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蔡氏婆媳二人目瞪口呆,心中暗自称奇。
清虚一边舞剑一边念叨着急急如律令之类的话,正在忙活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知夏穿戴整齐从里面走出来,身后跟着涟儿等人。
“妖孽,还不快快离开这副身体!”清虚剑眉倒竖,用剑指着知夏。
“真是高人!真是高人啊!”蔡氏欣慰的对儿媳说道,“一眼就看出谁被附体。”
知夏见状冷笑起来,“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去,这是我们家务事,外人不得插手!”
“家务事?本已是地下鬼魂还跑上来吓人,贫道就管得!人死如灯灭,不管阳间发生什么事情都已与你无关,你还是放下执着回去吧。要是你执迷不悟,就别怪贫道不留情!”说罢把化为灰烬的诅咒放在清水中。
“哼,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清虚闻言端起饭碗,含一大口水朝着知夏的脸喷过去。
知夏也不躲避,反而笑起来,“小把戏而已!我是得了阎王的准许得以借体还魂,你们谁敢拦我?”说完张口吐出一串密语。
那清虚顿觉浑身疼痛,手中的剑都拿不住,整个人在地上哀嚎打滚起来。
知夏见状停住,瞅着蔡氏婆媳说道:“谁敢坏我好事,定要她好看!”
那婆媳二人常年居于内庭,对于鬼神之事本就心怀敬畏,如今见如此高明的道士都不能收服知夏,吓得六神无主。又瞧着知夏往她们这边瞪过来,心里忽闪一下,竟不敢抬头了。
“臭道士,赶紧滚出去,不然我就要了你的性命!”知夏喝骂着,随后转身回去。
瞧见房门紧闭,蔡氏方敢命人上前扶起清虚。
“道长,这可如何是好?”她心急如焚的问道。
清虚狼狈的起来,擦擦头上的汗珠,“太太,不是贫道无能,而是此鬼竟有阎王之命庇佑,动不得啊!”
“动不得?”蔡氏闻言脸色大变。
“依贫道之意,就让她完成自己的心愿即可离去。如若不然,定会让府上鸡飞狗跳,人畜不宁,恐怕还会找来无妄之灾啊!贫道言已至此,告辞了!”说罢捡起宝剑就走。
蔡氏命人追去给银子,清虚只说没帮上忙执意不收。
“太太,眼下怎么办?看来附体一事是真的,知夏和道士说得完全吻合。”鄂氏担忧的问道。
蔡氏听了眉头紧锁,“我去回禀老爷,你带着人在这里守着。里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禀告。”说罢带着丫头、婆子走了。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大老爷闻言很是惊讶,“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老爷昨夜晚归,妾身不便打扰,只想着找个道士驱一下就成。谁知道就连清虚道长都束手无策,这才慌乱起来。”蔡氏回道。
大老爷沉思片刻说道:“鬼神之事向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清虚道长给了警告,咱们就依言去做,答对她心满意足自然就离开了。关于涟儿的婚事我也想过,早晚都得退!既然有附体一说,就让她们自个儿解决,咱们府上也不差那点子银子。到时候姨太太追究起来和咱们无关,好坏都是她母亲的意思。”
蔡氏听了点点头,范府财大气粗,想要退婚自然不能一毛不拔。虽说三万两银子飞了,可是涟儿得了也是存不住的,等到她母亲的魂魄一走,还不又是随自己摆布?而且还让别人说不出闲话。想到这里,蔡氏一扫来时的阴霾,不过心里又有一丝担忧。那范太太生气离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惹急了她可要鸡飞蛋打!
知夏这样大闹,早已经传遍了府中上下。鬼神之说本就诡异,众人添油加醋传得更加离奇起来。
“喂,听说没有。四太太成了仙,如今魂魄附在知夏身上回来了。刚刚清虚观的道士来了,刚一过招就被四太太重伤。”
“我听说是玉皇大帝准许四太太下凡……”小丫头四处瞧瞧,“大太太吓得魂飞魄散,连听雨轩的门都不敢进了。这些年她没少给四姑娘气受,四太太想要她的命呢。”
“不只是大太太害怕,那范太太也是铁青着脸离去的。”
“还不干活胡说什么呢?”年大家的从远处过来,看到几个丫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顿时皱起眉头高声呵斥,“我可告诉你们,谁在背后乱嚼舌根要是让大太太知道,打一顿撵出去是轻的!”几个小丫头听了赶忙散开。
却说范府现今也是鸡飞狗跳,全府上下竟然集体上吐下泻,茅房明显不够用,里面的人刚进去外边就有人催促。捂着肚子憋得乱转的,实在受不了找个旮旯解决的,还有来不及解裤带就弄一裤子黄金的。就连府上养的鸡鸭鹅狗也都有相同的症状,花园里没有好味道。
郁氏折腾了半天,请了大夫吃过了药也不管用,胃里的苦胆都吐出来,屁股被草纸磨得生疼。
她趴在床上哼哼,一旁侍候的奴婢也都一脸难受,勉强在支撑着。
“莫不是吃坏了东西?没理由这么多人同时吃坏肚子啊。况且大夫也没查出有食物中毒的迹象。”郁氏纳闷的说着。
身旁的贴身丫头青莲失声说道:“太太,这不会是鬼魂作怪吧?”
“胡说!”郁氏闻言脸色都变了,突然想起知夏那恶狠狠的诅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想当初涟儿的生母冯素颜是她的闺中密友,过命的交情。谁曾想她年纪轻轻就早逝,留下命硬克父母的女儿。不是她不讲旧情,实在是自己儿子的婚事不能儿戏,这婚是必须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