说:“祁兄听好,我这上联是:但以诗书教子弟。”
祁舒然略微思索片刻,便回答道:“莫以成败论英雄。”
韩逸霖笑了,转头凝视着雨随烟,温和地笑容中似有些勉强与无奈,叹道:“各位果然厉害,逸霖佩服!看来最后一联是雨……雨兄来对了!”
雨随烟不在意地笑了笑,墨诗挑了挑眉,低声说:“这么有把握?他的对联很厉害,不好对的!”
雨随烟轻咬着嘴唇,眨了眨眼睛,随后正色地说:“我忘了告你们了,你们提前要有些心里准备,我不会对对子!”
雨随烟语不惊人死不休,话一说完,所有人都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祁舒然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什么?你……你不会对对联?那你还这么气定神闲?你刚才不是对上了吗?”
雨随烟哼道:“术数有专攻,我不会对对联有什么奇怪!刚才那副对联是我随口说的,没想到竟蒙过了,但我不认为我会有第二次的好运气,所以让你们提前有些心理准备!”说完,富有深意地看了眼曹林之和邹钦,笑道:“既然我对不上最后这一联,但能结识曹兄和邹兄,我今日也是赢家!”
祁舒然一愣,马上明白她的用意,浅浅一笑,柔声说:“也对,是我看不开,太过争强好胜了!你就试试吧,若是不行就算了!”
韩逸霖冷眼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皱起眉头,缓缓说:“我有一副对联到现在都未能对出,就看雨兄的了!这上联是:琴瑟琵琶,八大王王王在上。”
雨随烟听完这上联,哈哈大笑,乐不可支。雨随烟本对对联所知不多,若是别的对联,她肯定对不出,但这幅对联太经典,也太出名了,她才能在现代听说过。韩逸霖本想出副绝对难为她,没想到却误打正着,撞到雨随烟的“枪口上”,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世上无巧不成书。
祁舒然见雨随烟大笑不止,百思不得其解地推了推她,“别笑了!这一联很难的,你到底对得上不?”
雨随烟越想越觉得可笑,边笑边含糊地说了句话,大家都没听清,全都嚷着她再说一遍,她好不容易止住笑,一字一句地说:“魑魅魍魉,四小鬼鬼鬼在边。”说完,又忍不出笑了起来,墨诗从后面轻轻扶着她,含笑看着她,任她大笑不已……
几副对联对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喝彩声不断,待见最后雨随烟轻松对上一副绝对,更是将周围气氛推向高潮,众人各个脸上兴奋不已。韩逸霖见雨随烟对上这幅他怎么也想不出的对子,双眸直视她,目光中露出钦佩之色,待见到墨诗亲热地扶着她,一点都不避讳,他眼眸一沉,心底产生一丝异样,暗暗猜测着祁舒然、墨诗与她的关系。
雨随烟笑够了,得意洋洋地说:“还好我不负使命!这一关我们闯过,韩兄且说说下一关的规则?”
韩逸霖颔首一笑,徐徐说道:“恭喜各位!掌柜,去取一百两纹银!”等掌柜取来银子递给雨随烟。
雨随烟将银子分为两份,分别递给曹林之和邹钦,客气地说:“我们三人来此主要为凑凑热闹,得两位兄台帮助才能闯过这关,这银子理应归两位所有。”
曹林之和邹钦虽然都是出身穷苦急需银子,但这银子是五人份的,他们不愿占人便宜,额外部分拒不接受。他们不贪图便宜的做法更让雨随烟赞赏,她不再勉强,将银子重新分成五份,各人各取一份……
之后,雨随烟想要考查一下曹邹两人,遂提出分开闯关,曹邹均都同意。雨随烟选了弹琴一关,曹林之挑了诗词,邹钦去闯绘画,三人商量好后,便分头去过关。
韩逸霖将雨随烟他们三人带到楼上,备上古琴后,笑着说:“这一关很简单,你们若是能弹出我闻所未闻的曲子,这一关便过了!当然,按规矩,每弹一次要交一两银子。”
祁舒然想都未想,掏出一两银子后,上前弹奏一曲,弹到一半,韩逸霖便指出词曲的来历,说得一丝不差。祁舒然钦佩地看了眼韩逸霖,站起身来,很有风度地认输。
第二个是墨诗,他弹的曲子也被韩逸霖听出,最后只能寄望于雨随烟。
祁舒然担忧地看着她,小声问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们你不会弹琴吧!”
雨随烟白了他一眼,走上前坐好,用手轻轻一拨。祁舒然和墨诗看她的架势,便知道她会弹琴,均松了口气。
雨随烟想了想,抚上琴弦,一曲《梅花三弄》在她的指尖缓缓流淌,曲调清幽、舒畅,将梅花高洁、安详的姿态表现得淋漓尽致,行云流水,让听的人如痴如醉,不自沉溺其中。忽然琴声变调,从幽雅舒缓变为急促、跌宕起伏,一时琴声铮铮,人们眼前仿佛出现一片梅花在寒风中傲然挺拔、不屈不挠,在寒冷中依然怒放。众人被琴声所牵引,忽而感到豪迈、忽而觉得热血沸腾……
雨随烟见曲已接近尾声,韩逸霖仍未说话,抬起头一瞥,不经意中从韩逸霖身后的窗外的大街上,看到一个她不想看见的人,她一惊,心绪马上反映到琴音上,一根琴弦被她拨断。她站起身,不顾众人惊诧的表情,匆忙对韩逸霖说:“我有要是得离开了!告辞了!”说完,转身拉着祁舒然和墨诗,如风一般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