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用符纸暂时压制住了尸毒发作,但叶烦中招的左手还是不可避免地变得冰冷。
她有心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也想重新找到那具傀儡仔细研究一下,便借口尿遁。
没想到江戏紧随其后,跟着她起身,笑着说了一句我也去,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叶烦意有所指地扫了眼他面前的空酒瓶,给他递了个同情的眼神。
年纪轻轻就肾不好,造孽啊。
江戏:“……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最好别想。”
其余人已经有点上头了,乐得前仰后合,直说快去吧,可别憋坏了。
叶烦对这里不熟悉,江戏就在前面带着她走。
走了一会儿,卫生间倒是没到,江戏却是将她引进了漆黑无人的消防通道里。
“hello……这是在?”叶烦挑了挑眉,跟他拉开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灯坏了,楼道里黑漆漆一片,唯有头顶安全指示牌的绿灯在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借着这点光线,两个人在黑暗里默默对峙着。
江戏伸出手,道:“手给我。”
叶烦痛快地伸出右手。
江戏轻轻拍开:“左手。”
叶烦一顿,耸耸肩:“你到底想干嘛?”
江戏不耐烦了,仗着身高优势,长腿一迈堵住她的退路,强硬地把她的左手从兜里挖了出来。
触手冰冷,低头一看,手背青黑一片,血管凸起,甚是恐怖。
他紧紧攥住她的手腕,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岂料叶烦比他还不耐烦,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空气一阵沉默,江戏嗤笑一声:“确实不关我的事。”
如果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叶烦这个人,他才懒得管。
“不想说没关系,”江戏退而求其次,道:“那你总该告诉我现在怎么办吧,是去医院还是?”
“你不是知道去医院没用么,还明知故问什么。”叶烦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脱,索性放弃。
算了,各退一步。
江戏迟疑道:“那怎么办?”
叶烦本想说不用管,却无意间对上了藏在楼梯扶手缝隙里的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是那只傀儡!
它见叶烦发现自已了,非但不逃,反而饶有兴致地冲她勾了勾唇,目光诡异地在她身上来回巡视。
像是挑衅。
叶烦眼神一冷,对江戏道:“糯米,我需要一袋糯米。”
她中毒不深,要想解尸毒,只需一小袋糯米即可。
江戏虽不懂,但仍然点头道:“好,我去买,你……”
“我在这儿等你。”叶烦心不在焉道。
江戏离开后,那东西一闪而过,迈着沉重机械的步伐从楼上缓步下来。
与此同时,叶烦也抬脚往楼上走。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空气里,那股香水味被一种让人作呕的恶臭所取代。
叶烦蹙眉,心道这或许便是所谓的尸臭了。
操,臭死了。
一人一傀儡在楼梯拐角相遇。
叶烦正寻思着要不要摇人,那傀儡先一步开口了——
“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