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很,医生走了,菊儿已经不再房间里了,唇齿间弥漫着姜汤的味道,那是菊儿在她昏迷的时候喂给她吃的吧!驱寒的姜汤。
她掀被坐了起来,走下床穿上了棉拖鞋走到窗台边,窗外的雨已久停了,天边还升起了一轮鲜红的太阳,她睡了一天了吗?伸了伸懒腰,感觉浑身都疼,也许是睡久了的关系,她动了动自己酸疼的胳膊,然后,她把双手撑在了窗棂上,仰起头,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阖上了眼帘,享受凉风吹滑过她肌肤,那种凉嗖嗖的感觉。
她想起了那个梦,父亲痛心疾首指责她的梦境,你亲扬言这一生绝不会原谅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虽然是间接害死父亲的凶手,可是,即使是她成了凌煌的情妇,这件事情,知情的人并不多,是谁把这则消息发到报社,甚至还让报社大肆喧染,炒作的。
再度睁开了眸子,她漂亮眼睛里划着绝狠的精光,伤害她的人一个也跑不掉,她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与地位,总之,她会让他们一个一个都下地狱去。首先,她要从把这则隐秘消息捅破那位神秘人士身上下手。
电话玲声突兀地拓破了属于她的静谧,紫韵走回到了床边,从床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当她刚掐下了通话键,泪无痕焦急、担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紫韵,我在美国出差,我刚刚听说了你爸爸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没能帮你什么忙,希望你节哀顺便。”“没……没事。”“谢谢你关心了。”紫韵淡然地回答着,这种事情她都无脸见人,是她把你亲逼死的。没说两句话,紫韵就挂了电话,她不想与泪无痕再谈这个话题。
她转过身子去衣橱里挑了一件高领毛衣,一件黑色风衣穿在身上,镜子里即刻就倒晨风着一抹漂亮的身影,她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别有一番味道,为自己化了一个精致妆容,抬眼看了一个手上的表,时针指正八点,她不是去上班,因为,她已经向凌煌递出了辞呈,她不会再去凌氏集团上班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做一个斩新的蓝紫韵,父亲死了,凌煌再也没有什么好威胁她的了,她什么也不怕了,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她打扮好自己下楼的时候,菊儿正好买了菜,提着菜篮子回家,刚把菜篮子放在了饭厅的餐桌上,就看到了一身清爽,着装时髦,犹如脱胎换骨的紫韵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菊儿的脸上写满了惊愕。“紫姐,你?”菊儿很难想到,紫姐会在旦昔之前有这么大的改变。“菊儿,谢谢你!”紫韵冲着她露齿一笑,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递到了菊儿的手里。
“什么意思啊?紫姐。”菊儿看着手里的信封,徐声问着蓝紫韵。“菊儿,很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对父亲的照顾,这里面是结算给你的工资……现在,没有必要了。”是的,你亲已经走了,她没有必要现雇请菊儿,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人,生活起居她可以自己料理。
“紫姐,我……”菊儿听了她的话,心里非常的难过,她对不起紫姐啊!如果不是她,先生也不会死的,由于心里内疚,她不舍得离去,不舍得离开孤苦无依的蓝紫韵姐姐。
“菊儿,我现在没有工作了,也养不起你,外面保姆的工作很好找的,你先去劳务市场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去帮你找。”紫韵知道菊儿顾忌什么,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即便是她们之间只有主雇的关系,可是,天长日久,毕竟是建立了感情。“不……是,紫姐,我不想离开你。”菊儿说着,喉头有些哽咽。“傻妹妹,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再说,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情,你无须自责。”紫韵冲着她笑着,安慰着不经人事的菊儿,纯朴的乡下姑娘菊儿,她替菊儿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柔声对她道。“我会想你的,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的。”“嗯!”菊儿泪眼婆娑地点着头。
菊儿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就收拾着行李离开了紫韵,然后,那套租住的小房子里就只剩下了紫韵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近段时间,紫韵的情绪都很低迷,她去找了泪无痕,可是,泪无痕的公司刚开业不久,他又去洽谈商务了,好象工作挺忙的,她在BJ认识的朋友不多,除了泪无痕,就是公司的几个谈得来的同事,平时关系也处得极好,可是,她不想把自己隐密的事情告诉她们,再有就是凌氏的行销部王经理,他平时虽然很照顾自己,可谁都知道,那是看在凌煌面子上,王经理是凌氏的三朝元老,是凌煌的心腹。
当她沿着漫长的马路,步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进入她居住的那幢小区,小区的入口停放着一辆黑色加长型林肯车,莫非这小区又来了大人物不成,她们这个小区都是些穷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这种人少说也要好几十万,乃至上百万,小区里的人没有几个能买得起的。
来大人物又如何呢?关她什事?即便是最高统治者来了,她也不会去刻意阿谀春奉承。暗思着,她已经走到了自家房门前,低头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刚想开门,抬起,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两个女人,站在前面的女人发丝高绾于头顶,发丝绾成了一个大髻花,还在发髻边上插了一朵淡红色的珠花,戴着金丝眼镜,皮肤很白皙,保养的很好,根本看不出她实际的年纪,她里面穿着一件紫色的旗袍,旗袍的领口处,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外面罩了件同色系的风衣,白色的高跟鞋,手腕上戴了铂金的戒指闪闪发光,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非富即贵,她的身材非常的苗各,毫不见一丝的雍肿,从她那双透过薄薄镜片凝射向她的税利的视线,紫韵判断出她的年纪应在四十以上,五十以下,因为,眼睛里透露着一些沧桑,而眸光里税利光芒显示了她是一个非常有阅历的女人。她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朴素的女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她的身后,她也看到了她,唇瓣边勾出一朵笑靥,眸子里的冷锐变得柔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