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南方,那座被蔚蓝海水环抱的海岛上,岐宁庄静静地伫立,这里是叶诗婉目前下乡插队的地方。原本生活安逸的她,近期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不顺。
家中的照顾她的人突然不辞而别,留下一片茫然与无助。
她本来想去海岛找二叔,渴望得到一丝安慰,却得知二叔因任务在身,并未在此地;而二婶也远赴他处接受培训。
打电话给在京都的大伯,而电话那头的大伯助理总是以开会忙碌为由,根本没有让她说上一句话。
至于父母与爷爷奶奶,叶诗婉根本就没想着联系,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联系什么。
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现在大队上的人对她的态度也十分的不好;
原本自已是最小的那个,这里的人都让着她;
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人让着她了。
而且他们看向自已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厌恶。
这让她无比的疑惑。
本就娇气得不行的她,终于有一日爆发了;
“相琬蔚,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抢我的吃的?你自已不会去买吗?”叶诗婉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什么你的吃的?这分明是我的,你的早已吃完。”相琬蔚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怎么?难道你家没人给你寄东西了吗?”
周围的知青们掩嘴而笑,她们早已知晓真相——叶诗婉并非海岛上叶团长的侄女,而是个人贩子的女儿。
“你,这是你亲手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了。”叶诗婉依旧不甘心地争辩。
“呵,我不送行吗?你拿我家人来威胁我,我能不妥协吗?”相琬蔚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回击。
“那你现在就不怕你家人的工作受影响?只要我大伯一句话,你家人都可能会丢掉工作。”叶诗婉试图再次用叶家大伯的权势来威慑。
然而,这次的相琬蔚并没有被她的话给吓倒。
“那你尽管试试啊!且不说我父母亲没有做错什么,工作上也是兢兢业业的,你好意思利用家里的职权打压工农阶级,你们这样的人就该拉出去批斗……”
相琬蔚的话语如同利剑,字字句句刺向叶诗婉的痛处。
她从家里的来信上得知了真相——这个看似娇贵的叶诗婉,实则是个被调换的假千金。
她母亲为了让她生活的更好,故意调换了叶家的亲骨肉,让这个西贝货幸福甜蜜的生活了十四年。
如今,相琬蔚终于有机会揭露这个秘密,让所有人看清叶诗婉的真面目。
叶诗婉口不择言:“你,你放屁。我家才没有,没有。”
“这不是你说的吗?”相琬蔚讥笑:“叶诗婉,你不会还以为你是那个叶家的千金大小姐吧。京都的人都传遍了,你就是个人贩子的女儿。”
“不可能,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人贩子的女儿,我是叶国良的孙女。我大伯是叶建设,是大领导的秘书。”听到这个事情的叶诗婉怎么可能相信。
相琬蔚等人嗤笑:“你可别给人家叶将军和叶秘书抹黑了,你这个人贩子的女儿攀扯人家叶家人做什么啊。你要是不信,你问问刚从京都来的谷梁,看看是不是你们家的事情都传遍了。”
谷梁被点名了,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点了点头:“嗯,这是真的,叶秘书已经登报跟你断绝关系了,也报道了你母亲如何换孩子的,现在你的亲生父母都在大西北的农场改造,这个派出所有记录的。”
叶诗婉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是人贩子的女儿呢?”
“怎么不是,你母亲为了让你裹上优渥的生活,愣是恶从胆边生,将你和叶家那唯一的女孩子调换了,你在叶家幸福的生活,你那个人贩子爸妈却处处虐待人家小姑娘;
人家那小姑娘两岁就要开始洗衣服,四岁就要拖地打扫卫生,六岁就开始要做饭,听说还动不动就被打一顿。啧啧啧,那人贩子简直不能称之为人。”
相琬蔚幸灾乐祸的看着叶诗婉:“你在叶家被呵护,被宠爱,人家小姑娘替你在叶家受罪,你怎么好意思的?我要是你啊,都想要挖个洞钻进去躲着了。”
“就是,还好叶家人发现了,要不然那小姑娘得受多少苦啊。”
“听说那个姑娘的名字叫叶二丫。”
“对对对,你看看,这哪怕是农村的也不会取这样的名字啊。”
“听说那个男人贩子还要将叶二丫卖给老鳏夫做妻子,人家才十四岁啊,就把人给卖了。”
“哪怕是十八岁二十岁,也不能把人卖了啊,买卖妇女也是犯法的。”
“啧,这一家子都没什么好玩意。”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完全不顾及叶诗婉此时快要崩溃的心情;
听到那一言一句讽刺的话,叶诗婉受不了的崩溃了,她拼命跑,这不是真的;
二叔,对,还有二叔,她要去海岛的驻扎地找二叔问清楚;
她不管不顾的跑到了驻扎军区,在门口吵闹着就要见到叶建文。
被闹得不行的守卫向里头通报了一句;
叶建文觉得还是要跟她说清楚,于是出来见了叶诗婉。
“二叔,二叔,我终于见到你了。他们都欺负我,他们说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呜呜呜~~”叶诗婉哭的梨花带雨的、
叶建文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叶诗婉,我不是你的二叔,以后还是不要乱叫了。”
“什,什么?”叶诗婉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建文。
“你的亲生母亲换了我们家的孩子,把你换过来享了十四年的福,把我们叶家的孩子换回去玩命的磋磨,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脸叫我二叔?”
叶诗婉摇头大叫:“不,不是的,我是无辜的,那不是我干的。”
叶建文也知道稚子无辜,但是这个叶诗婉并不无辜,她总是欺负自家的两个孩子,还总是装的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
果然是相同的基因,骨子里面生来就是恶的。
“不管是不是你干的,你已经不是我们叶家的孩子了,我大哥已经登报跟你断绝关系了,是不是也需要我登个报纸跟你断绝关系?”
“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叶家给你的那些钱,我们也不会收回去,以后你就在这岐宁庄好好的生活吧,以后再见面就是陌生人。”
叶建文没说的是,再过几日,他和自家媳妇也会调走了;
终于可以不用看到这个恶心人的玩意了。
想起大哥和老三说的亲侄女瘦瘦小小的一个,受尽了折磨,而眼前这个珠圆玉润的,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孩子折磨一顿;
可是他不能,如果他也这样做了,跟那可恶的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不牵连无辜已经是他最大的善心了。
说完那些,叶建文就进入了驻扎地;
叶诗婉想进去抓着叶建文,却被拦在门口;
此时得到肯定答复的叶诗婉彻底崩溃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已居然不是叶家的孩子;
叶诗婉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被调换也不是我的错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无辜的我?”
门口的守卫一动不动的站着,对蹲在地上哭的叶诗婉没有半点表情;
天色渐渐黑去,叶诗婉失魂落魄的朝着岐宁庄走去;
知青院里面没有人等她回来,也没有人给她留饭什么的,可见这两个月以来,她在此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她想去找爸爸妈妈,却连爸爸妈妈在哪里下放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她也得罪了大队长,以权压人,导致大队长也不喜欢她;
想要出去,大队长那边也不会给她开证明。
此时的叶诗婉后悔不已,但是却得不到半分的同情。
她不知道自已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