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乐眨了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强调:“你们是真的臭!”
沈泽清走到自已脱下的大衣前,拿起穿上,头也不回,“走了,回家吃饭。”
杨平乐疑惑地望着他有些萧瑟的背影,问李珏:“你欺负他了?”
李珏:“......”
我心都要被你扎成筛子了!
“我回去吃饭了。”不等李珏答案,杨平乐起身,追上了沈泽清,“清哥,改天我俩跟他打,保证摁死他。”至于二打一什么的,杨平乐表示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杨平乐185,在普通人里身高相当出挑,但是在体院猛男面前,那是秀气的矮子。
沈泽清听到这话,心里瞬间好了许多,摸了摸杨平乐戴着衣服帽子的头,手滑落,揽住他的肩膀,“打他不准放水。”给我往死里打。
杨平乐笑倒在沈泽清身上,“好,不放水,球都给你,你拿分。”
“你认识他?”沈泽清问出了在心里憋了半天的问题。
杨平乐抬手放沈泽清腰上,“不是今天加了微信嘛!”
上辈子他确实认识李珏,而且认识的时间线比这辈子要早,新生报到当天晚上跟秦锐出去蹦迪,在酒吧认识的,那丫在舞池中央,扭得跟丧尸围城似的,人又高,杵在中间,看得人想自戳双目。
杨平乐上辈子性格嚣张,围着李珏就是一顿骚扭,告诉他什么才叫跳舞,惹得全场男女尖叫,场子越来越热,李珏这逼扭成丧尸,还不认怂,跑到台上的不锈钢管上挑衅。
杨平乐能忍?忍不了一点。
直接上去跳脱衣舞,场子更嗨了,那晚杨平乐狠赚两万,全是帅哥美女塞他裤子里的打赏。
上辈子就是太要面子,没去干这行,换作这辈子,他能跳到酒吧倒闭,呸,这辈子有一千万,费那劲干啥,跳舞也挺累人的。
扯远了。
总之,李珏最终认怂。
又一次教别人做人,杨平乐得瑟得尾巴都翘上天。
之后李珏经常约他打球,篮球是讲究配合协作的运动,他这人爱出风头,李珏永远都给他打配合,跟他打球就特别爽,打完球再去搓一顿,成了两人间的默契。
如果不出车祸,他俩绝对是最好的球搭子和饭搭子。
至于舞搭子,可拉倒吧,杨平乐可不想自已扭得把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自已身上时,结果旁边有个傻逼丧尸,所以他从来不跟李珏去蹦迪。
“他发信息叫我去打会球,结果你俩打一块去了。”等得他都饿了。
“我穿你球衣了。”沈泽清并没有扣上大衣,底下的红球衣露在外面,这是杨平乐留在他家的衣服。
对于沈泽清穿自已的球服,杨平乐没有一点看法,男生之间都是乱穿衣,他跟秦锐也这样,“穿呗!清哥,你车呢?”
杨平乐不想走路了。
“今天没骑。”主要是想走走路,让冷风吹吹脑子,降降温,怕情绪控制自已的大脑,把比赛打输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李珏竟然转头就把人约出来,杨平乐的反应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沈泽清观察被他揽住的杨平乐,手消失在袖子里,一只扣他腰上,一只随着走路摆动,满脸散漫。
以前一直期盼杨平乐开窍,现在出了一个李珏,沈泽清祈祷千万别现在开窍。
不过,看他那样,别说对同性了,估计对异性,也没开半个窍。
杨平乐收回搂他腰的手,插自已兜里,白叫这声哥了,真特么血亏!还得自个儿走路。
腰上突然抄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失重的瞬间,杨平乐下意识一抓,柔软的触感嵌入掌心,一脸稀里糊涂,被人抱了起来。
杨平乐低头,看向沈泽清。
沈泽清眉眼带笑,深秋的阳光从云中洒落,照得他明亮动人,让杨平乐感受到了一丝......温柔。
腾地一声,巨大的热量从心脏处爆炸,直冲脑门。
杨平乐从脖子红到头顶,“你放我下来。”
沈泽清的眼神、微笑、稳健的步子,都给他一种异样的冲击,有可怕的猜想若隐若现地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想捕捉,没捉住。
沈泽清移开视线,手臂紧紧抱住他,如同最珍贵的宝贝,稳稳迈动步伐,“再动把你扔地上。”
大庭广众之下被沈泽清抱着,杨平乐心态除了一开始的恍惚,后面稳得一批,不是第一次了,他有经验。
杨平乐眼睛一闭,死死圈住沈泽清的脖子,往他脖子里一埋,瓮声瓮气:“你扔吧!看我不打死你。”
沈泽清轻笑,震动的胸膛敲击着杨平乐的心脏,之前的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
杨平乐总是有这种神奇的魔力,跟他在一起,烦恼永远不隔夜。
回到家里,抱人的和被抱的都热出一身汗,阿姨包好的白胖饺子存放在冰箱里,沈泽清去下饺子,让杨平乐去洗澡。
杨平乐一拉开衣柜,五颜六色在一群黑白灰里特别抓人眼球,那股猜想又出现在脑海中,比刚刚更鲜明,他拿出一件亮银色的外套,像寻找真相的土拔鼠,翻开衣标。
果然,是他的码。
杨平乐按住开始疯狂鼓动的心脏,抵在衣柜门上,有些不知所措。
沈泽清对他是不是太好了?
兄弟之间有这么好吗?杨平乐很肯定,没有。
他跟秦锐够好了吧,两世的交情,他都做不到沈泽清这个程度。
这种无厘头的好,让他心生不安。
“怎么了?”沈泽清已经煮好饺子,发现杨平乐还没有去洗澡,一进房间就看到他站在衣柜前面壁。
杨平乐没有因为沈泽清进来而去看他,心里惴惴,小声问:“这些衣服都是给我准备的?”
沈泽清看着柜子里刚从巴黎订做回来的冬季新款,“嗯,我想你会喜欢。”他挑款的时候,感觉每一件穿在杨平乐身上都比模特好看,所以多订了点。
“为什么?”杨平乐问出这三个字后,竖起耳朵,想听到沈泽清的答案的同时,心脏不受控制地鼓动。
沈泽清深深地看着杨平乐的侧脸,猜测杨平乐的心思,别看杨平乐平时像最剔透的水晶,总是让人一眼看透,但他天马行空的想法不能用常人的心态去演算,他的想法和做法总是出人意料。
沈泽清不认为现在坦诚是一个好时机,至少现在不是,越边南的预言一直让他心里不安,如果现在坦诚,杨平乐势必会躲着他,让他无法待在他的身边。
沈泽清斟酌良久,“没有为什么,天气冷了,正好要买衣服,顺手也给你准备了。”
“那秦锐有吗?”杨平乐问。
沈泽清抿着唇,从齿缝里蹦出一个字,“有。”
“沈泽馨呢?”
沈泽清咬紧腮肉,“也有。”
回头就给他们安排上。
杨平乐如释重负,扬起一个灿烂的笑,“那我就放心了。”
沈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