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流雪和回云过来帮忙?”
“可以。”
本来远杳是不想的,可是苍岚提出来了,也就没阻拦了。
她不愿两个丫头来是怕她们聒噪,因为她现在处于紧张的时刻,特别希望耳根子清净。
一时间,远杳在贺兖的指点下已经放下床帐子,坐到床上。
贺兖坐在远杳前面,闭眼说道。
“把我边的衣服脱掉。”
远杳也顾不得害羞之类,迅速给他脱了,整个上半身都暴露于外。
“刺一下风门穴。”
“好!”
远杳按吩咐刺了,贺兖马上又说。
“再刺长强穴。”
这下,远杳为难住了。
长强穴在尾椎的位置,已经到了屁股沟了,要怎么动手?
“你要为难,我让苍岚来吧?”
“不必,我来!”
远杳嘘口气,手往下扒开衣服,找长强穴。
接着,贺兖又说了四五个穴道,远杳都按吩咐刺了。
“好,你到我前面来!刺乳下三寸的位置。”
远杳眼睛盯上那个位置,银针刺下去,贺兖便一转头朝地下吐口黑血。
“怎样?要紧吗?”
远杳语气焦急,被贺兖摆手。
“寻常毒药罢了,已经吐出来了。”
“那就好。”
远杳嘘了口气,抬手擦额头上的汗。
“先别擦。”
贺兖看着远杳说完,把眼睛闭上了,身体往后一躺。
“脐下五寸。”
远杳手抖了一下,可是马上就拉开他裤子,准确地找到位置。
“唔,舒服了。”
贺兖闭着眼睛笑,有点幸灾乐祸似的,而远杳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再扎一下。”
远杳要起身离开时,被贺兖叫住说了句。
“好。”
远杳一咬牙,照着那个位置使劲一扎,把贺兖疼得喊叫出来。
“王爷!”
苍岚在外面喊了一声,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然而,他看一眼后马上又退出去了。
他实在尬得要死,因为那场面有点不能入眼了,反正就是王爷那样躺着,几乎是一览无余了。
远杳却对着那个地方,手上动作着。
“怎么了?王爷怎么了?”
流雪和回云都跑过来,好奇地询问。
“扎针太疼了而已,没事,没事。”
苍岚说完,红着脸跑出去了。
床帐子里,远杳淡定地问贺兖。
“还要扎吗?”
“我没想好呢,你先坐着别动。”
贺兖勾唇一笑,显得有点坏。
远杳依旧淡定自若,说道。
“好的。”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持续了很久,贺兖都已经犯困了。
“可以了,你出去吧!”
远杳出来时,忽然想起自己忘了观察一下,贺兖的毒到底怎样了。
哎哟,自己都在想些什么?怎么愣愣怔怔起来?
“小姐,要不要给王爷擦洗一下?”
“好,打热水去吧!”
远杳嘘了口气,回到帐子里拿毯子给贺兖盖上。
贺兖是真的睡着了,虽然脸色和唇色都在恢复,可是神情中满是疲惫和倦怠。
远杳从热水盆里,拧出热毛巾给他擦洗。
“远杳。”
贺兖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微弱的声音唤了她一句。
“我在呢。”
远杳靠近他,见他手伸出来找寻什么,便把自己的手递给他。
果然,贺兖握住她的手,安稳的又睡了。
下午,远杳到山上采了点草药,回来熬出来给贺兖灌下去。
结果,贺兖又吐了很多黑血出来,而后便是虚弱无力地卧床躺着。
“你去采药,没被人看见吧?我不想被外人知道。”
“放心,没人看见。”
远杳安慰他,同时笑着说。
“各个营区,我都让金三哥他们查看着,有动静就过来汇报。”
“嗯,你还算机灵。”
贺兖夸奖一句,欣慰地笑了。
另一边,吉兰正在等消息,想知道贺兖毒死没有。
天知道,他下个毒有多不容易,不成功太可惜了。
谁知道两天过去后,贺兖安然无恙地出现了。
关于中毒的事情,贺兖已经和远杳,以及苍岚,流雪,回云都说好了,一切都当没发生过,谁也不能向外说一个字。
其实,谁下的毒贺兖已经猜到了,毕竟特别好猜,一猜一个准儿。
吉兰发现贺兖没被毒死,特别奇怪,自己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道,他已经识破食物里有毒?
吉兰可不笨,暗想着要贺兖识破食物里有毒,一定会怀疑到自己和萧宏的身上。
那么,他会不会对自己和萧宏下手?
结果,她的报应马上出现了。
萧宏半夜喊肚子疼,把吉兰惊醒,拿灯一照发现他脸色和唇色都发黑。
“宏郎?你中毒了?”
萧宏所中的毒,与贺兖中的毒一模一样,乃是北夏国从蟾蜍身上提炼出来的,名字叫做悲酥清风。
吉兰身上带着解药,可是却需要河里的泥鳅当药引子。
于是,她趁着中午到河边来捉泥鳅。
哪里知道她来到的时候,发现贺兖和远杳正在河边吃烧烤,烤得就是泥鳅。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谈天说地十分快活。
“哟,荣王妃怎么来了?”
远杳看见她便笑着招呼,特别热情。
“哦,我过来瞧瞧。”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撒谎,说了这么一句。
“瞧什么?”
贺兖诧异地看着她问道。
“这里有什么值得瞧?”
“我……我过来散散步。”
吉兰故作坦然,耸耸肩膀。
“这里确实没什么好的,可是你们两个却在这里?”
“这里有泥鳅啊!”
远杳笑得宛如小女孩,说道。
“烤泥鳅可香了?你要不要尝尝?”
“算了吧?人家荣王妃怎么吃得下破泥鳅?”
贺兖嘲笑的语气,说远杳。
“不不,我也喜欢吃。”
吉兰竟然过来,把桌上盘子里的生泥鳅,伸手拿了四五个。
“我回去自己烤,一定很好吃。”
一时间,远杳诧异地看着吉兰走远。
“咱们可真善良,白送她泥鳅。”
“善良吗?也许是暂时的。”
贺兖笑得有点神秘,远杳的心思在吉兰身上,没在意贺兖的话。
“对了,这次烧烤泥鳅宴,算是我对你的感谢。”
贺兖一边说,一边给远杳斟酒。
“这也太简单了?就这么点泥鳅,就打发我啦?”
远杳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