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过后院时,宋时让棋三去了祠堂一趟,将秦潜叫了回去,自己才走回了院子。
院中,她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偏房,犹豫着要不要问问贺澜有不有预防风寒的药丸。
但想到时辰已晚,或许人都已经睡了,便作罢选择直接回了屋子。
同时心里也安慰自己,那湿透的锦布她穿着也不过两三刻钟,应当也不会有事。
就这般,她回了屋子后,等棋三回来又泡了热浴,才缩回了被中。
而此时的三皇子府内,韩逸之也沐浴,换了一身里衣准备入睡。
然而上了床榻之后,虽闭着眼,但却是毫无睡意,脑海里骤然浮现宋时中了迷情烟,在他身上纠缠的情景。
一张温热的唇在脖颈吸吮。
如同女子细腻的手指在后背揉搓,紧紧抱着不放。
还时不时发出拨人心弦的嘤咛声。
画面不断涌进脑海,使得他浑身越发的燥热,额间也冒出了细细的热汗。
最后总算在三更天时迷迷糊糊入睡,但那画面也出现在了他梦里。
昏暗的房间内,月光透过窗棱,散在时不时晃动的床沿。
本还吸吮着他脖颈的唇也松开,缓缓往上来到他的耳尖,轻轻啃咬,发出难耐的声音。
同时在他身上摸索的手也来到他腰带处,轻轻用力,衣袍便松开,他整个人也被推倒躺在床榻,随后一个人影跨坐在他身上。
“脱掉。”带着撒娇意味的沙哑声响起,让韩逸之心尖一颤,顺着这话,抬手来到身上之人的腰间,轻轻扯开腰带。
随后,那双唇也松开他的耳尖,顺着脖颈一路往下,路过他起伏的胸膛,来到腰腹之下。
“停。”他似无力地睁着一双眼,看着床围,俊郎的面容难得地染上一丝绯色,修长的手握住那人腰间不断收紧,这模样,没有一丝想要对方停下的意思。
那人似乎也瞧出了他的窘迫,纤细的手指来到他腰间里裤的位置,抬首看着他,指尖在他下腹打转,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问,“要停吗?”
闻言,韩逸之握着她腰间的手轻轻用力,薄唇微微张开,想要说话却出不了声。
“疼,轻点呀。”控诉的声音响起,韩逸之骤然收手往下看去。
清俊的脸骤然入目,一双杏眼没了往日的清澈,被情欲所替,白净的脸颊也满是绯红,殷红的唇还沾着一丝透亮的水渍,微微嘟起,似乎不满他刚刚的动作。
韩逸之心跳骤停,倏地坐起,从梦中惊醒坐起。
微开的窗户吹进丝丝夜风,一股凉意也从腿间袭来。
狭长的凤目满是不可置信,面上的绯红也瞬间消失。
他呆愣一瞬,随后反应过来,脸色狠厉地一拳打在床榻之上。
“殿下,怎么了?”屋外守夜的宫人被吓醒,连忙敲了敲门准备进来。
然而门刚刚开了一个缝,一声满是怒气的声音传来。
“滚!”
宫人快速被吓得手一抖,连滚打趴地关门离开。
韩逸之坐在床上面露杀气地盯着屏风,似这屏风就是那梦中扰她之人,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就这般盯了一刻钟候,他才闭了闭眼,将心中怒气压下,起身来到柜子旁,换下脏了的衣裳,一身玄色窄袖束身衣,屏退所有宫人,满脸戾气地在院子舞长刀。
速度极快,刀刀致命。
若是对面有敌人,恐怕早就被他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睡不安稳的人不止是他,还有侯府内的宋时。
此时的宋时亦是一件里衣,皱着一张小脸,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
尽管如此,后背仍然传来阵阵寒意,冻得她在被窝里缩了又缩地睡不着。
同时心里也暗自叫苦。
完了,她染上风寒了。
而等到了第二日,她这想法便得了验证。
头疼欲裂,嗓子发痛,浑身高热,浑身发冷。
宋时自小便很少得病,但一旦身体出现问题,便格外严重,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
直到过了辰时,屋外候着的棋三久久不见她出来,便开始有些担心。
他轻轻敲了敲门,问,“世子,可要起了?”
半响,他没听到回应,心下一惊,连忙推开门走进去。
因着平日宋时的警告,他也只是绕过屏风便止了脚步。
看着闷在被褥下,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宋时,他才松了一口气,只当是昨日太累,睡过了头。
他又咳了咳,适当地将声音放大,“世子,该起来了。”
而这一次,宋时总算有了反应。
她在被褥里动了动,随后缓缓将被褥扯下,露出一张通红满是热汗的小脸。
“棋三,我染了风寒,你去请贺澜姑娘过来下。”
本就有些沙哑的声音,此时更是暗沉,若不是那张脸还是她,棋三都以为已经换了一个人。
“是,世子。”棋三回过神,连忙出门去请贺澜。
一炷香后,贺澜便赶了过来,而宋时又已经又昏睡了过去。
“棋三,你将窗户关上,端一盆热水来。”
说着,她又把了把脉,确定只是染了风寒,才彻底放心。
而宋时此时已经完全没了知觉,只记得在午时左右,她被人扶起,温柔地哄着喝下苦涩的药。
直到夜间,她出了一身汗后,才悠然转醒。
她撑起身子,半靠着床头,看着趴在矮榻上的贺澜,心里涌出一股内疚。
同时掀开身上的被褥,缓缓起身,脚步虚浮地拿过架子上的锦白色大氅,轻轻披在她身上。
随后又去倒了一盏茶水喝下。
刚要准备回床榻,贺澜便醒了过来。
“阿时,你醒了。”贺澜睡眼惺忪地看着她,随后注意到身上的大氅,不满道,“你怎么把大氅给我了,自己下榻却不披上。”
“无事,我就是口渴。”宋时笑了笑,又躺回了床榻,“到是你,现下已是深秋,可别着凉了。”
说着她又将棋三叫了进来。
“世子。”棋三走进来恭敬道。
“去让后厨备些饭菜过来。”她看向一旁的贺澜问,“贺澜姑娘可有想吃的?”
闻言,贺澜想了想道,“都可以。”
随后,棋三便去了后厨。
待两人用了膳后,也将近亥时。
宋时在贺澜的催促下,简单洗漱净面后,又躺回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