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买药。”
江戏说完,像是生怕她再拒绝一样,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马路,手撑在护栏上潇洒地翻了过去。
叶烦无言以对,磨了磨牙,又想抽烟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好奇。
早早回去睡觉不香吗?
行吧,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老老实实等着吧。
江戏进了药店,只说胃疼但具体的也说不清,只能把各种胃药都买了个遍,顺便刷自已那张帅脸跟人家医师姐姐要了一杯热水。
买完东西他就飞快往回赶。
因为他心里也在打鼓,怕以叶烦那我行我素的性子直接一走了之了。
所幸等他提着一兜胃药穿过马路时,叶烦还在原地等待。
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手夹着香烟,一手在手机上随意划着。
晚风掀起她一缕发丝,导致烟头燎了发尾她都丝毫没有察觉。
叶烦正看着那些五花八门的私信看得津津有味,一只手伸过来抢了她的烟。
江戏条件反射地把烟叼进嘴里,嘴唇触碰到有些湿润的烟蒂时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江戏:“……”
叶烦:“……”
她和蔼道:“想抽就找我要,别捡我剩下的,不卫生。”
江戏:“……不是你听我解释。”
叶烦从他手里接过滚烫的热水放在椅子上,指了指他被烫红的手指,道:“你没给自已买个烫伤膏?”
江戏无所谓道:“啊,没事,不疼。”
其实超级疼!
好几次他都想把那杯水给扔了!
那姐是真的实诚啊,说要热水,直接现烧一壶给他倒了一杯,他着急回去,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
望着令自已着急忙慌的罪魁祸首,江戏无奈地叹了口气。
活该,他自作自受。
叶烦抬手捏住自已的耳垂,仰头看着他道:“像这样。”
江戏试着学了一下,耳垂冰冰凉凉的,手指一放上去确实缓解了不少。
不过还是不够,他抓着那杯水太长时间了。
想到他是因为自已才伤到的,叶烦拿起那杯水将手掌覆在杯口,催动清凉符将那杯水冷却。
“手给我。”她道。
江戏迟疑地伸出手,被叶烦一把抓住浸到了杯子里。
江戏:“!!!”
谋杀啦!
就算他刚才的行为有些轻浮,但也是为了她,总不至于要给他上刑吧?
“嗯?”
滚烫刺痛的手指甫一接触到冰冷刺骨的水,顿时就不痛了。
“这水……”
他吃惊不已,怎么可能呢,就几秒钟时间,开水怎么就变冰水了?
叶烦托着杯底,没有理会他的疑问,眼睛怔怔望着他的手指,似是在发呆。
两人一坐一站,江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眸中亦是变化莫测。
或许,他没有被骗。
“你看你看,那一对颜值好高啊。”
“啊啊啊俊男靓女好配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声小小的惊呼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江戏看向声源处,两个女孩见他看过来,自觉打扰到人家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后赶紧溜了。
叶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让他把手抽出来看看好点了没。
本来也不是很严重,又在冰水里泡了这么久,那种灼烧刺痛感早已尽数消散。
江戏低声道:“谢谢。”
叶烦摆了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江戏见她又是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取下嘴里燃了半截的烟,按住叶烦的肩膀,俯身逼近她,距离近到只差一根手指就能亲上时停下。
本以为她起码会惊慌失措,再不济也会被吓一跳,可叶烦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眼神古井无波,漠然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能这么淡定?”江戏咬牙切齿道。
为什么他在任何一个人那里都能得到或惊艳或倾慕或艳羡的目光,偏偏在她这里就好似一个无足轻重的蚂蚁一般?
踩死或不踩都无法引起她半分注意。
叶烦如初见那般,手指抵在他的胸口轻轻把他推开,翘起二郎腿随意道:“你又为什么生气?是气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焦点的你,在我这儿却跟路边的阿猫阿狗无异?”