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你……你来了。”阿莲闻言,猛地转过身来,吓的差点将手中的膏药掉在地上。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大姐,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小豆芽菜看到她的身影,秀气的脸上马上有了大大的笑容,但很快的不知想到了什么,那笑容又暗淡了下去,眼神也有些躲闪。
“说实话!”
“大小姐,小少爷在学堂被人推了一把,摔倒了。”
“是故意推的,还是无意推的,到底是哪一个?”
“回大小姐的话,是崔家的六少爷。”
“六少爷,是吗?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以后发生任何事都不准瞒着我,豆豆,如果下次你还继续瞒着我的话,那就是不把我这个大姐放在眼里,我只好将你送回窦家了。”这孩子分明是不想给我添麻烦,可我窦子涵的弟弟,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吗?
“大姐,我再不敢了,你不能不要豆豆。”小豆芽菜闻言,语调中带着哭腔道。
“豆豆,乖,以后受了欺负,一定要给大姐说,懂吗?”我上前,接过阿莲手中的药膏亲手帮小豆芽菜上药,我将他从窦家带到崔家来,可不是给崔家人欺负的,看来,抽个时间,我是要去会会那位六少爷了。
给小豆芽菜上完药,我又陪着他,听他读了一会书,吩咐他早点休息后,我才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夜色已经深了,夏日的天黑的比较迟,现在用现代的时间来推断,大概也十点左右了吧,这些丫头婆子们白日虽然没有多少活可干,可刚站立这一项也很费力气的,我从心中还是很体恤她们的,当下吩咐道:“你们也早点回去歇着吧!我马上也要休息了。”
“是,表姑娘,”在我身边这段日子,身边的人已经习惯了我的习惯,我不爱晚上睡觉的时候,丫鬟们还在房内上夜,这样会让我觉得一点隐私都没有。
最先崔家的丫鬟们,包括任妈妈,平妈妈们都不认同,可我才是主子,我的话就是命令,她们听也的听,不听也的听。最后,都纷纷妥协了,日子一长,这些身边的人也觉得轻松了许多,渐渐也适应了我的习惯。几个丫鬟婆子们退出去之后,窦子涵却一点都没有睡意,干脆站在窗前吹风,今晚的月色虽然不够明亮,但却柔和许多,配上夏日的夜风,花草的香气,让她心中的烦扰少了许多。
虽然没有见过这京城的荷花会到底是怎样的,可不管怎么说,这时代的娱乐节目实在太少,明日就权当出门散心了,如果真的能找到一两个符合自己条件的相亲对象,那就最好不过了。
就在窦子涵欣赏优美夜色之时,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这黑影的到来,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窦子涵本能地一怔,然后两人隔窗相望。
来人一身黑衣,虽然背着月光,但仍可隐约看到来人面蒙黑巾,这个造型让窦子涵莫名地有些熟悉的感觉。
作为法医,她很习惯观察一个人的身形,脸型,以及身上的味道,这个站在窗外,与她对砍的人唤起了她某些记忆。
虽然黑夜给了他们黑色的眼睛,但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片刻后,还是窦子涵率先开口:“看来阁下很喜欢在夜晚出入,那日,在韩府你不告而别,今晚,又不请自来。莫非崔家也有您要的东西?”
“你认出了我?”王皓的语调中难掩意外,今日,孟夫人来崔家提亲,他原本也有了心理准备,但崔家真的拒绝了这门婚事,反而让他心中极度不舒服。
再加上表弟的恶作剧,竟然在他身后贴了纸条,等他回府发现之后,已经为时已晚,当下换了衣服,本想先去外祖家,将那位爱搞怪的三表弟拉出来好好揍上一顿,结果到了外祖父家,一问门房,得知那位三表弟还没有回府,他就走着走着,到了崔家。
他说不上到底为何对这个女子如此关注,但就是想将她收纳到自己的面前来,这几日在官衙时,总是忍不住,时不时会想起她来,既然到了崔家门前,他想都没想,用了轻功,翻过围墙,找到了她所住的地方,只是没想到,她这时还没有休息,正站在半开的窗前抬头仰望月色。
崔家的一草一木暗影们事先都有记录,找到她的住处并不困难,可他这样的打扮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竟一口就叫破了他的身份,这让他再次叹服她敏锐的观察力的同时,心中也生了些许戒心,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为何在他面前,他总会不自觉地落在下风,这可不是他喜欢看到的。
可这样一个女子,是真的与众不同。如果让他就此放弃,他真的舍不得,还有些不甘心,特别是今晚她站在床前时,他再一次仔细看清了她的面目,还真是个美人,为何他心中会产生一股陌生的骚动呢?
“说吧,来崔家做什么,喜欢夜闯民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窦子涵不答反问,从这人的回答和声音中她已经可以判断出,此人还真是那晚,她在秦州救下的刺客,想到刺客这种身份,她即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知这人今晚来崔家又想干什么?最好不是偷东西,或者放火。
“如果我说是来看你的,你可相信?为何不愿答应王家的婚事?”一个冲动,王皓就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王家?你说的是今日孟夫人所提的那门婚事?”窦子涵没有想到,与这刺客再次见面,对方竟然开口责问她这个问题,她一时之间觉得荒唐而可笑。
“正是这门婚事,你为何不愿应允?”
“我为什么要应允,我想阁下是没有资格来质问本姑娘这件事的吧!”窦子涵越发觉得此人有些不可理喻,答应不答应王家的婚事是自己的自由,与他何干?
除非,猛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可能,除非,这个刺客与那位王公子的关系密切,或者说,就是那位王公子本人,要不然的话,他为何如此关心那门婚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门莫名其妙的婚事就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