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丽娟骂了余笙一大通,最后留下一句警告:“余笙,你给我好好看着,得罪我的,是什么下场!以后啊,记得见着我就绕路走。没有人撑腰,你想要在潇湘有好日子过,就得给我乖乖的做龟孙!不想死,就别再得罪我!”
面对这样的司丽娟,余笙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记忆出错。
还是上辈子她不太关心司家的事,所以没察觉到司丽娟就是这么一个这么蛮不讲理,刁蛮跋扈到极致的人。
这样一想,她倒是有些错怪司柏勋了。
司丽娟这样的狠劲,就算司柏勋再怎么约束,也约束不了她。
打完余笙,发泄完自己被打的那股恶气,司丽娟招呼着两个朋友大摇大摆的走了。
“司丽娟,你可以!”余笙擦掉嘴角的血渍,对着她离去的背影方向,露出一个嗜血而狠戾的笑,“你果然没有记住我的话。得罪我,我也不好惹。”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了。
以前,按照我的暴脾气,我可能会跟你进行粗暴的对打。
现在?
呵。
我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爬过谁呢。
许久之后,余笙才从小巷中出来,在附近找了个副食店买了两个冰袋来敷脸。
老板看到余笙的脸,有些担心的问:“小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余笙有些狼狈的冲老板笑了笑,说,“我跟家里人闹了点矛盾。被打了两巴掌。”
听她这么说,老板才放心,提醒道:“那你多敷一下,不然破相可就不好看了。”
“嗯。”
余笙心里不禁有些想笑,一个陌生的老板都能关心她。
偏偏司柏勋的妹妹,竟然这样对她。
多可笑。
因为她嫁过来,表现良好,公婆对她好,丈夫爱她,小姑子觉得自己失宠了,就要打她,威胁她,让她夹着尾巴做人,想要欺压她,让她心甘情愿的给司家做牛做马供奉公婆和小姑子。
欺负她在潇湘举目无亲,除了跟司家告状,找不到小伙伴打回去,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虐待她。
就只会欺负弱小吗?
余笙嘴角阴鸷的笑容越来越恣意。
她原本是个刁蛮任性,胡作非为的大小姐脾气,一朝重生,决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奈何,上苍不乐意。
那她就换个方式给自己出这口恶气吧。
干坏事,她原本就是游刃有余的。
这一天余笙到天擦黑才回家,红肿的脸已经消了肿,但还是有很明显的异样的红。
唐婉和司美娟都问她是怎么回事。
余笙说是被太阳晒的。
见余笙明显不想说,唐婉也就没问。
直到睡觉前,司柏勋才问她:“笙笙,是被丽娟打的吗?”
余笙站在他面前,沉默得没说话,只是睫毛微颤着给出了答案。
司柏勋眼底流露出心疼的光,他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带进他怀中。
“答应我,别做无法挽回的事,可以吗?我很快就能带你离开这里,很快。”
余笙仍旧没说话。
肩膀却在急不可查的颤抖着。
司柏勋心中一揪,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说:“那交给我,可以吗?”
他深知,她真的动了怒。
丽娟借钱的事,那次带着丈夫孩子来司家打她的事,如今又在外面动手打她,她真的已经被彻底激怒。
他不是没有阻拦丽娟,可每次劝阻,丽娟都能做出更过分的事。
那是他妹妹,他真的很头疼,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掣肘司丽娟的办法。
“不可以。”余笙终于说话,“这仇,你报不了,也不能帮我报。”
司柏勋低着头凝视着她细腻却被打得发红的肌肤,几秒后,他央求道:“那别见血,别犯事,可以吗?就当是为了我。”
几秒钟后,余笙才接话说:“我说过,我不是杀人狂,司丽娟还不配让我赔上自己。我有自己的办法,你护不住我就别管我怎么反击。”
杀人是要偿命的,她才没那么傻。
司柏勋又一次把她抱进怀中,这一刻他恨自己无能,没有能力镇住家人,更没能力护住她。
心如刀割,不过如此。
“你先去洗个澡,我去拿点消肿的药。”
“嗯。”
*
在回帝都之前,一连三天余笙都是早出晚归,她有自己的打算,司柏勋干脆没问她出门干了什么。
就连唐婉都没问,她也没时间问,她现在忙得连做凉粉的时间都没有。
家里购买了四个门面,两个做诊所,剩下的两个一个做副食店一个出租,唐婉要去跟亲朋借钱弄装修。
买门面的钱是儿子和儿媳出的,装修的钱就真的不能找他们俩要了。
更何况,门面还是他们二老使用,那就更不能再管他们要钱。
司美娟承余笙的情,掏出自己的私房钱塞给母亲装修门面。
从娘家那里凑到钱后,唐婉承担起装修的活,这事传到于喜凤耳中,于喜凤恨极了老大家的买门面添资产,但还是想去一探究竟。
到了门面所在地,发现连着四个门面都要装修,就狐疑的问:“你们买了四个门面?”
司美娟没有心机的说:“是啊。柏勋觉得一起买要便宜点,就干脆都买了。”
唐婉:“那个……”
她发现想要阻拦司美娟已经来不及,就干脆等司美娟说完之后,补充道:“妈,购买四个门面,虽然有些吃力,但笙笙手里还有婚宴接到的礼钱,她就拿出来了。这装修的钱,是我从娘家借的。”
柏勋之前嘴上提过一句,让她不要随便透露家里的钱是哪里来的。
唐婉记住了,就没说余笙手里还有钱。
于喜凤有些不喜欢的蹙眉:“你什么意思?这么着急的解释,是不是心虚?从你娘家借钱?你娘家穷得全家都没一条新裤子穿,有个屁钱借给我。别告诉我,是余笙家里还有钱给她。不是说,她家里是个破落户吗?”
司美娟解释道:“奶奶,真的是我妈从舅舅那边借的。舅舅没那么多钱,还从村里帮我妈借了四万块钱。”
唐婉说:“妈,你放心,我没想过要从三叔那里要钱。”
于喜凤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算唐婉识相,说到点上。
只要不管司志收债,她也懒得管唐婉的钱究竟是从哪里借来的。
她好奇,余笙究竟还有多少钱。
到底是不是个帝都的破落户?
她可不想司柏勋真的娶到富二代,带着老大一家子鸡犬升天呢。老大一家,就不配。
“余笙那里真的没钱了?”
“柏勋说,没有了。除了笙笙的陪嫁,就连婚宴的礼钱全部都拿出来了。”
“真的?”
“嗯。不信你去问柏勋。”
“那这门面,写了谁的名字啊。你可别犯傻,把家里的东西写一个外人的名字。”
“我看过房产证,是柏勋的。”
于喜凤酸溜溜的揶揄道:“这样啊。那这余笙还真够蠢的。柏勋还真够绝啊,吃了余笙的所有钱啊。要余笙是独生女该多好,你们一家啊就能把余家给吃绝户,他们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的。不过这样,以后她就更好拿捏了,要是她不听话,那就喊她滚。反正手里有钱,不怕娶不到新媳妇。”
唐婉赔笑着,没有接话。
司美娟有些受不了的转过身,奶奶这模样,真的令人格外讨厌。难怪余笙新婚第一天就跟奶奶吵起来,就奶奶对余笙的态度,不管奶奶会说什么话,她都是相信余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