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叽。”
熟悉的山林。
大猴子，小猴子，漫山的猴子。
姬玄漓直奔山顶空地。
“老孙，老孙。”她扯着嗓子喊。
没人搭理。
“咳，孙猴王！”
面前的石椅上，出现一道身影。
孙猴王蹲在上面，眼睛眨巴眨巴，“你怎么又来了，售出情报不退不换。”
姬玄漓，“再做一笔生意。”
孙猴王骚骚头，蹿到她眼前，仔细看看，又蹦回石椅，“说说看。”
姬玄漓，“我想买有关小黑的所有情报。”
孙猴王诧异地滑坐好，翘起腿，“小黑？那个家伙？你们闹翻了？”
姬玄漓咬咬牙，摇头，“别问那么多，卖不卖。”
孙猴王犹豫了，“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
姬玄漓，“做生意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难道，老孙猴其实是个很讲义气的妖兽吗？不愿意出卖曾经朋友的信息。
可是，接下，她的幻想就破灭了。
“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怎么好出价。”老孙猴得意地笑笑，“你这个女娃子，不懂事啊。”
姬玄漓……
老孙猴见她沉默下来，也不再开玩笑，“上次的傀儡，再来十个。”
“十个！”姬玄漓无语，要价真狠啊。“一个都拿不出来。”
不是她不舍得。
而是须弥环打不开啊。
老孙猴，“那你有什么。”
姬玄漓摊手，“什么都没有。”
“嗐，呔！”老孙猴恼了，“来这消遣爷爷了？把小黑叫出来，爷爷倒是要看，他打得什么鬼主意。”
姬玄漓想了想，“东西没有，情报要不要。”
“那得看看，是什么情报。先讲来听听。”
姬玄漓不上当，“要是提前告诉你，你不上当怎么办。”她慢悠悠，“你的名声可是不太好。”
老孙猴，“谁敢污蔑爷爷我，拿钱交货，童叟无欺。”
姬玄漓冷笑，“如果真是这样，玄猫一族，怎么得到我的消息的。”
说起来，小黑的死，眼前这头老猴子也脱不了干系。
她眼底重现火苗，周身灵力剧烈波动。
老孙猴尴尬了，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唉唉唉，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娃娃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真是个狗脾气。”
姬玄漓收敛情绪，“卖不卖。”
“唔唔，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老孙猴长叹一声，“倒是也行。你先透露点，是关于什么的。”
姬玄漓冷声道，“九天凤族。”
老孙猴伸出毛手，“再来点，再讲讲。”
姬玄漓，“足以让九天凤族在妖域覆灭的消息。多了没了，你要是不卖，我找别人。”她转身就走。
老孙猴急得抓耳挠腮。“唉唉。”
姬玄漓已经走到空地边缘。
身后传来怪叫，“啊呔！爷爷我认栽，卖，卖。”
姬玄漓停下脚步，转身，“你先说。”她顿了顿，“你放心，我不会赖账。小黑的朋友，你信不过吗。”
老孙猴蹲着，手指互相扭着，还在纠结，这笔生意值不值。
一个已经在妖域销声匿迹的人，和目前妖域的最强大霸主。
唔唔，值！太值了。
他招招手，小猴子们端过来瓜果。“呼，这些事，要是你不问，恐怕我就要带进土里了。”
姬玄漓在地上盘膝坐好。“小黑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实力很弱。”
老孙咧嘴笑笑，也不生气，“是啊。那时候，我还很小。”
很多很多年前。
他被逐出族群。
走投无路。
正打算摘点果子充饥，却被一只花豹妖盯上。
花豹妖的实力很强，他只能拼命逃跑，上蹿下跳，上树钻灌木。
跑啊跑，还是被追上了。
“好烦。”一头黑色妖兽钻出草丛，抖抖黑得发亮的毛发，“吵死了。”
老孙吓得连忙掉头。
这只妖兽身上的威压，可不是花豹所能比的。
花豹妖也夹着尾巴，伏低身子，喉咙低吼。
“站住。”黑色妖兽长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让你走了吗。”
老孙瑟瑟发抖。
黑色妖兽伸出爪子，“没见过你呢，你是什么妖兽，赤风猴？”
老孙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
黑色妖兽，“嘿，有意思。”他前爪伸长，撅起尾巴，伸了个懒腰，“小豹子，你走吧，这片地方归我。”
威压骤然消失。
花豹妖抱头鼠窜。
老孙捏起一根香蕉，用嘴扒开皮，“所以说，刚见面时，他可威风的紧呐。也不知道怎么变成黑狗了。”
姬玄漓听得入神。
这就是小黑的原身吗，他到底多少岁了。
老孙继续回忆。
“说起来，我俩也算是特别有缘。”
小黑把猴子轰走，又钻回草丛呼呼大睡。
老孙无路可去，又害怕花豹去而复返。
就在黑色妖兽的地盘边缘徘徊，捡点果子吃，困了就找个树杈眯一小会。
他俩相安无事，小黑不搭理他，他也不敢随意打扰。
突然有一天，他感觉到有什么强大的妖兽在暗中窥探这里。
“我本想撒丫子逃跑，但是，我体内可是流着大圣的血脉，不能让伙伴遭受偷袭，”老孙挺起胸膛，“我就迅速地发出警报声，也让小黑有了戒备。一番打斗后，妖兽败走，我也算出了大力。”
姬玄漓无语。
那位传说中的大圣，不可能有后代吧。
而且，以小黑的警惕和实力，有没有老孙提醒，也不会输吧。
无论如何，小黑就这样接受老孙在他的地盘生活。
有时候还会让老孙去帮他办点事，报酬就是美味的灵果。
老孙挠挠肚皮，“当时我还不知道，小黑就是名震妖域的神兽。后来我才……”
姬玄漓打断他，“稍等一下。那个时候小黑就已经名震妖域了吗？他本体到底是什么……”
老孙诧异地翻了两个跟斗，发出怪叫，“你居然不知道？”
姬玄漓，“有点感觉，但是不太确定。”
老孙打量她，“你姓姬是吧。”
“嗯，有什么关系吗。”
老孙连连咂嘴，“难怪，难怪。你可听说过，你们姬家祖上的传说？”
姬玄漓，“啊？你是指我外婆姬云影的事吗。”
“不是不是。”老孙着急地抓耳挠腮，“要早很多。千年前的事了。”
“小黑……。活了千年？”
老孙摆手，“也不能这么说。”
姬玄漓，“那是什么！快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