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被警察的举动吓得浑身一震,仿佛警察要真刀真枪地对付他,他赶紧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
“我招了,我招了,我们确实在挖古墓。”
这时,满头泥泞的胖子从洞口探出头来,一脸困惑地望着寸头的背影问:
“老大,我叫你你怎么不答应?你举着手干什么呢?”
宁正东绕过寸头,对胖子露出了一丝微笑,问道:
“你是自己爬出来,还是需要我帮你一把?”
……
傍晚,眼镜青年在山坡上打了个盹,慢慢醒来。
“老大,胖子,你们挖完了吗?怎么不叫醒我?”
当他走到墓地前,才发现两位同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被警戒带紧紧围住。
“不好!”
眼镜青年对这警戒带再熟悉不过,它和电视上警察封锁现场的黄带子一模一样。
新乡县公安局审讯室里。
“姓名?多大了?”
“我叫李威,十六岁。”
“噗!”
宁正东刚喝了一口水,听到这话直接喷了出来。
“多少岁?”他紧盯着盗墓三人组中的“胖子”,满脸疑惑地问:“你真的只有16岁?”
这小伙子,才16岁,却壮得像个小牛犊,宁正东和老马在盗洞里拉他时,差点没拉起来。
“我确实只有十六岁嘛,不过我从小吃得好,所以长得快。”胖子有些委屈地解释道。
“好吧,身份证上要怎么写。”宁正东继续追问:“那你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吗?”
“我们就是想找点乐子……”
“停停停!”宁正东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赶紧打断他:“你大哥寸头已经全招了,承认你们是在盗墓。”
“那我们就认了嘛,大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胖子表现得倒是很干脆。
“之前在网上的鉴宝直播是你吗?”
“不是我,是我老爸。”
“咳咳,我们调查过,你老爸现在应该还在省第三监狱里蹲着呢,你的意思是说他越狱了?”
“啥?我爸还在里面蹲着呢?”胖子一脸惊诧:“那没辙了,鉴宝的是寸头,我大哥。”
“详细说说。”
胖子娓娓道来:“是一个高主播的鉴宝直播间说起,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
“阿嚏!”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高兴,刚结束直播任务,就突然打了个喷嚏。
方雨欣约了高兴在喝咖啡。
……
在瑞星咖啡厅里,方雨欣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思考着该如何与高兴交谈。
高兴脸上微妙的表情让比他大五岁的方雨欣有些不知所措。
在店里的时候,她还觉得这个大二学生的想法太天真了,但没想到最后被打脸的却是自己。
“咳咳。”方雨欣假装咳嗽了一声,然后低声问道:“高主播,你买的那个粉彩花盆是自己用的吗?”
“嗯,是的。”高兴一边品尝着咖啡一边回答道,脸上满是轻松自在。
按理来说,面对比自己年长的人,高兴应该会有些紧张。
但可能是因为对方从事古董行业,而他对古董这一行非常有信心,所以他的语气和神态都显得相当轻松。
“你有没有考虑过要转手呢?”方雨欣继续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
“你是想自己买,还是帮别人打听?”高兴反问,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那个花盆至少价值十万,而眼前这位看似只是普通店员的女子,似乎并不懂得它的真正价值,高兴心中暗自猜测,她可能是受人之托来探探口风。
“我想买,三千五怎么样?”方雨欣试探性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其实那个花盆已经有人预定了,但我当时正忙着,一时疏忽给忘了。”
“三千五?”高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我没听错吧?我只听说过卖家给学生打折,没听说过学生给卖家打折的。”
“三千五你已经赚了五百了,不少了。”方雨欣坚持道,“我们店里有专家鉴定过,这五百块,就算是我工作上的小失误的补偿吧。”
“说实话,我一个月工资也就四千多一点,这五百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方雨欣说着,故意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嘟着嘴,眨巴着大眼睛,似乎在用尽所有的魅力来打动高兴。
然而,高兴似乎并不买账,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也直说。就算你一个月工资五千,不吃不喝也得攒上二十个月才能买得起那个粉彩花盆。”高兴直言不讳地指出。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三千五就卖给你?”高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战。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雨欣被高兴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咖啡馆内的其他顾客被她的声音吸引,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高兴急忙转头看向窗外,避免陷入尴尬的境地。
这女人的逻辑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他侧过头,轻声提醒道:“这位女士,请注意一下公共场合的形象。”
“你怕尴尬?哼,我可不怕。反正东西拿不回来,我的工作也就没了。”方雨欣开始耍赖,笑着说。
接着她又可怜兮兮地说:“你不知道,老板可凶了,你就帮帮我吧,要不我加钱。”
方雨欣说着,又故意拉了拉衣领,露出白皙的肌肤,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然而,实际情况并没有方雨欣描述的那么严重。
汪大师得知粉彩花盆被人买走,也只是稍感遗憾而已。
是方雨欣自己想借此机会接近汪家,尤其是她心目中风度翩翩的汪志锋,才主动请缨来找高兴。
当然,她也想趁机捞点好处。
在方雨欣看来,她已经对这个大二学生施展了足够的魅力,他应该会产生怜香惜玉之心才对。
但怜香惜玉?
高兴此刻的想法与这完全不沾边。
他心里琢磨着:这女人的数学难道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月薪五千,攒二十个月就是十万块。
还是说,这女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就值十万?
高兴转头瞥了她一眼,虽然她的身材和相貌确实出众,但那副态度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甚至连敷衍几句的兴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