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无所谓的撇撇嘴,“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从来就不怕人家的闲话,‘将我行我素进行到底’是我的座右铭!”
座什么明?绮云哪里听得懂她的歪理邪说,摇着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信中提到的考验是什么,但是你对男女关系的说辞我也听过,简直是惊世骇俗!那位范公子能够理解和配合,足以见他的大胆。如此看来,你们还真是绝配。”
绝配!涟儿闻言笑了。瞥一眼信上约定的时间、地点,决定明日去赴约。郭德纲有句话不是常挂在嘴边嘛,你敢死我就敢埋!
她要在这个世界好好谈一场恋爱,不管结果如何!
“不过你们已经退了婚,这样私下见面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早知道彼此投脾气,死活不退婚就好了。”绮云有些遗憾的说道。
涟儿闻言笑着回道:“这和婚姻无关,我想要的是恋爱!”
“恋爱?”绮云很诧异,涟儿似乎有许多新鲜词,是她以前从来没听过的。
“对啊,每个女孩子都想拥有一场浪漫的恋爱!和自己心目中期待的白马王子,手牵着手漫步在樱花树下。相互凝视的眼眸中只有彼此,祈祷着时间在这一刻停止,直到地老天荒。”涟儿的话让绮云似乎走进另一个世界,她心中有某种悸动在萌芽,“一场这样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就死去,会死不瞑目的!”
涟儿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些仇恨已经渐渐淡去,但是有些遗憾却永远的留了下来。她从来没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亲情、友情,她从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会把前生的遗憾全部弥补!
“其实我心里很羡慕你!”绮云叹口气,“怎么想就怎么做,而且都做到了。什么时候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涟儿听了笑着说道:“好啊,先谈场恋爱好了。”
“去你的!人家和你说正经的,你反倒取笑人家。”绮云的双颊飞上了两朵红云。
她的准夫家是京都林氏,准公公是正五品的太医院院使,两家是门当户对。准夫君叫林世杰,年方十六,现在在太医院学习。只等着明年礼部堂官考试,被录取就成为医士,方可正式入太医院侍候宫里的主子们。
不知道长相、品行怎么样,少不得打听一下,涟儿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孟荣就来禀告,说是教书先生已经请来了。涟儿闻言忙让他请进来,总要见上一面。
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目光如炬不卑不亢,读书人那股子傲气流露无疑。
涟儿不敢慢待,起身见礼,“先生快请坐!”
“嗯。”那人也不客气,哼了一声坐下。
一杯茶端上来,他喝了一口,不觉点头,“汉家刘氏茶果然不同凡响!”
涟儿眼睛一亮,果然不是俗人。
“敢问先生姓名,又为何愿意到府上做教书先生?”涟儿轻声问道。
“程英。”他不卑不亢的回道,“因为没有银子花了,再超脱的人也免不了世俗。我读遍了圣贤书,又不会别的手艺,只好用它换些银子使。”
倒是坦白,涟儿喜欢,“不知程先生有何好的教法?”
“不愤不咎,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程英回道,“孔子说:‘不到他努力想弄明白而不得的程度不要去开导他;不到他心里明白却不能完善表达出来的程度不要去启发他。如果他不能举一反三,就不要再反复地给他举例了。’我倒是十分赞同这个看法。”
涟儿听罢赞同的点点头,“好!程先生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六个月,六百两银子,吃喝拉撒睡全包!另外每个月要两天的假期,而且我还要看看府上的公子,不投缘、不聪明、不用功、不教!”程英麻利的说着。
知夏听了一皱眉,这哪里是请先生,不是找个祖宗吗?以往看见的教书先生都是头发花白,中规中距,这个程英怎么看怎么不像,莫不是来骗银子顺便骗吃骗喝的吧。
涟儿倒是不介意,古往今来有才之人都有些怪癖,她笑着答应又命人请林春生来。
不大一会儿,春生就来了。涟儿给他引荐程英,两三句话过后便觉得很投缘,程英当时就答应下了。
涟儿派人带程英去看住处,又吩咐孟荣找小厮照料他的生活起居,一再吩咐不可慢待。
“让义妹操心了。”春生面对涟儿还是有些生疏。
涟儿瞧瞧他越发消瘦的脸,说道:“今日起义兄就搬过来住,书房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现在离大考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什么都不要想专心读书,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高中!至于家里的房子,我会派人过去上夜,你就不用惦记了。”
春生闻言一阵动容,想要说点感谢的话又觉得不太合适,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力的点点头。六个月,他会用高中来回报涟儿的帮助,用功名来告慰父母的亡灵!
他回去收拾东西进西府读书不提,涟儿也准备去赴约。
一辆马车从徐府出来,一路朝着城南的翠湖而去。车沿儿上坐着个粉面红唇的小厮,她兴奋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似乎是第一次赶马车。
不远处有一个大坑,想要拐弯已经来不及了,车轱辘掉进去又被拉马拉出来,颠簸的“扑通扑通”。坐在车上的人被颠得老高,忍不住“哎呦”一声。
“姑娘,你慢点儿,奴婢这心吓得怦怦直跳!”说话的竟是知春,细看那小厮不是涟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