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然淡淡一笑,说道:“我能来此,早就做好心里准备了,你放心吧!我可不会象你以前曾说的那样,只会在尺寸棋盘上争高低!你不要小看我!”
雨随烟嫣然一笑,“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
祁舒然俊脸上现出一抹柔情,凝视着她,过了很久,才低声说道:“你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一直以为你是男人,没想到你会是……”
雨随烟愧疚一笑,缓缓说:“昨天你忽然晕过去,真是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你的反应会这么大,还好你没事!”
提起昨天的事,祁舒然的俊脸变得一片通红,他咬着嘴唇,恼羞成怒地说:“别再提这事了!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是我,才会让我入宫的?你为什么不早说?若知道你是女王,我……”他腼腆地低头不语,吃惊自己的大胆,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雨随烟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看他羞涩腼腆,以为他还在介意昨日之事,不由安抚他说:“好,昨日之事我以后不再提起也就是了!你说的不错,在你还未进宫之前,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祁舒然脸色似乎更加红了,他抬起头,满心期待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双拳紧握藏在袖子之中,掩饰着他心中的紧张。可是,雨随烟接下来的话,让他脸色一白,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只听雨随烟说:“我知道心高气傲的你一定不愿入宫,你放心,虽然你名义上是我的妃,但不过有名无实。等你助我除去韩清,我自会想法还你自由,到时你便可以和自己的意中人双宿双飞。”
祁舒然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她说的话怎么和他进宫前所想一样,但是……但是那时他并不知道女王就是她。上天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她在无意之中闯入他的心中,让他不得不割舍心中所爱选择进宫,却在他心灰意懒之时发现他已来到她的身旁,但是就在他欣喜若狂之时,她却说出会放他自由的话。难道……她对自己一点好感都没有,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祁舒然越想越是心慌,不由上前一步,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急切地表白道:“我不愿意入宫,但是没说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啊!如果……如果我说,我的意中人就是你,你还会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吗?”他顿了顿后,像是猛然想到了什么,握住雨随烟的双手更加用力,满脸嫉妒地说:“难道……难道你会这么说,是为了墨诗?”
雨随烟愣住了,好似从来没见过他一般,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后,挥出手,摆脱了他的禁锢,淡淡地说:“你的意中人是我?我们仅仅见过一面,你会喜欢上我?哈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说喜欢我?若非如今形势所迫,我是断断不会纳妃的!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永恒不变的爱,那都是骗人的。爱情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感情也会慢慢变淡直至消失,到那时,曾经的恩爱情侣会变成生死对头,与其那样,我宁愿选择不去爱人!如果你喜欢的是我,那还真是你的不幸!”说完转过身去就要离开,走了几步,她停下脚步,幽幽地说:“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要齐心协力除去韩清,别的事情不要再想了!从今日起,你和墨诗就是我身边最近的人,明日你们陪我一起上朝,好吗?”
祁舒然惨白着脸,难堪地将头扭到一旁,一边暗恼自己太过心急一边被她的话所惊,他稳了稳情绪,将自己思绪压入心底,点点头,小声说道:“我知道了!国事为大,我不会再这么莽撞,以后不会再提了!但是,你要记得,我今日说得都是真心话,我是不会放弃的!”
雨随烟讥讽一笑,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是吗?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只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安心和我一起对付韩青!我们若是输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我先走了,下午我会让墨诗告诉你一些现在的局势!”说罢,冲他一笑,转身离开。
此后,雨随烟每次见到祁舒然都会感到有些尴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见他果真不再提及今日之事,也就放松心情,将此事抛诸脑后。而祁舒然与墨诗接触后,旁敲侧击中发现雨随烟对他们两人的态度一样,并无过于偏袒墨诗,让他释怀不少。也许是同仇敌忾,也许是同病相怜,他们在每日接触中慢慢了解彼此,感情日益深厚,一同协助雨随烟,很快成为了雨随烟值得信赖的左右臂。
自从定下科举之后,雨随烟和韩清之间的争斗陷入僵局。韩清在朝堂之上与她针锋相对,处处制约于她,虽有三大长老出面对抗韩清,但韩清明显占据上风,雨随烟虽运用谋略巧妙周旋,但处境艰难、步履维艰。
就在这种微妙情况之下,雨随烟反复斟酌之后,下了一道出乎人意料的圣旨:让一直镇守在边关的大将军左暮晨即日回京。听到雨随烟的决定,祁舒然和墨诗对望了一样,心中大惑不解。
将他们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的雨随烟笑了笑,待墨诗将圣旨拟好发出后,她提出和他们一起去御花园下棋。祁舒然和墨诗知道她要找机会为他们释疑,均含笑附和。
到了御花园,雨随烟与祁舒然下棋,墨诗则在一旁观看。一盏茶过后,雨随烟扫了眼身后不远的几名护卫,似笑非笑地说:“你们都离孤王远些!总是靠那么近,孤王想和两位爱妃亲热一下都不方便,你们怎么连这点眼力都没有?”见几名护卫不动,她扬眉喝道:“孤王的话你们没听到?还不马上在孤王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