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可是放弃早点儿救南荛的机会来帮忙的。”
伊人眸子一闪,“怎么救?已经有法子了吗?”
泽兰点头,“南荛本来也没杀凡人,是误会,带了现世的人来作证,只是不太懂规则久久没能入宫,今日刚拿到手令,正准备去呢遇见队长了,就先过来了。”
伊人笑意连连:“原来如此,就说呢,那真是太感谢泽兰组长了,后续收尾工作就不麻烦您啦,您快去忙正事吧。替我向南荛姐姐问好。”
“好,那队长我们……”泽兰看向青净队长。
他挥挥手,“小人都发话了,你直接走就是啦。快去吧!”
泽兰带着紫苏离开,原来被人带着飞……也有舒服的,那个队长太……唉,算啦,他也是好心。
紫苏像一只自由的鸟感受着春风拂面,感受着脚下风景变幻,好美,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再次来到天灵宫大门,又见两位门神,他们两个应该也得到了小道消息,没有惊讶,也没有说其他,见到手令,两人手臂按在门上,门向两边开去。
泽兰一步迈入,紫苏紧跟其后。
入门是一处中央花坛,不知名的各种颜色花朵俏丽的站着,绿色细长叶子舒展而蓬勃,花坛由白玉砌成,洁白通透。
直通花坛处是一条微微向上的青砖路,两边各种着一排翠竹,微风吹过,花朵摇曳,竹叶沙沙作响,,给沉闷威严的宫廷里增添一抹灵动与生机。
挨着青砖路的是向左右两边延伸的弧形连廊,泽兰选了右边,走了百步余进入一条长长的通道,两边是高高的墙,把墙内的建筑捂得严严实实,高高的墙头彷佛一个巨人在俯视观察每一个通道上的人,让人忍不住的肃穆拘谨起来,通道内不时有巡逻的卫兵,也有要去往别处的过路人。
他们对于泽兰两人有的目不斜视,有的轻轻颔首,路上除了自已和他人的脚步声,再难有其他,哒哒哒,鞋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和墙壁返回来的回声混在一起,一点一点敲打着行人松懈的神经,叫嚣着,精神点儿,皮绷紧点儿,再紧点儿……
再往里,通道分出几个岔路,遇到的人多了起来,泽兰选了最左边通道,这里的通道是高墙与建筑的交叉结合,压抑的氛围顿时轻松了少许,泽兰还遇到两个熟人,分别打了招呼。
拐了三四个弯又走了片刻,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又进入一段连廊,看这守卫的密集程度,大概是进入到中心了。
泽兰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绷紧了,来到一处大门前,泽兰与门口卫兵低语几句,那人进门通报,不大会儿,出来点点头,便站在一旁不动。
泽兰眼神示意紫苏跟上,两人进了内室,看起来更像一个大殿,空间很大,宽敞又明亮。中间高台上的位置是空的,上首刻着天灵宫三个大字。
紫苏垂着头站好,这个时候沉默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礼貌。
“五殿泽兰?”一个老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恭敬站着的泽兰垂首弯腰“是”
“所为何来啊?”
紫苏悄悄抬眼寻找这声音的来源,该不会坐在房梁上吧?天宫的人都这么有个性吗?
“为吾妻南荛证一个清白。”
“哦,那个丫头啊,有点儿印象。”
大殿上沉默了许久,紫苏戳戳泽兰,小声道,“该不会睡着了吧?”
“我听到了哦!”那个声音又清晰的传来。
紫苏赶紧闭嘴。这老头儿……
“知道了,明日再过来吧。”
紫苏:?
为啥要明日啊?今日咋啦?
“当然是……”他仿佛听见了紫苏过于强烈的疑问,又开口。
紫苏竖起耳朵,仔细听下文。
“吾要下班了~”尾音抑制不住的上扬。
“……”
宫主也怕上班?
不早说,真是的!
紫苏缩着头,弯着腰,两个手臂无力的垂着像个鹌鹑一样跟着出去。
“今日许你们去看那丫头一次。”飘渺的声音再次传来。
紫苏精神一振,连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谢宫主大人!宫主大人您福寿无疆!”
泽兰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等反应过来一道手令已经落在紫苏手里。他赶紧冲虚空也弯腰致谢。
紫苏一出门就小声询问:“泽兰你知道在哪吧?那边不下班吧?咱们能见到南荛吧?”
……
两人从连廊回来,又拐进一个岔道,走了许久来到一个圆桶形高高的建筑前,这是关押犯人的天谴楼。
天谴楼每间屋子都只在最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窗子,犯人在里面只能看到那小小的四四方方的一角天空,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飞鸟路过,运气不好每天都是一样的景色,让人体会无尽的孤独。
南荛在二楼,紫苏爬上螺旋楼梯,终于见到了二楼大门,把手令递给门卫,一位只露出眼睛的男子领着两人进入。
与电视上的牢房不同,这里的牢房都是实体墙隔开的,犯人看不见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
那人走到一处门口停下,手掌在门口拨弄几下,小门打开。
泽兰先一步冲进牢房“南荛!”
紫苏紧跟着进去,“南荛~”
正无聊发呆的南荛以为出了幻觉,她砸吧砸吧眼,门口的两人还在。
这些天,她刚进来时觉得宫主肯定会查明真相放她出去的,所以她抱着希望静静等待,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窗户上黑白交替轮换多次,她的期待慢慢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遗憾:没有好好告别,爱人,队里的伙伴,还有现世的那个孩子……
“你们……泽兰,你新老婆??”倒也不必领过来让我看看,我想什么都不知道的走。
“……”
泽兰扶额,“什么新老婆,这是紫苏,你现世的那个小伙伴。”
南荛大惊:“苏苏?真的是你?”
“喝奶茶看帅哥太投入撒一身,吃小蛋糕……唔”
“好了,好了。知道了是你。”她心虚的捂嘴。
紫苏再次见到好友,眼眶湿润,拉着她的手才有了真实感,“南荛,我好想你啊。”
热泪滚落,砸在地上,这一刻压抑的想念,失去的害怕,与相逢的喜悦交织着喷涌而出,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开了闸般滔滔不绝。
南荛抱着她,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又何尝不是呢,她还没告诉她,她是个很好的姑娘,还没告诉她,她走后要开心一点。
两人抱头痛哭,哭的昏天暗地。
待两人哭够了,南荛边哭边打嗝道:“我的断头饭是小蛋糕吗?我要草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