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忙说道:“这都是林府的老管家在管理。”说着向贾政引见林伯。
众人聊一阵,抹一阵眼泪,不知不觉已到了午饭时间。黛玉忙叫人去醉仙居取些现成的饭菜来。
贾母一直有自己单独的饮食,今日少不得拿到桌上陪众人一起吃。大厅里放了两张桌子,贾政等男宾和贾母一桌。黛玉等一桌。贾政见桌上都是些叫不上名的菜,说道:“我也是吃过些山珍海味的,怎么就没见过这些菜呢?”宝玉也点头。
林伯说道:“这是我们姑娘研制,由醉仙居推出的秘制菜。”
贾政听了又是吃了一惊,说道:“京城里闻名的醉仙居也是林家的产业?”林伯点点头。贾政联想到抄家当日阿哥们对黛玉的态度,方感到黛玉深不可测!
贾政又见贾母吃的燕窝和旧日家里的不同,问道:“这燕窝有学问吧?”
沈浪笑着说道:“这是血燕,对老祖宗的病大有好处。如今,每天都吃。”贾政听了咂舌。
雪雁听了忙说道:‘沈大哥叫我?”
春纤说道:“此‘雪雁’不是彼‘血燕’啊!”众人听了笑起来。
宝玉听了心中暗道:林妹妹竟是个深藏不漏的能人,我是望尘莫及啊。今日认个哥哥竟是神医,思来想去独我毫无用处。想到此处,不禁心中伤感。
吃过饭后,贾政羞愧的说道:“老祖宗安好我就放心了,如今也不方便把老祖宗接走。只有劳烦外甥女了。”
黛玉说道:“就是舅舅想接走老祖宗,我也不能答应。老祖宗在这里舅舅尽管放心,什么时候想来就来看看。”
贾母说道:“明儿让太太,凤哥他们过来,我们娘们聚聚。”说着红了眼圈。
贾政连忙答应着。贾母说道:“宝玉就不要回去了,索性多住几日。”
宝玉说道:“老祖宗疼爱理应接受,可今日见到林妹妹,沈大哥,想到自己竟是没有半点作为,心中羞愧!贾家败落,我等应更加奋发,可孙儿一味逃避,真是糊涂!回去之后,定当闭门读书,功成名就时再来接老祖宗。”说完跪地端端正正给贾母磕头。
贾母听了,流泪说道:“我的宝玉总算长大了,老祖宗等着这么一天!”贾蓉扶起宝玉。
贾政三人向贾母告辞,贾母命鸳鸯把旧日的体己拿了一些出来交予贾政。贾政再三拒绝,说道:“母亲年迈,儿子不能在膝下侍奉,如今还用母亲的银子,儿子无地自容了!”贾母听了也就罢了。
送走贾政等,沈浪说道:“今日,老祖宗竟一连走了几步,真是大喜!”黛玉等忙让鸳鸯扶起贾母,竟不能迈步。
沈浪说道:“情急之中发挥了人的潜能,这就说明老祖宗离能走不远了。”众人听了高兴。
贾政回道家中,王夫人等忙问道:“可找到老祖宗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贾蓉忙把今日是的事说了一遍,还说道:“林姑姑真是奇女子!在府里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王夫人听了,想到当日燕窝之事,心中难免不舒服。可听贾蓉的话,黛玉也没说出这件事,心中略有安慰。贾政说道:“老祖宗让你们明日去呢。”
凤姐听了高兴的说道:“那太好了!”
王夫人哪里有脸见黛玉和鸳鸯?可又不能不去,竟一夜没睡好。
次日,王夫人,凤姐,尤氏,李纨等女眷收拾好,准备去林府。不曾想,黛玉派车来接了。众人忙上车随着去了,一路上王夫人都少言寡欲。
众人到了林府,一下车晴雯就在门口迎接。王夫人一看,魂吓丢了一半。凤姐问道:“晴雯怎么在这里?”
晴雯笑着说道:“被撵出了贾府,哥嫂又不待见。好在林姑娘收留了我!不然今日太太,奶奶看见的就是鬼魂了!”说完还看看王夫人。
王夫人见了不敢正视晴雯,众人跟着晴雯往里面走。进了正厅,黛玉和惜春正陪着贾母说话。王夫人等赶忙上前见礼,贾母见了众人难免又红了眼圈。
待众人坐下,黛玉和惜春不得不见过众人。贾母看着凤姐说道:“你是个要强的人,琏儿向来最孝顺我,如今去了苦寒之地,苦了你和平儿。”凤姐听了早落下泪来。
贾母本不喜邢夫人,可见贾赦被杀,贾琏又不在,越发觉得邢夫人可怜。贾母又叮嘱尤氏道:“如今只有督促蓉儿长进,才是正道!”尤氏含泪答应。
王夫人见鸳鸯淡淡的不大理会自己,生怕她说出燕窝之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坐了一会,王夫人就要告辞。贾母说道:“好容易见了,好歹也要吃了饭再走。”
黛玉听了忙吩咐厨房准备,王夫人听了只好等着用饭。尤氏问道:“老祖宗这病怎么痊愈的这样的快啊?”
贾母说道:“这全是浪儿的功劳,是我认的孙子,今日刚好不在。以后再给你们引见。”众人听了点点头。
王夫人挨到吃饭时,也是食不知味。凤姐等已听贾蓉说了黛玉的事,如今见饭桌上的饭菜,亦是暗自称赞。
用完了饭,贾母说道:“如今,府里没有进项,我的体己钱到了该用的时候了。”说完命鸳鸯拿出来。邢夫人疑惑,难道当日二太太没有拿老祖宗的体己?
贾母说道:“大太太那边有迎春帮衬,二太太有探春帮衬。只可怜珍儿媳妇,我少不得多帮些。”说完拿出一些银票让鸳鸯给尤氏。尤氏接了,留下泪来,说道:“老祖宗一身的病,还要想着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子孙,真是让我们羞愧!”
贾母叹口气说道:“这原本是给两个玉儿成亲用的。如今,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吃喝还是玉儿供着。这剩下的银子就留给宝玉,环儿,兰儿,巧姐成亲用。”
王夫人等又说了些亲热话,少不得告辞了。王夫人出了贾母房间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鸳鸯从里面出来,拿着一包东西说道:“二太太,这是上好的宫燕。当日府里兴旺的时候也不能天天吃,如今更是连摸也摸不着了。这些就请二太太带回去,好好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