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此药,的确很大程度缓解她流鼻血的问题,就连筋脉都隐隐感到有股热流涌动。
阿秀得知她只能活三天,便打算再回曾经的故里芥子州看看。
岑矜雪太疼了,无法赶路,只能在这里等三天期限到。
临走时,阿秀特意给她一块铜钱状的暖白玉佩和印章,告诉她在芥子州有一处钱庄,里面留存了大量的银钱和房田。
拿着这两个信物便可以继承她所有的财物,并且只要去到相对应的钱庄同样可以取出钱来。
第四天的早上,她的疼痛消失了。
她知道阿秀死了,那个男人选择了殉情。
人死如灯灭,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或许这世间关于他们的痕迹会一点点消散,但她会永远记得他们。
其实,奎东走之前,给她留了本秘籍,和她说过怎么炼制和操纵傀儡,还把摇铃给了她。
似乎不打算回来了。
岑矜雪收了,但没带走,留在了那间暗室的棺材里。
待在小镇的时间里,他们一起把傀儡们都重新安葬入土,该尘封的东西就让它尘封,逝者也要得到安息。
他们没有在芥子州停留,一路直达虞河而去。
………
四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去诡市的对策。
顾池:“我们今晚再去一趟看看。”
“对,今晚再去一次,肯定能碰到那个人。”
燕文生附和道。
姜灵灵和另一个太乙弟子没什么意见点点头。
“这次我们自已去。”
临近夜晚,顾池忽然找不到姜灵灵,因为快出发了,他有些着急,到处在问有没有看见她。
而且这里人生地不熟,他很怕她会走丢。
他在客栈上上下下地跑着,迎头碰见燕文生赶忙问:“看见灵灵了吗?”
“没有啊,姜灵灵怎么了?是不是去哪里玩了。”
燕文生一脸茫然。
另一个太乙弟子也同样在四处寻找她的行踪。
燕文生跟在顾池身后,看着他眉宇间难掩焦急,回顾起先前有没有遇到姜灵灵。
“我记得两个时辰前还见过她,她说要去街上买梨膏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顾池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冷脸皱眉。
“虞河之大,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她一个人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一番质问下,燕文生有些不高兴了。
“她这么大人了,能有什么事,我又不是她的跟屁虫………”
“你!”
顾池气急了,抬手就给他一巴掌,却又停在半空没有下手。
燕文生梗着脖子瞪着他,气鼓鼓的,很是不服气。
本来就不是他的错,这怎么还怪起他来了。
这时太乙弟子赶忙跑来劝架,“师兄师弟,眼前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姜师妹才是,都别生气了。”
顾池也意识到是自已冲动了,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我去街上找找。”
撂下这句话人就下了楼梯。
“我不去找她,我要找的是岑姐姐!”
在他心里岑矜雪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两人往反方向去,他挠挠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思量再三,还是追着顾池过去。
这边姜灵灵被敲晕塞进了麻袋,醒来的时候人在一间柴房里。
她敲了敲晕乎乎的脑袋,迷迷瞪瞪地打量着四方,忽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
此时的她身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牢笼里面,不止她一个人,周围都是放满了关押女子的牢笼。
和她同处一个牢笼的还有另外其他三个女子。
这些女子无一不年轻貌美,身姿纤瘦,只是收到了很大的惊吓,脸色灰白,眼神满是惊恐。
全部蜷缩在一起,挤在笼子的各个角落,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姜灵灵震惊地大喊道:“这里是哪里?快放我出去!”
她双手抓住栏杆不断的摇晃,发出乒铃乓啷的声音,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好放她出去。
倏地,迎面而来一条黑色鞭子甩在她面前,双手直接被抽了个正着,疼得她尖叫了起来。
“有病啊!”
“泼水!给我狠狠地泼!”
一声尖利的嗓音说着刻薄的话,在姜灵灵的耳朵里炸开,让她的头更加的痛。
还未反应过来,直接被当头浇了一身冰冷的水,瞬间脑子清醒了不少,身体更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当她再次抬起头,只见眼前出现一个穿着淡紫色衣裙大方典雅的女人,指着她却是面目狰狞的,说话时嘴皮子利索得像是街头骂街的泼妇。
反差之大,让人瞠目结舌,不过她身后的带着刀剑的打手们似乎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
“这些小蹄子,真是反了天了,居然还认不清自已的状况,来了贞元楼,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大吵大闹的像什么样子!我们这里是培养大家闺秀的地方,不是什么泼妇!”
说完她深呼吸一口,整理了下衣襟裙摆,撩了撩头发,看着手上的丹蔻,淡淡说道:“来人,给她好好提提神。”
不一会儿,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手里拿着尖长的钢针,阴笑着一步步靠近姜灵灵。
瘫坐在地上的姜灵灵想要站起身,发觉四肢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不仅如此,就连内力也像被封住了一样,无法施展。
她顿时感到一阵惊慌,先前她之所以能这么说话,完全是因为有底气,有武功在身,一般人根本动不了她。
结果现在顾池不在身边,身体使不上劲,内力也被封住,孤立无援下,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如何能够挡住这些恶人?
打开牢笼,其余女子缩在角落,生怕那两个婆子注意到自已,姜灵灵吓坏了,一直退,退到最后没有退路,被人强行按住。
“放开我!放开我!我顾师兄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一边说一边挣扎着,眼睛害怕地盯着那闪着阵阵冷光的针尖。
挣扎无果,她被强迫抓住两只手,眼睁睁看着钢针一点点刺入指甲盖,刺痛感瞬间从指尖传来,越来越强烈。
疼得她脸色惨白,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身后人的压制。
但是被人下了软骨散的她,力道完全跟挠痒痒一样,根本不足为惧,反而还惹怒了两个婆子,更加用力的折磨着她。
“啊!你们这些王八蛋!姑奶奶是……是不会屈服的!!”
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女人,咬牙切齿地怒骂着,由最初的害怕到现在的无所畏惧。
鸢紫皱眉,冷笑道:“好呀,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